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你还是个男人吗?
朱凤怜悯的看着他:“宝二爷,事实就是事实,它不会以你的意志而改变,也不会因你不信就转移。你的母亲与你未过门的妻子合谋,不仅谋财,还有害命。贾老爷,宝二爷,我真的很同情你们,做为男人,要天天面对这样一个蛇蝎女人,还要与她同床共枕,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啊。”
宝玉抱头嚎啕大哭,“这都不是真的,是你们骗我的,你们都在骗我,骗子,一群骗子,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黛玉在里面被他气得发抖:“贾宝玉,你还是个男人嘛,我被你们贾家谋了几百万银子,被你妈,你未过门的老婆下毒,我都还没哭呢,你哭个什么劲儿。”
琥珀站在厅外撇嘴低声道:“他哪里算得上是男人,除了多出来的那一样之外,其它的百分之百是女人,甚至比女人都还女人。”他说得极其刁钻,除了黛玉在里面隔得太远没听到,外面的人全听到了,众人嘴角抽搐,又不好笑,一个个忍得辛苦之极。
林晔狠狠的瞪了琥珀一眼,琥珀一缩脖子,赶忙溜到朱凤的背后。将嘴一撇,本来就是嘛,我又没乱说。他除了比女人多了个把之外,那样不是女里女气的,就一伪娘,反正他本来就以做女人为荣嘛。
贾政面如死灰,只觉气血翻腾,喉间发腥,脑子里嗡嗡做响,一个人摇摇欲坠,先是被林家抖出自家老婆做的亏心事,然后又是自己儿子的出乖露丑,只要是个人都受不了,然后琥珀的评价更让他恨不得一把掐死宝玉,再不然干脆将他塞回他妈的肚子里重新回个炉。
贾琏慌忙将他扶住。
宝玉就如疯癫了一般,不停的狂哭狂喊:“不是真的,太太不会这样的,宝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贾琏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啊。
琥珀看着宝玉的样子也快发疯了,妈的,这小子真是天生犯贱,喜欢找虐,别人不虐他,好像他就不舒服。老子又没揍你,你哭什么哭,你究竟是不是男人,他现在一想到自己不得不变成跟这个小子一样的男子之身就恶心。
朱凤见他面色不对,慌忙拉住他道:“琥珀,你可别犯傻,用不着跟他种人计较。”
琥珀甩开朱凤,冲了出去,对着大哭大叫的宝玉咆哮:“我受够了,贾宝玉,你他妈的不想当男人你就自宫啊,去做太监啊,用不着这样四处丢我们雄性的脸吧,你瞧你这脓包样,那有半点男人的样子,老子跟你说男人是这样的。”
众人被琥珀的话震得发晕,什么,他们的宝二爷该去……。
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琥珀又蹦又跳,拉住宝玉啪的一拳打在他下巴上,熬润慌忙上前强行将琥珀拖开。
琥珀还在大喊大叫,拳打脚踢:“左勾拳、右勾拳,看老子的佛山无影脚。”挣扎中一脚踹在宝玉身上,“哈哈,倒挂金钩。”
只听喀刺一声,登时一脚将宝玉踹了出去,宝玉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贾琏倒吸了一口气,清湖前辈您这样也委实是太生猛了!慌忙对小厮们喝骂道:“茗烟,你们是干什么的?揣掇着宝玉出府,闯了这么大的祸,看回去我不揭了你们的皮。”
茗烟等方回过神来,忙过来架起宝玉一溜烟跑了。
贾琏扶着半昏迷的贾政尴尬笑道:“林兄,贺兰兄,今天实在是太失礼了,扰了二位了,改日再上门赔礼。”忙扶着贾政,架着宝玉,带着众人慌慌张张的走了。
贾母与王夫人等疲惫万分的回到府中,却见屋内鸦雀无声,一个人也没有,不由得大吃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
琥珀(此琥珀为贾母丫头,非是我们生猛的猫大爷)慌慌张张的禀道:“老太太,你们刚走没多久,宝二爷就带了人备了车马去清虚观接林姑娘去了,其它的人跟着老爷去追宝玉了。”
贾母一顿拐杖:“琏儿呢,他干什么去了?”
