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风,从谷底吹来,却怎么也吹不干他脸颊的细汗!
“这一战真的无法避免。”他还是问道,即使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不可能,也不会避免!”他终究是比他多了一份决断。
“哦,是吗?你可知你的孩子不过才三岁呀!”说这话时,他密切地注视着他,而他也没有令他失望,嘴角还是不经意地抽搐,尽管很细微,但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云儿和他的娘亲,确实是我对不起他们,不过我相信我尹狂的孩子会是理解我的····”说这话时,尹狂的目光还是往自己家的方向凝视着,无奈高山耸立,又能看见什么了。
“好了,无尘,我知道你在担心我,说实话,这一战我的确也是没有什么把握,所以····”话未说话,无尘已经开口。
“既然没有把握,为什么不就这样罢手?”无尘清新修道的时间已经是很久了,可如今却还是带上了一丝怒气。
尹狂却没有立即回答道,转身面对深不可见的谷底。望着那黑黝黝的空间,尹狂的脑海不断翻滚的是云儿的笑容,妻子的体贴。不过没有持续多久,尹狂脑海里又是另一番的景象。
脑海里,是一片厮杀的声音,这种声音甚至比他之前接触到军队的厮杀声音更刺耳,因为这是自己国家的人杀自己国家的人。看着江湖中,大家为了一己的私利,大打出手,完全不在意生命的可贵,他痛心疾首。
而这之中,一股新起的势力“残月教”尤为表现地尤为突出,为了自己所为的武林地位,残月不断的蚕食一些弱小无援的势力,来壮大自己,搞得原本相对安定的武林一时间腥风血雨,民不安生。
“武林,已经乱了,如果不能平息的话,受伤的人将会更多,你希望看到这样吗?”说完看着一身道袍的无尘。
“所以,你打算相邀残月教主前来与你一战?”无尘知道自己说不动对方了,只能转移开话题。
“没错,这样两个人解决恩怨总比很多人一起解决恩怨好得多。”尹狂说的很平稳,就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可对方会来吗?你就不担心,对方派遣很多人来围剿我们两个人?”无尘虽然是这样说道,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会来,而且一定是他一个人来。”尹狂的语气还是跟以往一般,坚毅十足!
“哦,为什么?”无尘虽然不畏惧对方可能会有埋伏对付自己,可却有些不相信对方会独自一人前来。
“骄傲,一个高手应该怀有的骄傲,会让他独自一个人前来赴约的。”尹狂如是说道。
“骄傲?哪怕对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没错,无论他是好是坏,他的武功修为会让他产生这种骄傲的!”尹狂很肯定,因为他自己本身便有这份骄傲,而他的实力也足以支撑起他这份骄傲。
无尘,没有再问什么了,因为他已经不需要开口问了,对方来了。
一袭夺目的黑衣,一双仿佛可以看进人心的眼睛,以及一头在风中不断飞舞的黑发,都证明他来了,带着他的骄傲来了。
“你来了,很准时嘛!”尹狂说道,眼睛也是看着他。
“我只是很迫切的想知道是谁这么狂妄的想与我决斗!”来人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悲喜。
尹狂听后,双手左右摊开,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我,尹狂,有没有实力,成为你,残月教主——曲秋的对手了?”
这一声,不光含有笑意,还有一丝自己的骄傲。尹狂不是一般人,他跟曲秋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有一股不容别人质疑的骄傲。
曲秋没有说话,他慢慢走向尹狂。走得很慢,很稳,每一步的跨度也都相差无几。
他,顿住了脚。看着离自己不到一米尹狂轻轻说道:
“如果说,这武林中还有一个人值得我亲自出手的话,这个人一定是你,两年前凭空出现的破军王——尹狂!”
尹狂在笑,即使对方是自己今天的敌人,不过这也并不妨碍他可以在他的面前大笑。对方对自己的认可,不正是对自己一个很好的肯定。
风,更大了,却还是吹不干无尘脸颊的细汗。他不知道,对方两人的战斗为什么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也许是因为自己马上可以见到一场巅峰的对决,也许是这场战斗的结果并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无论是什么的理由,无尘都没有心情去替自己辩解了,他眼光已经死死的盯住了不远处相对而立的两人。
他们似乎开始动了。
曲秋,双目一凝,低喝一声,掌也抵达尹狂身前。尹狂见后身体微微后倾,由掌变拳,迎上对方的一掌。
两者相接,战斗拉开序幕,一时间拳脚无眼,你来我往。无尘看着自己面前两个宗师的战斗,也不由得入了迷。
尹狂拳法霸道,刚猛,拳拳有撕裂空气的声音。曲秋掌法,相对诡异,阴柔,出掌及其的刁钻,轨迹难寻。
一时间,拳掌相触,双方气势如虹!
“破军王,果然厉害,你这一手破杀拳的霸道程度,恐怕当世无人能及吧!”曲秋屈身躲过对方的拳风,开口说道。
“能在我破杀拳下支撑到这个地步,还能自然地开口说话,恐怕当世除了你,也没有他人了吧!”尹狂拳风不停,不断攻击着曲秋。
二人的武功早已经是巅峰之尊,交起手来又怎么会是这般随意,无非是二人目前都还在测探着对方的手段,没有拿出真正的功夫罢了。
日渐西垂,二人的拳掌较斗似乎达到了尾声,可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一柄枪,垂立在夕阳之下,枪影不偏不倚的正对尹狂身后。那是他的枪,一柄不知染上了多少献血的长枪,一柄与破军王同存的长枪——破军!
枪已至,那刀了?
刀,是从曲秋的袖口之中闪现出来的,不是一柄,是两柄。微微弯曲的刀身,麻布包裹着的刀柄,以及那一丝从刀尖贯穿到刀柄前的红色裂缝,动人心魄。刀曰:赤月!
一丝赤红现,月色染暗尘!
半身枪埋土,何处未亡人!
这一战,拉开序幕..........
——说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