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初遇
由记得当初遇她的情景:
那日,他赶赴北寒都城进一批重要的药材,途中停留在河边休息的时候发现一张木筏往下漂流。他想也没想就叫了手下,一起下河将木筏拖上了岸。
当他见到放满花的木筏里装着人时,着实一惊啊。因为里面装的是孩子和女人,他先探了探那孩子,居然还是活着的。而转向那个女人的时候,他震惊的瞪大眼睛,几乎都要窒息了。这女人好美,好美。他伸出手探到她的鼻下,可是已经没有了呼吸。他心居然莫名的颤抖起来,她的表情如此的安详,完全不像是一个已死的人。
“盟主,要怎么处理?”手下问他。
“盟主是不是把孩子带走,这女人埋了。”另一个手下建议道。
“把她也带走。”他指了指冷颜。
“可是她已经死了。”手下嚷了一声。一想到盟主要带着一个死人上路,心就慌了。这女人虽然是美,不过也已经是已故之人。真是红颜薄命啊。
“先听我的,带走。”他又望了冷颜一眼,才起身走向马。就这样,他没有去北寒都城直接回了东陵。结果损失了大笔财产,可是他没有后悔。这与他平时的作风完全不同,冷颜被带回来之后也没有被入葬直到一日过后,第二日冷颜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在门口伸懒腰。
这可吓坏了一票路过的人,就连来看她的阎澈他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人死了居然还可以活过来,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这里是哪里?”她看了看一票脸色发青的人问。奇怪,这些人都好面生啊,不是叫白眼狼亲自来接的嘛。
“这里是东陵盟主府。”阎澈说着:“姑娘不是已经,已经……”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冷颜,希望她能明白他要说的。
“那是假死,白眼狼呢?”冷颜一副懒得多说的态度,把玩着手中那朵还未凋零的红艳牡丹。
“白,白眼狼?”她是在说我是个白眼狼吗?阎澈有些讶异的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哪里像白眼狼啊?
“恩。”冷颜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我,我不是白眼狼。”我可是个好人哎。他在心底补上一句。
“我知道你不是白眼狼,我是问你白眼狼在哪里?”这人听不懂她的话哦。冷颜终于仔细的去看他。长的还不错,眉修长浓黑,狐狸般深邃如同浩瀚苍穹般的双眸仿佛宝石镶嵌而入一般,他那邪肆微挑的眼角带着致命的魅惑,高挺完美的鼻,如同流线无暇的雕塑一般,薄薄的嘴唇此时紧紧的抿着,一头银色的发丝静静下垂,有几丝飘飞在他的脸颊上,修长的身体此刻依靠在朱漆柱上,显得慵懒却不失其不意间流露出的霸气。此人非福则贵,这是冷颜最直接的感应。
“那个姑娘,白眼狼是狼还是人啊?”阎澈轻轻的问,深怕大声点会引起她大发脾气。
“你……你不认识我?”手垂下,脸色微变。
“不,不认识。我昨日去北寒都城的时候,路过河边看到有张木筏,然后就救起了你,哦,还有一个孩子。不过,我昨日探过你的鼻息,你不是死了吗?”假死,怎么个假死法?呼吸都没有了。呼,还好他没有让手下把她埋了,不然就是‘活埋’了。
“怎么是这样?”该死的白眼狼,居然敢这么做。她愤怒的捏紧了拳,无奈又突然的放开,牡丹顺着掉落在地上:“那个,谢谢。”冷颜不太自然的讲。
“不,不用了,姑娘饿吗?需不需要弄点吃的?”他的身体离开柱子,走到冷颜面前。
“恩。谢谢。”饿死了,一天没吃了:“那个,我的孩子呢?”看着眼前的他。
“哦,我娘在照顾他,姑娘放心。”他娘可喜欢孩子了。可惜她已经孩子了,不过也是,这么美丽的女子定会有很多男人追求的,嫁人了是肯定的。他低头、弯腰、拾起地上的牡丹,动作一气呵成。
“多谢。”除了谢,她说不不别的,哎,天杀的白眼狼。
他递上牡丹:“在下阎澈,不知姑娘芳名?”他报上自己的名字。
“冷颜。”平淡的接过牡丹,这是他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吧。
