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彦霆没回话，只是继续往前开，一直开。

    苏蔓以为霍彦霆又生醋意闷气，索性闭上眼，不再说话。

    可是脑海里全是黑衣人手臂上的刺青画面，如噩梦般萦绕着她，不知不觉间苏蔓眉宇间又蹙起了深深的川字。

    “嗞！”

    霍彦霆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然后伸手为苏蔓推熨褶皱：“别蹙眉，像个小老头一样，我不喜欢。”

    他喉头里梗着各色各样的安慰语词，可是蹦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

    苏蔓忍不住噗嗤一笑：“队长……”

    看着苏蔓脸上浮起笑容，霍彦霆揪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落肚。

    他坐直身子，目视前方继续开车：“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我不敢给你过……”

    苏蔓不明白霍彦霆为什么会这么说。

    “身份证上填写的今天生日，应该是你娘亲和老爹遇到你的日子，对吗？”霍彦霆小心翼翼出口。

    苏蔓心口一酸，故作淡然地微微点头。

    霍彦霆拿余光看了苏蔓一眼：“原本我想带你去个地方，现在恐怕来不及了。”

    “哪？”苏蔓转头过来。

    “204战营的公共大澡堂。”

    霍彦霆道出答案的同时，苏蔓小脸瞬间燃起火烧云。

    霍彦霆唇角微微一勾：“还记得吗？一年前的今天，差不多这个时间段，我们相遇了。”

    苏蔓的小脸越发通红，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当时的画面。

    “我……”

    霍彦霆再次将车停在路边，然后深情款款地凝向苏蔓，牵起她攥着安全带的一只小手，在自己薄唇上轻轻一碰：“苏蔓，我是霍彦霆。老天残忍收走了娘亲和老爹……幸好我们已经相遇，余生还会相携。”

    苏蔓满眼噙着晶莹，透过水汪能看到眼前的男人闪着七彩之光，她张开双臂扑进霍彦霆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队长……”

    “对不起，是我不好。”霍彦霆轻抚着苏蔓后背，磁嗓沙哑，“我应该早早出现在你生命里，替你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苏蔓拼命摇头，怎么会是霍彦霆的不好。

    她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在饥寒交迫之时遇到了善良的娘亲和老爹，给了她一个家；在落魄狼狈之际遇到了冷面肃杀的活阎王，不仅给了她傍身的本领，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可是，如果他们都在……

    苏蔓擦去不切实际的幻想与奢望，在抽抽噎噎的哭泣声中昏昏睡去。

    霍彦霆生怕惊醒苏蔓，蹑手蹑脚地抱起她，把车扔在一边，抱着她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

    后来，霍彦霆抱着苏蔓上了一座山顶，他把她抱在怀里坐在一块四方岩石上，眺望着满天繁星，低头吮了苏蔓一口，轻声喃喃：“霍彦霆，生日快乐。”

    苏蔓倏地惊醒，红彤彤的眸子里写着疑问。

    霍彦霆眸色一软，缓缓道来：“爷爷告诉过我，其实今天才是我生日，身份证上那个只是随手写的日子而已。因为母亲难产我而死，所以我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也没有提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