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扬离开的日子里，东海方面以及夏国有关部门对漩涡的监控一刻也没有放松。
    地球同步轨道上的卫星，调用了大量资源，监视着奇异的漩涡。
    生怕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漩涡始终安安静静。
    直到某一天。
    “滴滴滴！”
    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指挥大厅。
    监控屏幕上的示波曲线，跟坐了火箭一样，嗖嗖得往天上升。
    “报告，监测到漩涡有能量反应！”
    工作人员高声道。
    这一嗓子，唤醒了东海指挥大厅的所有人。
    值班的眼镜大佬，瞬间站起。
    目前，三位大佬是一天三班倒。
    随时保证有一人在场。
    “要详细资料！”
    眼镜大佬低吼一声，拳头砸在桌子上。
    全大厅中的工作人员全力跟踪能量源。
    但是，很快，大家就满头雾水得面面相觑。
    “能量反应消失了！”
    “对，完全捕捉不到动态。”
    监控曲线，又成了一条直线。
    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继续加强监控！”
    眼镜大佬揉了揉鼻梁。
    那个漩涡，就像是随时处于激活状态的核弹头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搞出一个大新闻。
    “是！”
    工作人员嘴上答应。
    但是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能量，无影无形，也只能通过示波曲线来观察。
    半个小时之后，东海。
    数股淡薄到了极致的黄色烟雾，在空中飘扬。
    覆盖的面积，大概只有十几平方米左右。
    就像一袭薄纱，缓缓下落。
    如果周扬在这里，就会发现。
    所谓的黄色烟雾，其实是由无数细小到了极点的黄色颗粒构成。
    即便用此时人类科学所能利用的最小单位——纳米，也无法来衡量黄色颗粒的大小。
    它们小到近似于虚无。
    某一股薄纱缓缓下落之后，和地面上匆忙的人们相遇。
    “阿嚏！”
    一名中年上班族，鼻子奇痒无比，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四周的行人，有些厌恶得掩住口鼻，匆匆而过。
    “阿嚏！”
    中年上班族的喷嚏根本止不住。
    身边一起的伙伴皱眉：“老王，你这是咋了？
    咱去医院！”
    “不……不用，我没事！”
    老王摆摆手。
    “你看看你的手！”
    同时惊讶道。
    老王愕然低头。
    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正在缓缓变成苍白色。
    血管，渐渐清晰。
    不过，却出现了纵横交错的黑色条纹。
    “这不对啊，走，先去医院！”
    同伴大惊失色，拉着他，一路小跑，来到最近的医院。
    而接待他们俩人的，是曹雪玲。
    两个女人在东海，算是彻底扎下了根。
    虽然在杭城的时候，俩人隶属于妇科医院。
    但实际上，除了妇科之外，俩人都有自己的二选专业。
    曹雪玲是外科，刘哲珍是内科。
    来到了东海之后，她们也渐渐得转到了自己二选专业的科室内。
    算是脱离了妇科的局限。
    在曹雪玲的询问下，病人说了自己的异样。
    “去做个快速化验！”
    曹雪玲皱眉道。
    “大夫，我没事儿，你看，皮肤都没事儿了！”
    老王道。
    黑色条纹，没有再次延伸。
    “老王，听大夫的！”
    同伴道。
    过了二十分钟，老王拿着报告回来。
    曹雪玲看完之后，眉头皱得更紧。
    “大夫，没大事儿吧？”
    老王道。
    “来了就稳稳当当的看病。”
    同伴道。
    “老李，刚才请假的时候，经理就不太高兴了……”老王欲言又止。
    说完，老王挠了两下手腕。
    惨白的皮肤，被挠出一道血痕曹雪玲眯起眼睛，对配合的护士道：“给他包扎起来。”
    “大夫……不用麻烦了！”
    老王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个状况的？”
    曹雪玲道。
    “就半个小时之前吧。”
    老王道。
    “体温多少？”
    曹雪玲问道。
    护士拿出体外体温计对准老王额头按了一下，看了看道：“体温正常。”
    曹雪玲心中微微一紧：“来，我看看你的皮肤。”
    “我？”
    老李一愣，“我没事！”
    “听我安排！”
    曹雪玲示意护士立刻动手。
    “怎么连我也赔上了？”
    老李笑眯眯得说道。
    袖子撸起。
    老李懵了。
    他的手臂上，有和老王一样的条纹。
    曹雪玲又看了一眼老王的化验报告，面色严肃得起身对护士道：“做一个床旁病毒检验。”
    “可是……他们能走啊！”
    护士道。
    “能走也叫过来做！”
    曹雪玲道。
    结果出来，护士也微微一惊。
    两人身上，发现了同样的病毒。
    而且，根据检测。
    两人的体温，正在不断下降。
    正常人体温度是三十六到三十七之间。
    现在，他们二人已经突破了三十六度。
    还在一路下降。
    老王和老李俩人对视一眼。
    老王问道：“大夫，是不是很严重？”
    曹雪玲淡淡一笑：“还需要再观察一下！你们两个先躺好！不要乱动。”
    曹雪玲拉着护士走到门外，随手将诊疗室的门关上。
    “听着，把抢救车诊疗车都推过来！葡萄糖、抗生素、激素，全都要备上……还有，任何人，不能接触这两个病人！”
    曹雪玲道。
    护士一听，脸色也有些变化。
    “曹主任，是不是他们的病……”曹雪玲严肃道：“现在不好说，我要去请教一下别人。”
    “是！”
    护士的情绪也紧张起来，立刻去办事。
    ……“这种表征，没有见过！”
    外科主任是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如果是新型的吞噬病毒，那麻烦就大了！”
    曹雪玲道。
    “怎么？”
    主任反问。
    “陪患者来的同事，身体上也出现了患病特征。”
    主任的表情瞬间凝固。
    曹雪玲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定病毒是否有记录！”
    外科主任当机立断：“我立刻跟院长联系！”
    五分钟后，医院的院长带领几位副院长以及各科室的在家主任，通通聚集到外科副主任的办公室。
    他们和一墙之隔的外科主任以及曹雪玲，开始了视频会议。
    在介绍完毕之后，曹雪玲提出了建议。
    “立刻封闭急诊通道，医院对外关闭，禁止人员流动！”
    所有的压力，瞬间来到院长身上。
    老人家看着屏幕上的曹雪玲：“小曹啊，这个事儿，一旦去做了，动静不会小！”
    “院长，我知道！但是，万一我们没能正确应对，那我们都会成为东海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