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宣赞怒打李伯暄 杨志巧遇关公孙
宣赞到处闲逛了一番后回到军营,正巧赶上午饭时间,此时也觉腹中饥饿,就前去领饭。中午的饭菜是一碗米少汤多的米汤及一叠香心酱菜。
宣赞心想军队的伙食明明还有馒头和肉干的,这里怎么只发给我们这么点吃的?连点饱腹的干粮都没有。
此时不止宣赞疑惑,士兵之中也引起了不满,军士们连连质疑起来,都说吃这么点东西如何能去打仗。
只见旁边一个中年军汉,口里叼着酱菜叶说道:“你们有什么吵的,这不明显是上面克扣军饷吗?你们又能怎的?还是趁着能吃到酱菜就快些吃吧,迟了怕是只剩下米汤了。”
宣赞听罢大怒,走过去一把揪起那军汉骂道:“贼奴才!你这厮放的什么狗屁?你若爱吃这等坑骗军卒的饭菜时,就滚到一边去吃,且把你那欠抽的鸟嘴闭严!”
那中年军汉正待与宣赞理论,却发现自己认得宣赞。他如何会认得?原来这中年军汉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宣赞在小村中教训的那个调戏妇女的军汉。这军汉见是宣赞吃了一惊,想要还口的话又急忙咽了回去。
宣赞看到是他,鄙夷的将他推搡到一边。此时众军听了宣赞的话,顿时心中都被点起火来。军士骚动,皆有怨言,几个领头的于众人中揪过发粮官大声质问,
那发粮官无奈,只得说此是上面克扣,实与自己无关。
宣赞走过去揪住发粮官衣领问道:“哪个上面?你把那厮名字说出来与我众人知道!”
只见旁边军汉都一起喊到:“对!说出来!我们看看是哪个天杀的!”
那发粮官见军心震动,只得说了是谋士李伯暄中饱私囊,他发给自己时就只剩下这么多。众军听罢都叫嚷起来向那李伯暄营帐走去,此时那李伯暄早已经听见闹声,暗里看得此事。
只见他摆出一副泰然模样走出来说到:“闹腾个什么?上面发下来的就这些。不见你们上阵厮杀,倒先见埋怨起饭菜来,你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享受的!谁再敢闹全依军法处置!”
众人都是新兵,也都知道他是高俅亲信,被他这么一唬反而不敢再闹,只是跺脚叹道太欺负人了。
只听得人群里宣赞大骂道:“千刀万剐的贪贼!休在此哄骗众人!军粮何曾这般少过?你骗的了诸位新兵,却骗不了你爷爷的拳头!”
说罢那宣赞上去就是一拳,那李伯暄也通晓武艺,见忽然一个鬼一般模样的大汉冲向自己,立刻谨慎施展起来,两人就于众军之中放对。不到三合,那李伯暄一脚踹来,宣赞向后稍退化解力道,双手接过那李伯暄腿来,顺势一个涮摔。这一涮将李伯暄重重的摔倒在固定行军帐的木桩上,直摔的他哭爹喊娘的叫疼。众军见了大喜,齐喊打的好。
此时那党世英、党世雄兄弟却听这边喧闹,正巧赶来,见了李伯暄倒在地上,那边宣赞还在拉着架势,两人一眼便认出宣赞。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党世英怒道:“你这厮如何也来投军?你这下等的军卒竟敢冲撞上官?你活的不耐烦了!”
宣赞冷笑道:“上次被你逃过一劫,今天你没那么好运了!”
党世雄在旁小声劝兄长道:“这厮父亲是朝中武将,我等怕是得罪不起。”
党世英大怒:“狗屁!他来到军营就是下等军卒,就该服我管制!谁管他父亲是何人?”
党世雄见状只得在大喊一声:“来人啊!把这厮给我绑起来!”
只见那宣赞抽出腰中雪亮也似钢刀,雷霆般一声怒吼:“哪个敢上前来!”
军卒无一人上前,一者众人知道宣赞是为他们出头,二者见他形容凶悍,哪个敢上前去捉,有几个本待上来的也早都吓退。
党世英对党世雄怒道:“收拾这厮何须叫人?我若收拾不了他算得什么好汉?”
