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一章 郡主可曾听说过青鱼帮?
左相走后没多大一会儿,刘守静和赵守纯走了进来,想跟着七师叔张玄清同去剿匪,“长春观之仇,必报。”
去年长春观被清王余党围攻,死了十个门人,庙中道士伤了大半,张玄清的腿也伤了数月,身为上清宫弟子,他们岂能忍得下这口气。听闻李奚然要带兵去剿匪,他们虽担着保护小师姑的任务,但还是想为师门出一份力。
毕竟小师姑身边高手环绕,只要不出庄,他们不在也无事。
他们两个武功高跷,有他们跟着七师兄同去,小暖当然不会反对,“去了听你们七师叔的,报仇第二安全第一,不能冒然行动。”
晚上,陪小草读书归来的贺风露和从铺子回来的田守一也要求同去。身为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规矩,贺风露要去小暖不拦着,但田守一也去,小暖就有些担心了。若遇到强敌,伤在手脚的田守一是否能全身而退?
田守一对局势和自己的情况看得非常明白,“小师姑放心,守一是去帮着七师叔观望局势的。咱们是去报仇,不是去给人当棍子,亏本的买卖咱不干。”
没白跟着自己学了这一个多月!小暖放心了,放他们四人同去。
他们这一去,直到第二天傍晚,小暖把登州过来的方芸玲送走后才回来。小暖立刻问道,“那边情况如何?”
“审问出来的两个地方都只剩了空壳子。那里能撤的都撤走了,留下的只是几个虾米,抓了也无甚用处。”赵守纯很失望。
这也在情理当中,小暖问明了他们去的地点,根据自己已知的情况,开始推理柴严亭的眼线潜伏的规律。
“小师姑,风露觉得济县东面那处窝点里有丝说不清的怪味儿,若是大黄在就好了,它定能寻着气味发现些什么。”贺风露遗憾着,大黄在的时候不觉得它有多重要,但大黄去了晟王府,贺风露才觉得他们好像被人砍掉了鼻子一样。
气味?刘守静惊讶道,“是什么味道,为何我没闻见?”
赵守纯低声道,“你又不是大黄。”
刘守静沉默了。
田守一最后开口,“小师姑,那几处被人彻底清理过,片纸无存,不过室内未积灰尘,也就是说,这些人应是在清王陪葬品被发现后撤离的。现在济县已在咱们的掌控之中,这些人可以隐瞒身份走掉,但是他们的钱财货物却不好运走,这些东西定被他们藏在了什么地方。”
自从出了铁砂事件后,登州之内的驿口、渡口都有官兵对进出货物严查,若是有大批物资想运走,确实不易。
“若是大黄在,就好了。”众人一致想念大黄,若论找东西,大黄绝对是个中顶尖高手。
小暖点头,“这是李相和卢大人他们该操心的事儿,咱们做好咱们的该做的就好。”
小暖话音刚落,左相又来造访。听到他来了,在书房里间带着小草练字的秦氏,立刻带着小草避回内院。
左相进来后,看着小暖挂在墙上的大字,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晟王的笔体。想到晟王写“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时,是个什么心境,左相就想笑。他谢过小暖的茶,言道,“郡主可曾听过济县山匪青鱼帮?”
听说过啊,自己发家的重要几桶金,都是用这几条鱼从三爷手里换的,不过这些可是她跟三爷的秘密,不能说的。小暖微微颔首,“小暖略有耳闻。”
对姑娘说的“略有耳闻”四字,玄舞和玄迩默默低头,为那一条条落冲到姑娘鱼钩上的鱼赶到憋屈。
左相继续道,“青鱼帮应与清王余党有勾结,亦或他们就是清王余党暗中扶持的,意在敛财和破坏我大周百姓安宁。”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三爷给小暖的消息里说得明明白白,大皇子一案中也略有提及,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而左相以为小暖也不知道罢了。小暖愤然道,“还有这等事?这些人当真可恶至极!”
左相抽抽嘴角,“你早已知晓了?”
小暖……
“嗯。”
这丫头,真是……左相笑道,“郡主既已知晓,本相有话就直说了。郡主也知今日剿贼窟无所获,本相便想除了南山坳东的那处隐蔽山洞,他们还会将大笔物资放在何处。若是剑走偏锋,青鱼帮的老巢应大有可能。”
这算英雄所见略同吗?小暖笑道,“不敢瞒大人,去年冬天小暖已命人搜过青鱼帮的老巢,并无什么不妥。”
感觉这丫头知道的和做了的事情,比他想的要多得多,左相开始重新估量小暖在晟王心中和晟王府的位置,他不急不缓地道,“当时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
“大人言之有理,您看这次小暖有哪些能为您效劳的地方?”若非有事,左相不会来找她谈这些。
左相的目光落在玄舞身上,“当年晟王带人攻入青鱼帮时,玄舞将军也在吧?郡主可否让玄舞与本相一同前往?”
左相这个请求确实合情合理,小暖征求她的意见。玄舞拱手,“郡主,属下愿陪李相前往。”
谈完了正事,左相又问道,“小草姑娘可在读书?”
小暖按着娘亲的吩咐,回道,“小草今日玩得疯了些,已经睡下了。”
听到小草睡了,颇为遗憾的左相只得告辞而去。
待他走了后,小暖与玄舞道,“明天让风露和玄澄和你一起去,切记要万事小心,我觉得心头有些不安。”
姑娘的直觉一向很准的,玄舞立刻问道,“姑娘,是因为李相么?”
小暖摇头,“不是他,他的神色没有问题,只是这件事儿让我觉得不安。”
玄舞点头应下,第二日一早带上贺风露和玄澄随着左相赶奔青鱼帮的老巢,这是玄舞随着三爷到济县后打得第一场仗,所以玄舞对这里印象尤为深刻。当时青鱼帮有贼人上百,气焰何其嚣张。剿灭青鱼帮几年后,这里杂草满坡,已无人迹。
左相虽是文官,但带着人自驿道走到这里却不显劳累,他沉稳地站在山坡上,四处观望。
李泗也左瞧右看的,“大人,这里……感觉不大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