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十话 再管闲事
“小羽,快把我的药箱拿来!”
撕拉一下,我撕下了自己的裙摆,一把按住了他不断流血的伤口,温热的血很快就渗透纱质的裙摆沾湿了我的手,无奈之下,我只能扯过一边的毯子捂了上去。一手接过孟羽递过来的药箱,我翻出了一瓶药粉,那是我用晒干的三七草叶研磨而成的粉末,都是在我逍遥居和犁村的时候准备的。
轻轻地拿开毯子,血没有刚才流的那么厉害了,我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胸前的衣服,一边的孟羽早就羞的转过了脸,我却在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的时候皱起了眉头,这伤不轻啊,伤口的肉都呈外翻状,莫非是被那种带倒钩的剑刺伤的?不过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可距离心脏也就那么点的位置了,再过去一点点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血还在向外流着,我又从裙摆上撕下一片纱布,轻柔地擦拭了下伤口周围的血迹,把手中的药粉慢慢地倒在了伤口上。
“恩……”
药粉接触伤口的痛感让昏迷着的男子呻吟出声,紧闭着双眼的黝黑脸颊上,那晶莹的汗珠滚滚而下。
“姐姐,别再撕了,我来擦。”
好像知道了我的用意,孟羽手中拿着一块帕子钻了过来,轻轻地替男子擦着汗,嘴里还在不断地嘀咕着,对我撕裙子的事情甚是不满。
“我这不是就地取材嘛。”
我朝她笑笑,继续低头处理着他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可是这伤口还是狰狞可怕,起伏不定的胸膛显示了他此时气息的混乱。我拿过一边的包裹,从里面找出了一件以前备下的男装,撕成长条,在孟羽的帮助下把他的伤口缠绕起来。
“姐姐,他会不会死啊?”
孟羽看着昏迷不醒的男子,红红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我把一颗药塞进他的嘴里,没好气的说道:
“死不了,没伤到要害,只是受了内伤还有失血过多了,我给他服了一颗百花山庄庄主给我的玉清丸,调理下内息应该没事了。”
“姐姐,你真厉害。”
孟羽抬头看着我,双眼冒着崇拜的光芒,我边擦手,边笑着点了下她的额头:
“我家小羽也不赖啊,现在看到光着身子的男人也不害羞了,哈哈。”
“姐姐你……”
被我一说好似才想起什么,她瞄了眼依旧敞着胸膛的男子,马上别过了脸,原本有点红润的小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处,伸手就要来打我,我一个侧身跳到了车外。
“姑娘……我家公子……”
门外的两人看到打打闹闹出来的我们,显然已经很是不满,其中一个一把拉住我的袖子,急急问道,却被同样守在外面的肖寒飞只一下就挡掉了拉着我的手。
“伤口包扎好了,我已经给他服了药,等他醒来看情况吧。”
两人听到我的话,齐齐松了口气,我看着围在我们周围的伤员,这……车上的药不够,我还真是爱莫能助了。
“几位,既然已经没事了,那我们先走了,请把你们的公子带下车来吧。”
自我救人开始就一直绷着张脸的肖寒飞冷冷地开口,知道他是担心我才会这样,不过说实话,我会这么肆无忌惮,还不是吃定他不会让我有任何的危险啊。现在人救了,敌人也跑了,我们是得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这……”
余下的几人互相看了看,小声的讨论了几句,片刻,其中一人走到了我和肖寒飞的面前,恭敬地一抱拳。
“姑娘救了我家公子,在下不甚感激,但是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到这里,他不确定地停了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冷着脸的肖寒飞,见我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
“刚才姑娘也说了公子的伤势还未明,此刻仍旧昏迷着,这回去的路上万一有什么情况,不懂医术的我们可如何是好,所以我们想请……”
“不可能,你们快走吧。”
没等人家的话说完,知道了其用意的肖寒飞一抬手拒绝了他还未说出口的要求。
“姑娘,请你好人做到底吧。”
许是看我比较好说话点,男子转向了我,我轻轻拉了拉肖寒飞的衣袖,闪着一双大眼讨好道:
“寒飞大哥……”
“没得商量!灵儿,该做的你都做了,连他们的身份都不知道,你还想怎么帮他们?”
“我……”
肖寒飞说的也有道理,我连人家是何方神圣都一无所知,我可还没傻到屁颠屁颠送羊入虎口的地步啊。
“两位,实不相瞒……”
男子见没办法说动我们,仿佛下定了决心般,双眼满是决然,诚恳地说道:
“我们是风牧族人,我家公子就是风牧族族长的儿子,我们原本是分散在赤瞑各国做生意的,可是近期从族里传出消息,忝国居然大胆来犯,族长发出紧急通令招我们回去,公子急招我们之后往回赶,谁知……”
原来他们是风牧族的人,一定是忝国为了阻断他们的救援,才在这里设了埋伏,他是族长的儿子,是他们整个族的希望,怪不得这群人会这么害怕,罢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忙,我帮了。
主意打定,我敛起笑容,沉声对着肖寒飞说道:
“寒飞大哥,那位公子此刻依旧昏迷着,只有我们的马车才能送他回去,事关一个部族的存亡,我要帮他们。”
“你……随你吧。”
看着我坚定地不容商量的眼神,肖寒飞双眼一闪,随即转身甩袖走到了一边,不再理我。
“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们……”
见我同意了,身边的人一起欢呼起来,面前的男子更是喜出望外地道着谢。
“好了,把你的马给寒飞大哥,你驾车,我跟小羽进去照顾你家公子,全速前进吧。”
丢下一句话,我拉起一边的孟羽钻进了马车,心里暗叹一声,我还真是个会惹麻烦的主,这回肖寒飞估计是被我气坏了吧。
车中男子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几许红润,呼吸匀称,起伏规律,把了下脉,好像平稳了不少,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舒了一口气,我这个闲事还真是越管越大了。
“驾!”
马车急速转动起来,前面,又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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