“冷颜。”他跟着念了一遍,然后微微摇了摇头:“姑娘好好休息。”阎澈倒退了几步离开,本来是想问问她为什么会假死?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游河上?转念一想,这些等到她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说,此时也不好多过问。
就这样,冷颜在阎澈家住了三个月,这段时间里,冷颜帮助阎澈解决了许多生意上的困难,两人相处也算可以。
阎澈的娘便心花儿开,好几次都想撮合他们。冷颜早就陷进了阎澈的心里,人家冷颜可是郎有情妾无意啊。所以阎澈一直追求着冷颜,而后者则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默默的过着,后来阎澈又帮助她建立了冷盟,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又进了一步。
“你看够了没?”冷颜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琵琶,手指轻轻的点了下阎澈的额。
一把抓住冷颜的手,轻轻吻了下:“没有,我永远都看不够你。”勾人的魅眼直勾勾的看着冷颜。
“行了,你就少贫嘴了,你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还有事情。”她缩回手,起身。
手又一把被拽住:“不可以太累了,记住我永远会是你的‘避风湾’。”他深情的看着她。
“知道了。”她低下头,在他额上轻轻一吻,起身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什么‘避风湾’,你不要再跟辰儿学这些有的没的了。”她浅笑离开。
啊……那个词是他花了十两银子学的哎,太不给面子了哇……
冷颜看着霜蝶在花丛中旋转,白色的绸缎随风飘扬,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她就这样入迷的看着,看着,看来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利用她去接近寒洛羽再好不过了,七年的时间够久了,久的她等不下去也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是时候开始出击了:“霜蝶,你过来。”她对着霜蝶招招手。
“主子。”霜蝶碎步走近。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艳月楼的人。”冷颜呼了口气后,平静的讲着。
“为什么?主子,霜蝶哪里做不好您告诉我,我改,不要赶霜蝶走,求求主子了。”她‘扑通’一声跪下,主子对她有恩,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将她扶起:“你哪里都做的很好,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想让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主子请说。”
“这件事情一个弄不好,可是没命的。”冷颜探在她的耳边说。
“霜蝶的命早就是主子的,就算死霜蝶也愿意做。”她傲然的讲,她早就看透生死了,富贵繁华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主子对她有恩,她不能不报。
“恩,很好,从今天起你不叫霜蝶,你叫冷嫣,嫣然的嫣,知道吗?”轻轻的覆盖上她的柔嫩小手。这女孩如果在二十一世纪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呵呵。
“霜,冷嫣知道。”她立即改口。“恩,记住你是冷颜的亲妹妹。”见她点点头,她又说道:“我要你去王宫迷惑王上,让他与他的弟弟安北翼王爷开战。”讲此,她脸上的表情是决然冷酷的。
“啊?”霜蝶一个趄趔,冷颜及时伸出手想扶住她,而霜蝶出于本能的自我意识一把抓住冷颜的手,却不想抓的太急,将冷颜脸上的轻纱扯下。冷颜头一偏,快速拉起霜蝶。
霜蝶紧张的跪倒在地上,低着头:“对不起,对不起,请主子责罚。”主子原来这么美,还以为主子带着这轻纱是因为脸上有什么伤呢。
“起来吧,不完全是你的错。记住,不可把我的长相说出。”拿回抓在她手中的轻纱,勾回耳间,蒙上。
“霜,冷嫣明白,谢过主子。”她颤巍巍的站起。
“言归正传。我说的你办不办的到?”
霜蝶无措的看了看冷颜又看向地面:“我,我。”
“你不敢?”
