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涨智商了
萧睿的态度让赵甄感到无趣。
她静下心来,抬起头望着一片墨黑的天空,任由习习凉风拂着脸孔,盯着那倚在上空的玄月,心底里思绪万千。
今晚的事情就发生得像个连环扣一样,她总觉得悬疑又蹊跷。今天她一出府,先是当镯子被掌柜的盯上,再是出了当铺又被人给劫了,很显然,从那四个陌生男人的行为举止和三言两语中,她敢断定他们不是和那当铺掌柜是一会子的。
萧睿的马走的慢,可当她再回头时,已经出了城,宋篱那一身妖艳的红妆已经不在眼底,反倒换上了有两排枝叶摩擦的绿树,衬着夯土道上的漆黑,显得幽静凉涔。
赵甄本性多疑,直觉又灵敏,一断定真有事儿,遇到个能信赖的人,就藏不住心思,一想到宋妖孽对她的身份各种猜测和那番阴阳怪气的话,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思想纠结了老半天,她终于忍不住了。
“萧睿,你可知道我是谁?”她狐疑的看着他冷峻的脸孔,被风撩起的青丝。
宋篱知道,萧睿不可能不知道,他若是不知道,岂会放心她待在他身边,乖乖当仆役?
萧睿只扫了她一眼,抿着唇角不开口,静静地勒着缰绳,深邃的眼眸在黑夜里如同两颗带着魔力的黑曜石,就是没有回答她。
得不到任何回复,赵甄不满的挑起了眉峰,“小牡丹是什么?”
炎小王口中的‘多养几年’,在赵甄想来小牡丹也是一件需要花费脑细胞去研究的事情,另外她总觉得,冥冥之中这些事情都像藕丝一样牵连着,她就像一个被这些藕丝阵困在其中的无知者。宋篱,炎小王,萧睿,包括玺儿给的镯子,那掌柜的,那四名想要掳走她的男人口中的殿下,都很奇怪。
“你无需知道。”
萧睿淡漠的声音传来。
“事关我的安慰,凭什么不让我知道。”
“你有意见?”萧睿瞥她一眼。
赵甄愠怒,“你又这么说。”
他每次这么问,她都讨不到好结果来。
萧睿无视了她的愠气,“把你的金镯子交出来。”
交出镯子?
赵甄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顿时双手赶忙往胸口死死捂住,两只黑不溜秋的眼球来来回回地滚着盯他看。
“你想干嘛?”
萧睿盯着她慌张的模样,顿时来趣,挑着眉道:“没收。”
仙人板板的!
赵甄恶狠狠地瞪着他,在这个没有归属感的世界,金钱对她来说,胜过一切,胜过男人,这么一只价值连城的宝贝,她怎么忍心给他收缴去,那不是要硬生生割她血肉嘛?
“没收个屁,这是我自己的私人财产,凭什么要你来没收。”
萧睿盯着她一副誓死捍卫自己的孩子的模样,补了她一刀,“你现在年纪还小,要是不贪财,不会死得快。”
这话,飘进赵甄的耳朵里,格外的不入耳。
什么叫做她贪财死得快?
“呸,我现在实际年纪小,可我内心成熟,我两世的心里年龄加起来,还当得起你祖宗,小瞧我?萧十三,我可告诉你,你若是想要完成宏图霸业当一代威帝,还少不得我这个参谋士,惹急了我,我跳墙给你看,让你丢了皇位失了王权,还找不到地儿哭去…”
逞一时之口快,赵甄说到皇位王权时,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意识到他说的话不对头。
要是不贪财,不会死得快?这话听起来像是指责,可话面的另一翻意思,说的是她今天来当镯子差点被人掌柜的迷晕,出了门又差点被掳走的事儿?
思及此,她忽然换了一副口气,镇定严肃地看着他,锋芒一转,挑着眉峰问:“萧十三,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她所问的知道,是指今晚发生的事情。若不然,他能准确无误的在当铺找到她,定是布了眼线,或者老早就知道当铺这个坑,让她自个儿来跳。
但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这个萧睿,就是黑心肝。
赵甄双眼亮堂堂的瞪着他,只见他眉眼间稍有得意,轻勾着性感的唇角,慵懒的动动嘴皮子,轻飘飘地开口。
“这都能想到,涨智商了?”
仙人板板的,这贱货、、!
赵甄脸上的肌肉忽然冻僵,被他的话给呛得差点气血攻心。
“好哇,你个没良心的,明知道有人要掳我欺我,还让我往坑里跳。”
以为萧睿不相信她,这么做是想打探清楚她的身份和底细,这么想着,她胸口就闷着一口愠气。
“以后没爷的准许,乖乖待在府里,若是擅自出行,定不饶你。”
萧睿的思维跳跃似乎跟她一样,看破了她的想法,也没有点破,只蹙起了眉峰,‘定不饶你’四字的音说的老重老重了。
重的赵甄想抄一块砖拍死他。
“萧睿,这么欺压我一个十一岁的小孩纸,你好意思吗?”
晓得跟他理说不通,她反而咬死了‘小孩子’三字,换着法子拿年龄和道德来说事儿。
“爷哪里欺压你了?”
说着,他的身子就半顷了下来,真的将她给压死了。
赵甄自叹厚脸功第二,没人能称第一,今儿个算是真见识到了,原来真正的厚脸功排名第一的其实是他。
得,她索性闭上眼睛,懒得跟这种不要脸的人理论。
气氛就这样寂静了下来,一路上,谁也没有向先开口向谁说话,直到萧睿的马停在了被俩明黄灯笼照亮的府邸大门前。
马蹄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咯咯’声,赵甄下了马抬眼一瞧,柴叔和绣子领着一班子小厮丫环蜂拥了上来,忙前忙后的将马牵走,拥着萧睿入府。
“嘁,天皇老子还没这架子!”
赵甄对着他们匆忙的背影一一不屑地做了个鬼脸,刚要随步进屋,就看到在墙角那里有一道黝黑瘦小的身影,在那边鬼鬼祟祟地晃来晃去。
“谁?”
她眼睛一眯,眼神犀利地扫了过去,喊了一声。
“姐姐,我是玺儿!”
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带着可以压低的窘迫。
姐姐?听见这个称呼,赵甄脑袋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玺儿!
看到墙角处露出来的那只粉色的绣花鞋,还有那一截裸露在袖外的青葱嫩柳,她四下巡视了一遍,悄悄地溜了过去。
“玺儿,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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