第五章 择师
慕容谦并没有向岳父原安平解释将霖轩送至原府的真正原因,只说希望霖轩能在原府学习防身之术。因慕容家以商为主,故而延请西席之类的事务慕容山庄会物色好后送至山西,霖轩则在加冠后返回洛阳,至于定亲之事,若是有合适的世家小姐,原府可跟慕容山庄讲明后,代为决定。
山西也有慕容家产业,送霖轩至山西的同时,慕容谦顺道查看了在山西的产业,并要求粮庄将每年利润的三成上交至原府,以算霖轩在山西的各项支出用度费用。
要知道,粮庄是慕容山庄第二大的产业,每年的利润相当于全山西缴税之和的两倍,利润的三成也相当于原府半年的收入。
在山西呆了半月有余,慕容谦返回洛阳。
在为霖轩物色西席的同时,也顺便帮雪樱寻觅良师,然霖轩之师反而比雪樱之师好找。慕容谦本想请一秀才,使雪樱识点字就好,但雪樱不是寻常小孩,将父亲请来的先生几句话就问倒,直接打道回府。
在雪樱的要求下,慕容谦开始寻觅琴棋书画精通、诗词歌赋也懂的全才。一年之后的一次偶然,带雪樱外出的慕容谦遇到了对雪樱影响最大的人韩月松。
那日,在雪樱的软磨硬泡之下,慕容谦带雪樱到绸缎庄巡视,途中,遇一书生摆摊卖画,雪樱好奇,凑上前去,当前一幅山水画,耸立在中的主峰占据画面约三分之二,右侧有深谷瀑布,另一边矮小的侧峰。中景与主山间,被云气阻绝,烘托出主山高不可攀的气势。绘画者运用深黑的墨色,和扭曲颤动的笔触,画山石的轮廓和皴纹,分出岩石的块面,然后用浓淡层不同,雨点般的短线,顺著石块组织的方向,逆笔皴擦,产生明暗深浅的立体感。
雪樱不懂画,但直觉这是一幅好画,遂问:“这是你画的吗?”
“正是在下所画。”书生见问话者是一小女孩,但气质脱俗,忙回答。
“你会画人物画吗?”
“会。”
“那你帮我画一幅吧。爹,你先去铺子吧,我在这让这位书生帮我画像。”
“可是雪儿。。。”
慕容谦尚未说完,书生开口道:“小姐姿容韩某已印在脑海,小姐可随这位老爷先走,两个时辰后遣人前来取画。”
“你可以不用看着我就可以画出来?”雪樱十分惊奇。
“小姐且放心,韩某说出即可做到。”
“好,那两个时辰之后我自己来取画,画的不好我可不付钱的哦。爹,我们走吧。”
两个时辰之后,雪樱跟着慕容谦如约去取画。果然,书生笔下的雪樱栩栩如生,雪樱心中暗叹,就是相机也不过如此。
“你叫韩月松?”雪樱看了眼落款,问道。
“正是在下。”
“月出石镜间,松鸣风琴里。”雪樱不自觉吟出。
“小姐好才情,一语道出韩某名内意境。”
“呃。。。”雪樱一阵尴尬,“你能在这画上写上雪樱小像这四个字吗?”
“小姐稍等。”很快,四个楷体出现于画纸上,字迹清丽,落笔有力,雪樱暗暗点头。
“春风吹绿千枝柳,能对下句吗?”
“时雨催红万树花。”韩月松不假思索,即刻报出。
“百货风行财政裕。”
“顾客云集市声欢。”
“厉害,不知道先生对琴艺知晓多少?”
“先生二字不敢当,小姐小小年纪,文思敏捷,韩某佩服,对于琴艺,韩某略通一二。”
雪樱转头,对慕容谦耳语:“爹,我想请他做我的先生,不知爹怎么看。”
慕容谦见雪樱自己看中了西席,心下大喜,忙问:“韩公子才艺出色,不知为何在此摆摊?”
“百无一用是书生,韩某对时政不甚了解,科考也只有秀才,在此卖画,只为求个温饱。”
“在下想聘请公子做小女的先生,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这。。。韩某家中尚有老母,韩某只能上午至府中教授小姐,不知老爷和小姐对此是否介意?”
“先生若是不介意,可将令堂接至我府内。”毕竟,大户人家的先生都是住在府内,而不是两边跑的。
“老爷不必如此麻烦,家母年岁大了,住进府内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若老爷不能答应,请恕在下无理,与小姐无师生之缘。”说着,深深一揖。
慕容谦有些为难,见女儿点头,也不多说,答应下来。
这韩月松确实是一个人才,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歌赋也非略通一二,无奈时运不济,命运弄人,本也是一位世家公子,父亲在朝为官,得罪朝中重臣,被迫辞官,因无脸回故里,遂来至洛阳城中,但心结未解,不到一年就病倒,也不愿医治,很快撒手人寰,留下韩月松母子二人,好在韩月松画得一笔好画,平时在街边摆摊卖画,代写书信,也能补贴家用,虽不能像先前的生活,但粗茶淡饭也能过活。
那日,见雪樱父女穿着不俗,言谈举止落落大方,知是出生世家,又见雪樱脱口而出的诗句正好解释自己的名字,已猜到是慕容山庄庄主和小姐,又见雪樱要求画像上的题字内含“樱”字,更加确定眼前这位清丽脱俗的小姐正是城内流传的樱花仙子转世的慕容山庄大小姐。见慕容家想请自己做西席,惊喜异常,但舍不得老母,提出仅上午任教的苛刻条件,没想到慕容小姐竟然答应。
后来,雪樱曾经问韩月松,当初对自己所吟出的诗句怎么一点都不奇怪,毕竟那时自己只有五岁。当韩月松告诉雪樱说传言她是樱花仙子转世的时候,雪樱笑得直拍桌子,一点形象也没。
韩月松的授课,由最初的两个时辰逐渐增加至四个时辰,在获得认可之后,慕容谦为他配备了马车,专门用来接送他往返于慕容山庄和韩家。
古代的生活实在无聊,没有电视电脑,也没有手机电话,更没有丰富的夜生活,在现代严重缺觉而且属于深度夜猫子的雪樱,也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而且睡眠超过五个时辰。
每日放学之后,雪樱就只能用琴棋书画外加刺绣来打发时间,刺绣是跟着洛阳最好的绣娘锦娘学的。锦娘每三日到慕容山庄教雪樱刺绣,这个师傅也是雪樱自己找的,雪樱用现代最简单的十字绣法,使得锦娘这个从不在绣庄外带徒弟的人破了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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