琥珀怯怯的道:“那些人见拉不住宝二爷,就去回琏二奶奶,想请二奶奶来拦宝玉,不想惊着了二奶奶。二奶奶直喊肚子疼,叫请大夫,小的们慌了,忙去回了琏二爷,琏二爷就回来了。”
邢夫人一听也慌了,要是凤姐儿肚子里的孩子再有个什么闪失,那不是爵位什么的还得二房袭嘛,我家老爷可还躺在床上啊,忙又哭又喊的就往凤姐儿房里赶。
贾母被气得发昏,这都什么事儿啊,颤声道:“那琏儿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琥珀慌忙道:“老太太,琏二爷现在不在府里。”
贾母瞪着琥珀,冷冷的道:“那他又到什么地方去了?”
琥珀抖得厉害,结结巴巴的道:“回……老太太……琏二爷见二……奶奶安定了,就忙着赶到……清虚观去了。”
王夫人这时才回过神来,忙一把拉住贾母哭着道:“老太太,你一定要帮帮宝玉啊,他老子这次非打死他不可。”
鸳鸯见贾母的脸色不好,忙将贾母扶到榻上,又忙让琥珀倒了茶来,贾母就着琥珀的手喝了两口,方渐渐的缓过来。她今天经历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年龄在那儿摆着,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见王夫人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贾母疲惫的挥了挥手,对琥珀道:“让几个人到门口守着,二老爷一回来就赶紧来报。”对王夫人道:“你也下去歇歇罢,今儿都累了。”
贾母只觉一身又酸又痛,闭着眼想睡一会儿,可一闭眼,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响着元春尖锐的声音,“是陛下赐的药”“是陛下赐的药”,那里还睡得着。
这个家真的要完了,就算是如元春所说,将黛玉送入宫内得宠又如何,一个家族岂是靠几个女子便能撑起的,若家里的男人不争气,女人再努力也是白搭。
本以为宝玉是个有大造化的,但现在看来竟是自己错了,只是这满屋的男人,老的老,小的小,自己竟找不出一个成器的。
唉,我也老了,还有几年好活,累了一辈子了,还操那么多的心干吗?
我如见了敏儿,该怎么说,虽然元春说的有道理,女人都是要嫁人的,可是玉儿进宫就真的好嘛。那孩子跟她娘一样,都是又倔又拧,在家里便是有我护着她,她都还那样,若是进了宫,只怕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孩子也是,也不是个傻的,怎么就老是学不乖呢。
突听得外面乱成一片,人声鼎沸,贾母一惊,难道是贾政回来了,正在打宝玉,忙翻身坐起,连声问出了什么事。
珍珠跑进来道:“老太太,不得了了,出大事了,琏二爷扶着老爷回来,一进门就都倒了,琏二爷叫快请大夫呢。”
贾母惊道:“出了什么事,那宝玉呢?”
珍珠道:“宝二爷也不好,是茗烟他们架着进来的。”
贾母只见自己一颗心突突乱跳,还会出什么事?忙强自镇定了一下,对鸳鸯道:“快,扶我过去。”
到得外书房,只见灯火通明,下人们端水的端水,打灯的打灯,贾琏衣服皱巴巴的,满头的汗,头发也乱得不像样子,眼里满是血丝,坐在堂上。见贾母进来,忙撑着身子站起来,今天可真把他给累惨了,贾政那样子他也不敢让别人照顾,只好亲自背上背下,那么一个大男人,少说也有百八十斤吧,真把他给累死了。
不过累归累,贾琏心里可真是乐开了花,太好了,二太太,既然你做下如此好事,那可把你丈夫儿子的前程全葬送了,你贤德妃娘娘要是敢威胁老子,老子就把这些事都抖落出来,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拚个同归于尽。
贾母见贾琏的狼狈样,也不好责备他,只好温声道:“琏儿,倒是辛苦你了,究竟是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样。”她倒不疑有他,毕竟黛玉一个女孩儿,能把他们怎样,别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比如说贾政按捺不住揍了宝玉,自己又气又急晕了过去,贾琏要照顾他们俩父子才弄得如此狼狈。
不得不说贾母人老成精,虽没猜准,但也猜了个大概出来。
贾琏低着头只不吭声,贾母往身后一看,人来人往的,见贾琏做难。心下警铃大作,别是宝玉这个小祖宗又闹了什么事出来,可千万别把林丫头牵扯进来,元儿还指着她呢。便道:“我乏了,到旁边躺躺吧,等大夫来了再来叫我。”便进了偏厅。
贾琏垂头跟了过去,他倒不是不想让二房出丑,可是当着贾母的面耍花枪,他还没那个本事。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将清虚观内发生的一切都详细说了一遍,贾母气得浑身发抖。这都叫什么事啊,当众打自己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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