“不,不是,奴婢是怕魅惑不了王上。”天啊,魅惑王上,她想都不敢想。
“你行的,只要按我吩咐的做,你绝对有那个本钱,有那个能力。除非是你不这么做。”她眼光犀利的看着她,让霜蝶呼吸一窒:“不,不是的。”她不停的挥着手。
“那就行了,我会尽快安排你进王宫。记住,你是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不是艳月楼。还有不可以再说奴婢,要说我,你可明白?”她逼近她。
“奴,我明白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冷颜看着她笑了笑:成败在此一举了。时间阻隔的太久了,先前安置在行妃宫温泉里的东西早就失去了原有的威力吧。
突然漫天的牡丹花瓣飘落,霜蝶好奇的望着,冷颜大唤一声:“看着,学好了。”她旋身飞进牡丹花瓣中,扭身,旋转,起步,下腰,她步步做到位,最后在花瓣中不停的转圈。当霜蝶惊讶的再次睁开眼睛时,冷颜早就不知归处,只有漫天的牡丹花瓣在飘洒,渲染了一地的红。
主子不仅漂亮,而且还真厉害,花中美人,就是形容主子的吧。霜蝶打心眼里赞叹到。
某某草丛后面,唏唏嗖嗖的响着奇怪的声音。拉进距离一看,原来是紫惜。
“喂,你在干什么?”一记好听的男音从紫惜身后传来。
“吓。”紫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哇靠,你怎么跟个幽灵一样出现啊?不知道人吓人,吓丝……人吗?耶,怎么是你?”紫惜看着眼前好看的男人。
“你还认识我啊?”妖瞳笑咪咪的坐到紫惜身旁。
紫惜往一旁移了移,明显的厌恶表情:“像你这种人中色狼,谁会不认识。”看一眼就足够了,想起那天这个家伙在哪里‘调戏’她,就来火。
“多谢你夸奖了。”他无所谓的笑着。
“不知廉耻。”比下流大叔还可恶。
他双手抱拳:“姑娘好文采啊。”妖瞳往她那边移了移:“姑娘芳名啊。”
“本姑娘的芳名:好老妈。”她摩擦着手掌,得意的说。
“好老妈?”他挑眉。
“乖儿子。”她笑着拍拍妖瞳的脸。
“你……耍我。”妖瞳强忍要把她碎石万断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讲。
“那也要你会被耍,嘿嘿。”她奸诈的一笑,起身想跑来,不料,却被妖瞳提早看破,伸出脚一拌,可怜的紫惜当场来了一个‘狗吃屎’。
“哎哟,好可怜哦,要不要哥哥扶你一把啊?”妖瞳幸灾乐祸的蹲到紫惜面前。紫惜困难的抬头,满嘴杂草的看着头顶上方嬉皮笑脸的家伙:“你……可恶。”她吐掉嘴边的杂草,愤恨的讲。
“哎,你又赞美我了。”妖瞳装出一副小女人的娇羞样。
“哼。”紫惜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脏碎物。起步,打算走人。哼,好女不跟恶狗斗。
妖瞳拦身到她面前:“你生气罗?”小心翼翼的窥探着她的表情,女人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
“生气?我像吗?”不像,本来就是,突然她的嘴角扯起,眼角泛出笑意。然后突出伸出腿,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某人一脚踹倒在地。
“哇哦。”妖瞳硬生生的一个屁股坐倒在地上:“你偷袭。”该死的,轻视了这个女人的力气。
“多谢赞美,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我们两个彼此彼此而已。歪歪。”她做了个‘哈巴狗’式的鬼脸,然后一蹦一跳,开心的离开。
“你……,呵,有趣,有趣。”他最喜欢有趣的人,呵呵,这个女人,不对,女孩他整定了,哼。双眼既是无奈又是愤恨的看着某人潇洒的背影。
紫惜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小脑袋偷偷露出一点:呼,还好没有追过来。跑的她累死了,她用手当扇子轻轻的扇着。
突然她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呼吸似乎也静止了,硬生生的感觉着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然后生硬的砖头:“哇咧。”她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