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边境，紧邻丹麦的某个小镇。
    入夜，到了九点左右，本就人口不多的小镇，陷入了一片寂静。
    东侧路口的超市，还在营业。
    店主史莱姆夫，住在镇子上二十多年。
    每个人，他都认识。
    “嗨，老头儿，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来往？”
    镇子上警局的警长卢卡，甩着手铐，溜达进来。
    “没有！”
    老店主摇头笑道，“被说是人，就算是一条陌生的狗，我也能认出来，怎么？
    有什么事儿？”
    也许是因为很熟。
    也许是因为太闷。
    卢卡看了看外面，然后凑近压低声音道：“从柏林那边，传来消息，有个黄种人连环杀手，一路走一路杀……”“什么？”
    老店主的眼睛骤然瞪大。
    “杀的都是些黑帮的流氓。”
    卢卡撇撇嘴，“要不是那些流氓的死亡现场太残忍，上面下了严令，我才不想管这档子事儿呢！”
    老店主点点头。
    黑帮，是人人痛恨的存在。
    但是，却没有多少人，能摆平这些事儿。
    要知道，真正牛逼的黑帮，在上面都有人罩着。
    甚至，他们都是议会里大人物们黑手套。
    大人物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有黑帮代劳。
    “行了，有可疑情况，就打我电话！”
    卢卡经常戴上帽子，从货架上拿了一罐咖啡，“记在账上。”
    “叮铃！”
    记在这个时候，门口风铃被触碰。
    发出一阵清脆悦耳人的响声。
    老店主和警长，一起扭头看过去。
    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身材稍矮。
    脸，都藏在兜帽中。
    “我买面包！”
    矮个子说道，“还有火腿。”
    口音有些奇特。
    微微嘶哑，仿佛几天没喝过水。
    听着就不像土生土长的德意志人。
    “在那边！”
    老店主随手一指。
    矮个子转身就朝货架走去。
    警长和店主对视一眼。
    前者，微微眯起眼睛。
    跟了过去。
    “嘿，小子，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看。”
    卢卡警长道。
    正在拿面包的矮个子，身体微微一僵。
    警长瞬间提高警惕，拔出手枪，子弹上膛。
    “嘿，小子，帽子摘下，双手举高，转身！”
    卢卡厉声吼道。
    矮个子，摘下了兜帽。
    露出黑头发。
    卢卡警长眼睛骤然瞪大。
    “转过来，双手举起，不要玩花样！”
    “我要是你，就不要这么说。”
    缓缓转过身，是张默然冷峻的脸。
    黄种人、而且话里明显有含义。
    卢卡警长的脑子陡然一凉。
    就是他，没错了！一时间，警长心潮澎湃。
    要知道，这个家伙，可是柏林总局那边下发的通缉令。
    如果被他抓住，就可以调离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但是，下一个问题出现了。
    要活的？
    还是要死的？
    仅仅半秒不到。
    卢卡就做出了选择。
    打死他！在德意志，从来就没有黄皮肤的圈子。
    尽管这些黄种人聪明、勤劳，好学……但是，卢卡就是喜欢不起来。
    尤其是，对方是个通缉犯……“跪下！”
    卢卡大吼道。
    张默然，双眼盯着卢卡。
    没有丝毫惧怕。
    “你要杀我？”
    张默然道。
    “你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吧？
    我不会留着你的！”
    卢卡狞笑着。
    张默然的视线，陡然森寒。
    “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杀了他！”
    蓦然一声叫喊。
    “轰！”
    小超市的门，霍然洞开。
    一道魁梧的人影，冲了进来。
    千钧一发，卢卡警长，调转枪口。
    “砰砰砰！”
    朝着魁梧人影连开三枪。
    但是，让他恐惧的是……魁梧人影的身上，只是爆出了三团火花。
    他的速度，没有丝毫衰减。
    眨眼间，来到警长面前。
    单手一挥。
    警长觉得脖子一凉。
    力气，陡然失去。
    鲜血，从脖颈涌出。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豁口。
    “我的上帝！”
    老店主惊呼。
    警长，软软得倒下，就此死去。
    魁梧的大个子，脸，藏在兜帽下。
    但是从老店长的位置看过去，却能看到惨白的皮肤，没有瞳孔的眼珠。
    还有……有股说不出的臭味。
    张默然站起身，从货架上疯狂扫货。
    最后，塞了满满一个购物车。
    “多少钱？”
    来到柜台，张默然问道。
    老店主早就吓瘫了，哆哆嗦嗦靠着后方的货柜，说不出话。
    张默然无奈，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扔在柜台上。
    “我就剩这么多了，都给你了。”
    说完，他带着大个子，一起走出去。
    大个子，走路的时候，极为僵硬。
    似乎双腿不会打弯。
    但是，老店主清楚得看到，刚才他一招击杀警长的样子。
    大个子的指甲……泛着黑色光芒。
    足足有，五六公分长。
    看着张默然离开，老店主立刻拨通了警方的电话。
    最近的城市中，警方的直升机，在一分钟后起飞。
    直奔小镇而来。
    同时，四面八方的警员，都在汇聚。
    张默然干掉警长之后，带着僵尸，在树林中穿梭前进。
    “我本不想杀他！谁知道，他却想要我的命！”
    张默然咬牙道。
    身后的僵尸，走路虽然不太灵光，但是步幅足够大，跟上他不成问题。
    其实，张默然可以趴在僵尸背上，催动僵尸，用最快速度前进。
    不过，两人的重量加在一起，很容易在地面留下痕迹。
    而且，僵尸需要滋养。
    总是利用尸气快速奔跑，到了需要战斗的时候，可能僵尸就没有后劲儿了。
    “都怪我学艺不精。”
    张默然道。
    炼尸术，由低到高，分别是白尸、铁尸、铜尸、银尸、金尸……师傅临死前还说过，金尸再往上，还有更高级的尸王。
    不过，这个术法，已经失传了。
    僵尸想要升级，需要阴气重的地方。
    比较难找。
    也幸亏，尸体原本的质量不错。
    否则，张默然也熬不到现在。
    这一路上，他专门挑乡间小路。
    昼伏夜出。
    因为僵尸害怕阳光。
    也幸亏欧罗巴地广人稀。
    乡野之间，也没有很多监控设备。
    他这一路上，随手杀了大概七八个黑帮成员。
    张默然的心底，终究是善良的。
    黑帮成员都是在抢劫强奸的时候，被恰好经过的他，随手干掉。
    夜空中，传来了沉闷的旋翼声响。
    张默然瞬间警觉。
    躲在树林的阴影中。
    直升机！不远处的主干道，还传来发动机的声音和狗吠。
    隐隐约约，有很多手电的光芒亮起。
    “妈的……这么快！”
    张默然咬牙道。
    他本想穿过边境，进入丹麦。
    不管怎么说，脱离了德意志，关于他的消息，一定会少很多。
    而且，在靠近边境的位置，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呼唤他。
    和僵尸有了微妙的心理联络之后，张默然对世界的感知，也到了全新的阶段。
    隐隐有种预感，他会得到某个机遇。
    但是现在看来，八成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