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锲子 骑士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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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基努斯。传奇的名字。

    无数英雄为了它用毕生精力去寻找当年那场神道决战的碎片。

    那是不留于人间的神器!也是被命运之力所构造出的号称唯一可以对神造成伤害的武器,它有着人们对自由的信仰所刻下的烙印,有着完美的轮廓还有……

    有人说,那是一柄由赤金造成的长枪。

    还有人说,那是矮人以全族心血造就的超越雷神之锤的神器。

    有这样的说法,那是神灵稳定人间的秘宝。

    还有人在说,它每一次的出世,都会引来天下大乱。

    无数的骑士相信,这把枪象征着征伐一切的骑士精神。

    又有人在说,这柄枪是染血地魔器。

    创始山。

    传说中神灵决战所在,山分为二,又曰子母峰,但两峰之间近乎于垂直的沟壑,让人很难想象这是天然形成的景象。

    创始山涧发源于精灵之土那岐山区的北麓,甘甜的泉水从无尽岁月前就一直冲刷着这片山脉,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似乎要掩盖什么似的。

    创始山区极高,且多地震,因此这里的地形复杂多变,虽然是大陆上目前已知最大的金矿区,无数奴隶在他的山脚下出生、成长、老去、死亡,却很少有人踏足其最深处。至于登顶,似乎自从人类文明发源以来,还从未有人做到过。它的真面目也一直是探险家们最感兴趣的话题,他们争论了很多世,但从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大多数人相信,这座奇伟的山峰,乃是神灵的居所。山顶,是属于神的禁域,身为受神灵恩泽的人类,显然是没有那个登上顶峰与神共享人间的朝拜的权力。

    但今天,似乎与往日,有了不同。

    一袭黑衣,一头黑发。一个突兀的身影莫名出现在这风雨雪的世界中。

    他挺立着,直的有些做作,如一棵被刻意扶正的青松。那样不屈,那样坚强。带血的黑袍在风的鼓动下猎猎作响。

    呼啦啦……

    风吹过峡谷,在与石头的激撞中发出风笛一般的乐音。似是山中的神灵为他所唱响的圣歌,他们在这个人的脚下匍匐,犹如朝圣。

    鸿墨映残雪,风起卷天霜。

    他的黑袍迎风飘扬,宛若旗帜——王的旗帜。他一定是一个王者!每一个动作都做的完美到无可挑剔。他沿溪而上,满地磷峋的岩石与奇峰迭起的山崖对他来说只是平地而已。他每走一步,空冥的山间就会随之想起一阵雷鸣般的回声。如果有人在他身后,一定会惊恐得发现,在他走多的每一条被寒风笼罩了无数时光的小径上,那如金铁般坚硬的泥土上深深的印下了一个个的脚印。

    他就这样,一步,又一步地走上了这片生命禁区——

    创始主峰,巴契的亚夫拉峰。

    没有探险家们所传说的神,也没有宫殿,甚至它的顶峰都不是尖的。

    这是一片世外桃源。

    或许是物极必反,凶恶的山区顶峰,竟是一片宁静的小湖,湖呈新月的形状,好像一位绝代妖姬笑起来时那弯着的眉。

    因为高度,在山顶看去,压下来的苍穹显得格外沉郁,分明是白天,却没有该有的光亮。天上只有一片混沌。高空的罡风四处回旋,可是在这个小湖畔却没有哪怕是一丝的风。

    可是小湖却是另一番模样,湖水是黑色的,犹如平原上的夜空,满天星斗闪耀,端的是华美万分,湖中透着点点荧光,像眼睛一样,透着浓浓的笑意和万古不灭的迷茫。

    山顶已然无风,这里并没有终年不化的冰雪,却也没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可以说,空气也稀薄得可怜。可这个人,却似全然没有反应一般。

    他俯下身子,捧了一手湖水。

    水离开湖以后完全变了颜色,不再是星空一般的墨色,而是——

    殷红,如血液一般的殷红!

    他喝了下去。看向那小湖,他的眸中倒映着湖水里的满天星斗,呈现出入黑钻石的颜色。

    “出来吧,郎基努斯。”他轻声道。“我接你回家。”

    小湖的水无风自动,好像真有什么在回应着他的召唤,涟漪扩散开去,小湖顿时变得漆黑如墨,那一颗颗闪耀的星辰都陨灭了。

    突然,空气中有无形的劲气在四处横溢,渐渐形成了狂暴的旋风,肆虐着这片土地。但是那小小的湖泊仍是毫无反应。

    很久以后,小湖一阵躁动,好像被煮熟了一样,大量的泡沫从湖底涌现。漆黑如墨的湖水从中间开始改变,一圈红色的涟漪随着泡泡荡漾开来,接着,小湖被染成了红色。这红色,如血。

    而不经意之间,天似乎暗了下来,阳光被收束成了一条极细的线,恰好点在这湖的中心。

    金色的光芒贯穿天地,连接着这与神最接近的天穹。有乐音在水中响起,好像是天地的赞颂。随着乐音的愈渐清晰,一柄通体晶莹的金色长枪映入他的眼帘。

    黑衣人轻轻接过那正在微微颤抖的金枪,抚摸着它的枪杆,像抚摸爱人的肌肤。金色长枪上所刻画的符号犹如天文,一道道金钩玉勒画出完美的曲线,形成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字体。分明不是而今已知的任何一种文字,可他就这么念了出来,好像认识一样。空气在此时期到了神秘的作用,将那种莫名的颤动变成了大陆公认的文字:

    “没有什么不朽,可以抵挡来自中原大地的风的吹拂。”

    他听着这句在山顶回荡的话语,手掌不知何时已紧握成拳。继续念道:

    “没有什么不公,可以抵挡来自朗基努斯的光的制裁。”

    微风拂过山林,有着淡淡的血腥味,纵深的悬崖之下,是白骨堆成的山;是血与刀与剑;一个个变得苍白的人从更古不息的山涧流下,从无始之地冲进无终之地。对于他们,除了黑暗与恐怖,再没有其他。

    他横枪,立在这小小的湖边,看向小湖,那弯月与他的眼莫名的重合,然后,他在那湖中,看见了他自己……

    湖中的人缓缓转身,带着沉思抬起了头。

    他们的目光相遇了,交缠在一起,是多年未见的爱侣重逢,充满了痴缠。

    湖中的他与山顶的他对视着,好似跨越了一千年,那是穿越了轮回的凝望,一回眸,就是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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