那党世英抽出腰刀向前就与宣赞斗作一团,众人哪个敢上来劝,只在这宿营地理围了几层,都瞪大眼睛看二人相斗。两个斗到三十余合,那党世英抵挡不住,只办得架隔遮拦。那边党世雄见兄长不敌,急抽出腰刀助战,宣赞战他两口刀来全无惧色。
此时杨志正护送高俅进城里府衙安顿回来,见宿营这边军士围的如铁桶一般,慌忙来看究竟,见到党家兄弟与一个大汉厮杀,杨志急忙喊党家兄弟住手,那党世英向来不把杨志放在眼里,哪里听的他说,那边党世雄见哥哥未曾停手,自己也就不理杨志。
杨志见三人无停手之意,从背后拿过宝刀,卸去红绸袋,唰的抽出刀鞘,但听那刀哮风也似厉声,顿见寒光四射,荡荡杀气弥漫开来,一看便知那宝刀“杀人几许”,此正是当年杨令公驰骋辽北的“九环金锋刀”。
杨志跳到三人中间,挥刀隔开三人。
那党世英先是吃了一惊,随即逞凶道:“你这青脸贼莫非要帮这驴鸟?”
杨志怒道:“休得口出秽言!你们缘何厮斗?这成何体统?”
党世英冷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问我?我乃是高监军的亲兵,而你不过是个监军可怜的军汉罢了!”
杨志听罢大怒:“我好心相劝,问你缘由,你如何却说出这般话来?我平日里不与你一般见识,全赖高监军面皮,你休要得寸进尺!我杨志可不是你能撩拨的!”
那党世英瞪圆了眼睛,咬着牙说到:“我早看你不顺!狗屁武状元!若有真才实学,怎会被发配到禁军中去?我就瞧不起你,今日将你与这贼徒一并收拾了!”
杨志见他毫无听劝之心,反借机发挥对自己也恶语相向,全然不理会军纪。杨志最见不得这样的人,大怒道:“你那等武艺也有脸面炫耀?今日我就叫你
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别整日里觉得自己力敌万人。”
党世英大怒:“我还怕你不成?若动手时速来!”
说罢,那党世英挥刀冲向杨志,杨志挥刀与他交手。那边党世雄看在眼里,心知这杨志本领高强,党世英哪里是他对手,急忙挥刀上前相助。
那边惹恼了宣赞,只听他大怒道:“两个并一个算的什么本事?”
说罢宣赞挥动钢刀去拦党世雄,四人又乱斗一团,众军见自监军下的军官全在此相拼,不知找谁来劝。
未及二十合,杨志寻个空当一脚踢翻党世英,将宝刀顶在他胸膛上。
那边党世雄见打翻了兄长,急忙住了手,向杨志求道:“休要伤我兄长性命!”
杨志对他说道:“谁要伤他性命?我不过劝你们住手罢了,若不是他执意相斗、不理军纪,我岂能动武?”
杨志说罢,将刀放回刀鞘,党世雄急忙搀起党世英,那党世英此番算是没了脾气,只是没有言语的低着头。那边李伯暄刚刚才挣扎起来,从军器架上抽起朴刀奔着宣赞冲来。
杨志手疾眼快一脚踢翻他在地,呵斥到:“还不住手!你们若再闹时,让监军知道了,看你们哪个好过!”
李伯暄并党家兄弟听了,心想斗他二人不过,又权衡利弊,只得愤愤而退。那边杨志唤过宣赞去帐内问话,宣赞将来龙去脉说了,杨志深知高俅治军不严,那李伯暄、党家兄弟都是毫无军纪之人,又见宣赞虽然丑陋,但语气颇为坦诚,就劝他以后行事谨慎起来,不要再在军中厮斗。
宣赞佩服杨志武艺,又见他非是李伯暄那等人,就与他说了军粮问题,杨志听了只能无奈叹气,因为他深知军饷大半实则是高俅克扣。
宣赞又说刚才见杨志的宝刀好生威武,想要拿来观赏一下,杨志见他也是条好汉,就将刀递给他。宣赞抽出宝刀,见那刀身凛凛寒光,赞叹不已,仔细观赏却见到刀身末端赫然刻着“杨业”二字。
宣赞见了急忙惊问到:“这莫非是金刀杨令公的九环金锋刀?你是杨家将的后人?”
杨志叹道:“惭愧!想我祖上效命疆场,保家卫国,我如今却只落得个随军听用。”
宣赞劝到:“兄长无需担忧,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在东京校场就见你一身的本领,何愁没有作为?”
杨志笑道:“兄弟也曾看我比武?”
