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界。

    华夏，川西某山区的小县城。

    杨威睁开了眼。在他眼中有着一丝迷茫，但很快便消失不见，接着出现的便是一双无神的双眼。他感觉浑身粘乎乎的，好象有股臭味。

    他想了想，便拿起床头上的短袖衬衫的牛仔裤，往洗手间去了。天气热，男孩子大多都是穿着裤衩睡的。他觉得这么臭这么粘乎乎的不舒服，便想先洗澡了再穿衣。

    他却忘了再拿一条换洗的短裤，就这样进去了。冰凉的自来水淋在身上，他觉得很舒服。嗯，以后要多洗澡。看到壁柜里的香皂，他便拿了起来，在身上擦了一遍。是，他冲洗香皂泡沫时，却没冲干净。正要穿衣时，感到不舒服，便又冲了一遍。

    虽然仍没冲得很干净，比先前好多了。穿衣服时，他正要将脱下的短裤穿上，忽然停了下来。抽了抽鼻子，皱起了眉头。接着，他便将手里的短裤丢在一边，开始在洗手间里找换的干净短裤。

    李欣一早起来，便听到洗手间里有水响。她甚至听到一阵低声的哼唱，只是听不清在唱些什么。她也没在意，不说儿子傻了，就是那些明星，演唱会，不看歌词的话，也不知人家在唱些什么。

    这傻儿子竟然知道自己去洗澡了，平时都是要喊他才会去洗的，有时还跟他老爸玩水，就像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莫非现在还是清醒的，没有变傻？不对，没傻的话，怎么会一大早就去洗澡呢？昨晚也不是很热。

    也不知道这小子拿衣服了没有，不知道他会不会抹香皂，更不知他会不会将泡沫冲干净。杨欣推开杨威的卧室，没看到床头柜上的短袖和裤子，想必他是拿到洗手间去了。再打开柜门一看，一眼就现儿子没拿换的衣服进去。

    哦，肯定是短裤弄脏了。十七岁的男孩子了，晚上做个**什么的，遗点什么在短裤上很正常，以前清醒时都是只换短裤，并偷偷的洗了。现在不清醒了，便去洗澡了。

    李欣从柜子拿了一条干净短裤，出门叫老伴给儿子送过去，并要他看看儿子会不会冲肥皂沫，有没冲干净。自己再转身进房，准备帮儿子整理床铺。

    揭开被子，便感觉到一股臭气扑面而来。低头看去，只见床单上一个人形的黑印，手上的被子也是这样。‘这小子，这是梦游到臭水沟里打了过滚回来的吧？然后就这样钻进了被窝？要不怎么会这么黑、这么臭？’李欣想着。

    当然，她并不会真的以为儿子是去了臭水沟。要是梦游出去了，他们会不知道？他出去了还会晓得回来？她也只是看这样现场有点像，随便想象一下而已。

    收了床单，拆了被子，将床单和被套一起扔在地上，再把棉被抱到阳台上，铺在栏杆上晒着。

    “尿床了？”身后杨鲲的声音传来。

    “不是，好象是出了一身臭汗吧！”李欣没回头，一边摆着棉絮，一边回道，“他洗得怎么样？”

    “差不多能自理了，只是后背没冲干净。我告诉了他方法，又让他自己试了一下，完全会了。以后就以让他自己洗澡了。”

    “眼神和说话怎么样？清醒不？”

    “眼里没神光，应该是犯傻了。不过，我感觉比昨晚之前要好了一些。”

    “不着急，只要一天一天变好就行！总有一天会完全好的！”

    “也幸亏你观，想得开，要不然，我都不知怎么过这个坎！”

    “搬家的车什么时候过来？”李欣转移开话题，问道。

    “七点多钟吧，昨天走的时候，老张说的。他还等你做午饭呢。”杨鲲说道，“也好，早点过去，不误事，我也还以做一天工。”

    “儿啊，你这是要做什么？”李欣一回头，便看到杨威从他房里出来，手里抱着扔在地上那些床单被套。

    “臭，我洗。”杨威简单的回答道。

    “不用了，马上就要搬家了。我们到那边去了再洗吧！”李欣说道。

    “哦。”杨威哦了一声，忽然看到阳台上晒着的棉被，便指着阳台说道，“为什么？”

    李欣听了，脸色一变，与杨鲲对视了一眼。果然与昨天白天不一样了，能进行一些简单的思维了，能现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了。如果昨天白天是一个两岁以下的孩子，那现在就有三岁多了。

    “妈妈忘记搬家的事了，看到被子湿了，马上就想到要晒！”李欣说道，“儿子真聪明，妈妈没想到的儿子都想到了。谢谢你，我马上就收起来。”

    昨晚他们就将衣服、厨具整理好了，早上只要将棉被等打包就行。本来租房就没带什么东西过来，家具电器都是房东的。这样一整理，也就只有三个大号条纹彩纤袋便装完了。

    六点五十，汽车喇叭声在楼下响了起来。老杨在阳台上伸出一看，是老张的那辆皮卡车。天气慢慢地热起来了，工人们都是六点多开工，中午热的时候多休息一阵，晚上七点多下工。这是送老张到工地后再过来的。

    工地上很少有小轿车，大多是面包车、皮卡、小四轮、泥头车等。皮卡既能坐人，又能装货，很是方便。

    “车来了，我们下去吧！”老杨说道。

    房东也在房内，昨晚就接到老杨的电话，这一大早就过来拿钥匙，清点房东的东西，退押金。现在手续已经办好了，钥匙也到了房东手里。这个月还有十天，记东还退给了他们三分之一的房租。这也是看了他们困难，不忍心贪没他们的。

    听到老爸说下去，杨威便提起一只彩纤袋，扛到了肩上。感觉到并不重，又顺手再提起一个。想也扛到肩上，却不知如何放。老杨看到这里，便告诉他只能扛一个提一个，两个都扛着的话头没地方偏，而且不能看到前方。

    老杨威也没指望这么一说他就懂，还是要说的，就好象小孩不会说话，但你还是要跟他说，否则他就会永远不会说话。谁知杨威听了，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三个袋子都不重，最重的五六十斤，最轻的只有二十几斤。如果好拿，老杨一个人都以拿走。所以，见儿子扛两个，他并不担心，还教他如何走路，比如出门时，侧着身子，扛的那边先出门，提的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