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攻克
交替后撤中的德军步兵眼下已经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战斗意志而只想尽快摆脱苏军的追击,撤退这种东西就像是后世的流行传染病与瘟疫,一旦迈出了转身后退的第一步之后在彻底安全之前便再也不想回头。
人类历史上凭借辉煌战绩而名垂青史的辉煌军队有很多,但能以撤退的有序和严谨而闻名于世的彪悍部队却是没有几个。
视死如归几乎不知投降的精锐武装党卫军,和受武士道精神荼毒的日军甲等师团算是榜上有名,但眼下这些已经选择主动让出了防御阵地并开始溃退的国防军部队显然不在此列。
被周遭警卫部队团团围住的雅可夫中校,此刻已经被冲的更加勇猛的红军战士们甩在了身后,位于步兵前锋集群中央位置上的雅可夫在陡然停下冲锋的脚步后,紧接着便回过头去望了望身后,已经追出了整块防御阵地足有五百多米的距离显然已经足够。
“就到这儿吧!把部队都撤回来!再往前追就危险了,马拉申科同志的坦克部队已经被我们甩在了身后,前面就是空旷的雪地,德国佬的炮兵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弹幕覆盖机会。”
几乎快把刺刀顶到了溃退德军屁股上的一大票苏军追击部队在收到了命令之后,旋即开始如潮水般迅速原路返回有序退下。
于前方雪原树丛中手举着望远镜头戴无线电通讯耳机的德军炮兵联络员,在目睹此番情景后瞬间傻眼尴尬,原打算着在苏军大部队冲到足以万劫不复距离后立刻报告炮火坐标的计划显然彻底落空,心有不甘的拳头当即打在了身旁的小树干上咬牙开口。
“这帮聪明的俄国佬,真是该死!立刻撤退,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顺带通知炮兵可以转移阵地了。”
与苏军野战炮兵间的巨大射程和质量差距让德军炮兵的每一次行动都必须慎之又慎,本着消灭敌人前先要保全自己的德军炮兵将阵地设在了苏军炮兵极限射程的一公里之外,但如此一来本就手短的德军炮兵所能够覆盖到的战场打击范围就更加有限。
并非对方才阵地上的德军见死不救而只是纯粹地够不着所致,满心憋闷的德军炮兵原本还打算着把苏军追击部队引入射程后埋伏上一手,但雅可夫这个与狡猾日军交过手而有着较为丰富实战经验的苏军团长显然不吃这一套,穷寇莫追的道理即便嘴巴上说不出来却也无疑是心领神会的。
伴随着溃逃德军残余部队的返回阵地与雅可夫所率步兵部队的回撤完毕,使用手中的托卡列夫tt33手枪亲手毙了最少四个德军士兵的雅可夫这才算是过了把杀人瘾,浑身上下的鲜血只感如开锅般沸腾的雅可夫随即像个没事人一般,迈着流星大步来到了马拉申科的座车旁边。
“马拉申科同志,你刚才杀了多少德国佬?我可是杀了最少四个,没有比这更令人感到舒爽的事情了,我发誓。”
从车内爬出并坐在了炮塔外缘上的马拉申科刚给嘴里的香烟接上火,来自雅可夫中校口中这一番“豪迈激荡”的话语却好悬没令马拉申科一个闪身跌下车来。
“这家伙是真心的没逗我玩吗?”
无法理解像雅可夫中校这样的“杀人狂”和“敢死队长”到底是怎么坐到了团长的位置上,感觉这个家伙当年没在诺门罕被日本鬼子给打死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无比汗颜的马拉申科在吐出了嘴里差点没给呛到的烟圈之后这才勉强平复了内心出言开口。
“我们还是聊聊别的吧,雅可夫同志,比如说那些德国佬的反坦克炮。”
“德国佬的反坦克炮,那些东西有什么稀奇的?我看刚才不是没打穿你的坦克吗?”
从西伯利亚军区紧急调往前线抵达莫斯科城下还不到一个礼拜的雅可夫中校,并没有亲眼见证过早先苏军坦克部队在面对德军反坦克炮时的“百毒不侵”场面。
对于步兵反坦克的印象仅停留在那些连苏军反坦克步枪都能打个对穿的日军小豆坦克身上,雅可夫中校口中这看似无知自大的话语在想通了这些的马拉申科听来倒也就不足为奇了。
从炮塔边缘一跃而下之后紧接着便来到了雅可夫中校的身边,轻轻抬了抬手示意其与自己一道随行的马拉申科这才开始边走边说。
“你刚从西伯利亚军区调来莫斯科前线上,所以有些情况还可能不太了解,雅科夫同志。”
“那些德国佬手中的反坦克炮在此之前根本就伤及不到半点我们的kv1重型坦克,甚至于连那些装甲防御更薄弱的t34也奈何不了,用被俘德军自己的话说就是这些垃圾简直和敲门砖无异,眼下的德军装备序列里只有他们的88毫米防空炮才是我们唯一的威胁。”
听到这里的雅可夫中校随即有些似懂非懂地明白了一些道理,回想起刚才那两辆被一发入魂连炮塔都给掀飞了的kv1重型坦克惨状,在阵地上并没有看到大块头88毫米防空炮的雅可夫随即恍然大悟中点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德国佬的反坦克炮更新换代了?是这样吗。”
眼见还不算太傻的雅可夫已经明白了自己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对方才德军使用的反坦克炮到底是什么型号至今疑问颇深的马拉申科随即肯定点头。
“看到那些东西了吗?但愿还有完好的德国佬新式反坦克炮可以让我们参观一下。”
顺着马拉申科手指的方向放眼望去,只见几名头戴黑皮坦克帽的下车苏军坦克兵,正围在那几门被缴获的德军反坦克炮前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与身旁的雅可夫一道迈步来到了这些横七竖八摆放着的德军反坦克炮旁边,已经等不及想要知道答案的马拉申科,当即便朝着先自己一步带人来做检查的拉夫里年科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