二人相谈甚欢,各自谈及心中之志。后来杨志又保举宣赞,言明他武艺高强,高俅虽然不喜这宣赞,但一者见杨志都说他本事,二者自己正是用人之际,三者心想陈王对宣赞貌似交情不浅,所以就命宣赞为军校。
话说军队又行军些时日,杨志劝高俅道:“军粮不足,军士多生怨言,长久下去怕是军心震动,不可收拾。”
高俅心想这杨志是有真才实学的人物,这些话也不无道理,就将军粮又添上些馒头、面饼等干粮来安稳军心。那些军士都知上面贪赃乃是不可避免之事,所以见能勉强填饱肚子,也就忍了下来。
话说高俅行军日久,却仍不见那牛邦曦募兵回报。高俅心中生疑,心想这牛邦曦快马加鞭而去,按理说早该回来复命了,如今却迟迟不见回报,不知是何缘由。高俅唤过党世英来,命他快马先行入关西治所延安府(今陕西延安市)询问牛邦曦下落。杨志知晓后急忙请命前往河东治所解梁城(今山西临晋镇)查询。宣赞也称自己本是河东人士,对此地熟悉,高俅就命他随杨志同往。
话说这二人于陆之上,宣赞问杨志到:“兄长此次领命,莫非还有它意?”
杨志反问道:“兄弟认为我是何意?”
宣赞笑道:“我在蒲东素闻代州雁门县(今山西代县)有一座颇有气概的钟鼓楼,是人们为了纪念杨家将不朽功勋而建造的,我等此行正好能路过那里,兄长莫不是要去祭拜先祖?”
杨志叹道:“先祖们曾披肝沥胆死战沙场,而我此次西夏之行正有机会重扬杨家军威,似此也算不辱没了祖宗名声,所以我的确是想去祭拜,以求此行顺便。”
宣赞说道:“我此来正为这事,兄长可多留在雁门县两日好生祭拜先祖,我自快马前往解梁城寻人。”
杨志听后感激称谢,宣赞笑道:“我敬佩兄长是忠良之后,何况杨家将一门忠烈,理当祭拜。”
二人于陆探讨些枪棒武艺,饥餐渴饮,已经到了雁门县,宣赞未做停留先行往解梁城而去。杨志于市买来香烛、酒、羊等祭祀之物准备前去祭祖,来到十字街口时见一大群人围着两张榜文在看,杨志好奇也走过去观视。只见其中一张榜文乃是征兵告示,看过后才知是麟州藩镇(今陕西北部)都巡检(相当于今省级边防总队的总队长)高永年往前线征兵。杨志见另一张告示正是高俅发布的,但却被撕掉了大半,只剩下落款及征兵等少量字样,杨志心想这牛邦曦应该是来到过河东,想到这里杨志便拿着祭祀之物前去祭奠。
话说这杨志离去后,有一少年也来观看榜文,只见他身材高大,立于人中有如鹤立鸡群。众人看这少年时,十七八岁年纪,八尺四五身材,生的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端的是仪表堂堂、威风凛凛。
这少年看了告示不禁寻思到:“高俅?监军?这是何人?我若投军不如去投镇守西部前线的高永年,早些年他在湟州(今日青海省乐都县、民和回族土族自治县、化隆回族自治县,循化撒拉族自治县北部及甘肃省永靖县西部的统称)大败吐蕃军,斩杀吐蕃大酋多罗巴的两个儿子,打的多罗巴和他小儿子阿蒙重伤逃回青唐城(今青海省西宁市)。后又随主将王厚在宗哥川(今青海省平安县附近)击败溪赊罗撒最后的反击,致使曾称霸河湟,商贸繁盛、威振西域,在吐蕃中最有影响力的宗喀王国灭亡。我若投他好过什么去投什么鸟监军,那等人多是巴结皇帝获得的职位。
少年信步闲逛到钟鼓楼前,绕楼游玩,但见那楼正面悬挂着“威震三关”、背面悬挂着“声闻四达”两块巨大题匾,深知这是百姓们忆念保家卫国的杨门忠烈而立,不禁心生敬佩。
想到这里少年合掌施礼拜祭,却忽然见到不远有一男子摆放着祭祀之物,点起香烛,跪地叩拜。少年心想这是何人?竟如此虔诚?少年稍稍走进,见那男子叩头砰然有声,两目热泪盈眶。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杨志。
杨志见这少年观视自己,就转过头来瞧他,但见他威风凛凛、相貌不凡。那少年也向自己施礼。
杨志回礼问道:“小哥莫非也是来祭祀杨家忠烈的?”
那少年道:“我因来此地看望亲戚,听闻这钟鼓楼专为杨家将所立,特来祭拜,只是不曾像兄台这般虔诚,真是惭愧、惭愧。”
杨志说到:“只因我是杨家后人,想起先祖血战沙场,为国捐躯,不禁心生感慨。”
那少年听了急忙施礼:“原来兄台是忠烈之后,真是失敬、失敬!”
