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萧然已经完全呆掉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秦瑶，里面闪着各种情绪，复杂的厉害。

    秦瑶也不急着他回话，目光淡淡的和他对视，面色沉寂。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烛火明亮的照在脸上，不知是不是殿内过于温暖，在秦瑶平静的目光下，白萧然的眼眸闪了闪，突而撇开了视线，白皙如玉的脸庞晕着迷人的红粉，本就俊雅的秀容顿时变得绮丽起来。

    秦瑶却似是没瞧见一般，眼神儿就那么定定的落在他的身上，默了半响道：“想好了吗？”

    白萧然神色漠然，脸上的红晕已然褪去，面容依旧儒雅俊美，目光复杂的看着秦瑶：“萧然斗胆问一句，陛下为何要给萧然这个机会？”

    秦瑶挑眉：“当然是因为朕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不然她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

    看着秦瑶那双充满了睿智和精光的眼眸，白萧然突然垂下眸子，就不说话了。

    他怎么会不想！怎么会不珍惜！这样的一个机会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惊喜。

    入宫四年，从刚开始的不忿，不甘，到后来的麻木，认命，这个过程有多痛哭没有人可以切身体会。

    水阴司那种地方，你知道有多让人崩溃么？

    一旦进去，再出来就真的是物是人非了，白萧然去过两次，第一次他熬过来了，可第二次呢？面对那些令人耻辱羞愧的刑具，面对那些让人崩溃的手段，他就是再骄傲又能怎么样？

    被那些净了身的太监喂了药，脱光了衣服在你的敏感点摸来摸去，却又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你，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为了把身子变得柔软，十五六个太监按着，把他的身子摆成各种各样羞人的姿势，每天都要摆上两个时辰，直到他的身子像舞者那般彻底软下来，那种耻辱感直到现在回想，他还是会觉得心慌。

    水阴司就是专门为进宫妃子教导房术的，里面刑具繁多，就没有你想不到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此生只能老死后宫，入朝为官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奢侈到连做梦都不能的事。

    知道白萧然为什么恨姑苏逸吗？就是因为这个，他大好的前程，还未来的及开始的人生，就因为姑苏逸的一句话全毁了！他怎么能不恨！

    他甚至有一段时间想要杀了宗政扶摇，可事实告诉他，根本就不可能！

    而如今，这个毁了他的一切的暴君，现在居然说要给他一个机会！为什么？她怎么会突然对他这么好？

    就在白萧然胡思乱想，心绪极乱的时候，秦瑶突然轻身靠近他，四目相对，鼻尖抵着鼻尖，秦瑶直直的看进他的眸子深处，眼神深邃，漩涡般似要将白萧然整个儿吸进去。

    见着白萧然那张脸跟变色龙似的变个不停，秦瑶勾了勾唇角，知道他在胡思乱想，眼神儿一深，偏头吻了吻他的唇：“不要多想，朕只是突然想通了而已，若你硬要找一个答案来安抚自己的话，那就想成是……朕看上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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