杨志笑道:“小哥不必多礼,如此说时只怕我杨志不及先祖万一。我见小哥相貌堂堂,非是等闲之辈,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少年回道:“在下姓关名胜,河东谢良(今山西运城)人士。”
杨志听后寻思道:“河东谢良?关…你莫非是崇宁真君后人?”
看官听说,崇宁真君为何人?此正乃“武圣”关羽在当时的尊称。而关羽是何人想必在下也不必过多复述。他乃三国时期蜀汉开国名将,有万夫不当之勇。少年时与蜀汉皇帝刘备、威震天下的猛将张飞“桃园结义”,此后随刘备东奔西走、辗转各地、患难与共、誓死不分。曹操赐他金钱、美女、官爵,都不能动其心。其志不改,从而千里寻兄,再与刘备重逢。为蜀汉建国立下了赫赫功劳,威震华夏。最后被吕蒙背反盟约,败走麦城,誓死不背弃结义之情,慷慨赴死。因其义薄云天为后世所敬仰,故而为神,奉为“关圣帝君”;又因其武艺超群,万人难敌,故而崇为“武圣”,与“文圣”的孔子齐名。
关胜对杨志说到:“正是崇宁真君子孙,只是我也怕未及先祖万一,真是惭愧、惭愧。”
说罢二人相视大笑,见彼此都为忠良之后,故而相互钦佩。杨志定要请关胜吃酒,关胜见杨志一身正气凛然,也就不多推托。二人寻个酒店,杨志叫小二摆上酒宴,小二一会功夫端上沾片子、头脑汤、猫耳朵、河东灌肠等当地的特色小吃,又端上大盘牛羊肉来及一坛酒来。
关胜与杨志英雄相逢,先痛饮三大碗,二人顿觉意气相投,皆大笑痛快。杨志就与关胜谈起彼此之事,杨志知道这关胜也是精通武艺之人。杨志又谈了到自己缘何到此,问关胜是否一起去投军,一刀一枪效命疆场,保家卫国,为先祖争光。
关胜问杨志到:“只是我不曾识得这高俅为何人,兄长可知他是否为忠良之人?”
杨志叹息到:“如今这朝廷里还有几个忠良的…多的是中饱私囊,阿谀奉承之辈,但叫有志、有能之士无法出头。我如今屈就在此也只因当初被配送到禁军,深知这次奔赴西夏前线是个难得立功的机会,因此才来。我等男儿学习武艺不就为了保家卫国,施展平生之志,博得天下闻名,不枉了这凛凛一躯吗!”
关胜说到:“方今天下,外有辽国占我燕云十六州,内又生强寇无数,那些贪官、豪强横征暴敛,朝廷更是昏庸腐朽,致百姓活在危难之下,也不知我辈能否力挽狂澜…”
杨志劝到:“兄弟不必担忧,想我大宋天下并非没有豪杰之辈,只是此时不被重用,未曾得个出头之日,他日如果遭际,定然能见我大宋藏龙卧虎,多的是忠勇之士。”
关胜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兄长真是令关某茅塞顿开。”
杨志说到:“只是不知道兄弟若不投高监军的话,又去投谁呢?”
关胜叹道:“想我先祖关公(关羽),本也想去投军效命疆场,却不想得遇刘使君(刘备)及张将军(张飞),蒙使君知遇之恩结为兄弟,生死一处、患难与共,最终得以开疆扩土,成为闻名天下的猛将。又与主公有兄弟之情,从而镇守荆州重镇。可无奈方今天下多是有眼无珠的庸才,又哪里去寻刘使君那般的明主…”
杨志劝了关胜一杯酒,问到:“我见那募兵告示中有高永厚的一份,听说他倒是个有本事的人。”
关胜点头道:“这倒也不假,想当年那转运副使(相当于政治局省部级正职)陶节夫在延安府时常发兵掳掠边境的西夏人,挟持他们依附到宋朝境内,那些西夏子民过惯游了牧生活,向往蓝天绿野,最恋故乡,不愿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那陶节夫就命军兵残忍杀害那些不愿意内附的西夏人,致使迁徙大队哀声震野,妻离子散!”
关胜说的愤慨,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继续说道:“还有那贼徒右丞(相当于国务院副总理)蔡京!那厮见西夏势弱,命西北军但凡遇到西夏人,无论军民,悉皆斩首。虽说两国交战难免会伤及百姓,但如此大肆杀戮无辜民众也太歹毒了!也正因那陶节夫拒绝请和、残杀蕃民,蔡京又贪功生事,致使原本有意投降的夏崇宗起了报复之心,这才有我大宋百姓在边境被西夏人屠杀的惨剧。”
杨志叹息:“他们全凭意气处事,见获胜之后便居功自傲,种种做法只是苦了寻常百姓,这些官员又几曾考虑过别人的死活?若不是兄弟说这番事时,我等远在中原的人,也只信了朝廷扬言的西北太平无事之说。”
关胜与杨志又对饮了一杯,关胜说到:“当时西北军荼毒西夏百姓,只有副统帅高永年德操极好,除非抗治暴乱,否则他从不去欺压西夏百姓,因此那些降服的西夏羌族也与多与他相熟。”
杨志说到:“似此兄弟是要去投奔高统帅了?”
关胜点头,并劝杨志道:“兄长屈在那里,不如同我一起去投高统帅罢了。”
杨志叹道:“只是监军虽未雄才伟略,但却于我有知遇之恩,若非他的提拔,我也未能从禁军中来到前线,俗话讲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我此行只得保他周全。”
关胜笑道:“兄长真是个重情重义的真好汉,只是莫要将情义用在那无情无义之徒身上。此去多多保重,若是有缘,你我兄弟说不定还能在战争之上协力杀敌!”
杨志坚定的说到:“相信定有那么一天,更相信有朝一日我等会一起驰骋天下!”
关胜仰天大笑:“到那时,一同外驱强寇、内除国贼,去开创一个清平世道!”
二人都觉对方是豪气干云的英雄,彼此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酒过三巡,杨志又点来汤饼来吃。酒席过罢杨志回客栈休息,关胜也回亲戚家投宿。
却说第二日关胜来客栈辞别杨志,说要先回河东谢良老家禀告父母投军之事。二人一同吃过早饭,杨志直送关胜出城,临行时要送与关胜盘缠,关胜哪里肯收,只说杨志在军中做事不易,昨日酒席破费已然过意不去,下次定要自己做东请杨志吃酒。
杨志送别关胜后回到客栈等候宣赞消息,至晚未见宣赞,只得住下。第二日天色渐晚,只见宣赞风尘仆仆回来,杨志急忙问宣赞打探的如何。
宣赞对杨志说到:“我到了解梁城里,见过本地官员,却说也曾见有个叫牛邦曦的到此拿着高监军书信募兵,只是他们不曾听上面说这高监军是何人。牛邦曦那厮口舌又笨,说的支支吾吾,令人顿起疑心,没将他抓起来已然是不错了。如今那边官员只说这募兵是越权之事,因此将那牛邦曦轰走了。”
杨志叹道:“我早就知如此征兵不妥,只是不知是何人向监军献这等计策。初时陛下有命,让于禁军中挑选军士,此正可以挑选强健出征,奈何监军却选些新来的军卒奔赴前线,那些军卒多是未经训练之辈,似此如何打仗?还要那牛邦曦赶赴关西、河东来征兵,又无陛下手谕,哪个肯从他?即便招募来军卒,此时又无时间和条件训练,岂不是散沙一盘?我真未见过如此治军的。”
宣赞笑道:“兄长久住东京如何不知?那高俅旧时乃是一个破落户子弟,只懂得踢球罢了,胸中学识、手上武艺全都他娘的半瓶子醋而已,早些年坑的一个员外家破人亡,被打了脊杖跌配出境。后来不知如何因缘际会结识了皇帝,因此才得个监军之职。这厮哪里懂得什么治军之道,他身边那几个蠢材都是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之辈。”
杨志叹道:“听你一说,此行怕是陛下见监军身无战功不好提拔,从而令他来此跟随众军身后,倒时也捡个功劳,回去后就可对他进行升迁。”
宣赞说到:“狗日的朝廷如此昏庸,我若非有大事要办,真想一刀劈了高俅那厮,顺手再结果了他身边那几个蠢贼。”
杨志劝道:“兄弟莫要说气话,他们行不端正是他们的事,你我既然要保家卫国又怎能临阵退走?你我只真刀真枪、实实在在的在前线杀敌,不愁没个光宗耀祖、功成名就之日。”
宣赞叹道:“但愿如此吧,此次若立不得战功,我也没什么脸面回转东京了。”
二人又叙谈几句后吃了晚饭休息,第二天一早二人收拾好行礼,结算了店钱。杨志取出地图观看行军路线,二人确定目的地后出城快马加鞭启程,直奔大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