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因果
无数元神精华从血魔灵魂中被提取,然后涌入寒风灵魂内,尽管寒风灵魂已经变得玲珑剔透,霞光道道缭绕,血魔也彻底消散,可是,夜之君主却皱起了眉头,自语道:“灵魂的潜力居然被耗损成这样,有些麻烦了。”再次一指,这一指,指向已经吸收了无数血液精华,被血魔改造过的肉身!肉身瞬间崩溃,所有的精气汇向寒风的灵魂。灵魂缓缓吞噬着这些精气,直到最后一丝力量融入灵魂,血肉的精华不复存在。寒风的肉身也因此而变得衰弱无比,像一个普通人。
然而,逆天行事,剥夺血魔生机来改寒风的命必受天地惩处,就像血魔想要融合他人肉身,都是逆天而行,天劫将会毁灭逆天之人!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此时的天劫比刚刚血魔渡的天劫更加恐怖,似乎到了远古洪荒,天空劫云里蕴含无数凶兽咆哮,红云蔽天,仿佛已经到了世界尽头。而夜之君主看都没看天空一样,只是冷冷地说:“滚!”
天空的劫云瞬间消散,似乎从未出现过,寒风隐隐觉得,似乎天空中的劫云无比惧怕夜之君主,似乎就像有灵性似的。可是,寒风摇摇头,不去想这些。然后,带着几分疑惑问夜之君主:“为什么帮我?”
夜之君主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帮我自己。”然后,摇摇头说道“你见过光之帝王,是吗?”
“没见过。”寒风想了想回答着。
夜之君主身后却浮现出一个人影,那人给人一种直爽,阳光,霸气之感,气宇轩昂,伟岸挺拔。这个人,寒风认识,是纪秋杰。
寒风心神一震,蹬蹬蹬连退好几步,然后问道:“他是……”
夜之君主脸色一黯,然后喃喃:“果然如此……他进入了轮回。”随即,继续问道:“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不朽的帝王。你,想要堂堂正正地打败他吗?”
寒风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知道,他是天之骄子,资质无人能及,可是,我不想输给他。即使,在他前面我什么……都不是。”
“我给你三条路,一条是我给你力量,现在的他太弱小了,弱小得微不足道,不堪一击,你可以就此打败他。第二条是从这里出去,回到你的空间,好好修炼一辈子,除非,遇到一个比我还强的人,改变自己的一生,否则,你和他的距离,只会越来越大,即使你用尽一切办法,也无法追上他的步伐。第三条路,如果你选了,可能会沾染上我的因果,被我的对头追杀。还有可能,走和我一样的路……但是,至少能保证你能达到我的高度。曾经的我,与他齐名。”
寒风沉默不语,纪秋杰居然是日之帝王,与这位夜之君主齐名,心中无限压抑,心里越发苍茫。夜之君主究竟有多强,寒风不知道。不过,仅仅是弹指间,天劫惧,血魔灭,就让寒风惊讶无比,心神动荡,这只是他冰山一角的力量,何况是与他齐名的光之帝王,然而,越攒越紧的拳头却表现了寒风强烈的不甘,寒风低低地说:“我不想输给他,一点都不想。可是,我不愿意用你的力量去打败他,我想赢,想堂堂正正地赢他!所以……我选第三条路。”
夜之君主听闻,缓缓松了口气,说道:“第一条路,如果你选了,你永远也不可能打败他。你的心已经输了,你也不配成为他的对手。第二条路,几乎是看不到希望的路,却是我希望你选的。第三条路,你可能会活得很累,很累。你真的选第三条路吗?”
寒风点点头,还是选择第三条路。第二条路,夜之君主所说的“希望”,太过渺小了,寒风想要打败纪秋杰,堂堂正正地打败他,或许,也是为了向亦心证明,证明自己配得上她,也为了向她证明自己不比纪秋杰差,为了一份自尊,一份情感,即使多么虚无缥缈的事寒风也会去做,不再退缩。
“焚骨!”夜之君主对着寒风体内,已经融合的骨头再次一指,已经融合的骨头瞬间被剥离了出来,骨架依旧残破不堪。然而,坚不可摧的骨头却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青烟,彻底焚烧。焚烧之后,骨灰不存,唯有三道光团悬浮在半空,散发强烈的波动。夜之君主开口道:“我仇敌太多了,你若得我传承,必会被追杀。我一身骨头只能化为三次巅峰之时的力量,为你护道之用。你所存在的位面,最多只能使用一次。否则,位面将会彻底碎裂,生灵涂炭,你也会陷入虚无之中,永远迷失。”
又是一指点出,道道金光烙印在寒风灵魂上,寒风只觉得灵魂里布满无数金色的纹络,熠熠发光,光芒耀眼。上面刻满了不同的招法,攻击之法,甚至连把尸骸炼成力量的方法也有,不过此时的寒风只能看看,那根本不是他现在能看懂的。
寒风一片感激,他不知道为什么夜之君主这样帮他,连自己骸骨都焚灭,夜之君主与他非亲非故,却为他做了那么多,寒风看着夜之君主,问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夜之君主微微一愣,然后手中流光一闪,那道上古碎片便悬浮在那三道光团旁边,随之,碎片溢出浅浅的清流汇向残破的肉身,肉身以一种肉眼可修复的速度恢复着,甚至,变得更强。“这是一个人的碎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这辈子和你之间也必有因果。若这因果足以让你崩溃,彻底沦落。那么,你可以斩了她。”说罢,夜之君主身影变得虚幻,一把血红色的匕首从体内飞出,盘旋在碎玉之中。“你能帮我的,你日后就会懂的。”夜之君主说道。
夜之君主离开寒风身体,看着这荒凉的大地,轻轻一叹,满眼只剩下了说不出凄凉。寒风再一次掌控身体,只觉得有肉身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而且,浑身也充满了力量,关元境巅峰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阵兴奋。一阵风吹来,寒风直接摔在一个血池里。夜之君主平平淡淡地说道:“这池子,是那条寄生虫挖了我不少骨髓而成,还蕴含了很多药材,虽然现在几乎没什么用了,不过留给你突破是够了。”
寒风心神迅速平静,灵力运转,吸收着这血液滚滚而来的精气,身体内部那块碎片也流出更多清泉,肉身与灵力越来越强,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寒风进入了传说中的浩空境。血精同时也彻底散尽。寒风感受到体内沸腾的灵力和浩瀚无比,如滚滚汪洋一般的力量在身体中充斥,似乎一拳可以砸碎一块万斤巨石,抬手间可以杀死百名关元境强者。
“想要打败他,这样远远不够。”夜之君主看着寒风说道。
寒风点点头,纪秋杰在浩空境可以撼动彻明镜,逆行伐仙,打破常人难以打破的天谴,寒风也不能输给他,更不愿输给他!
“还有一部分传承,由我肉体掌控,在你力量足够之后,自会心生感应。”
“你可以走了,回到你原来的位面。天上是三条通路,一条往仙界,一条往神界,一条是回到你的空间,凡界。此处空间,非神之境用不了法力,我送你离去。”夜之君主有些落寞,一挥手寒风便被霞光托起,飞向凡界的残破骨门。
寒风望着夜之君主,拱身一拜。喃喃道:“我一定会变强,强到能报你今日之恩。此恩,没齿难忘。不管你要我办什么,我都会完成。”
夜之君主渐行渐远,消失在一片灰色的天济。当寒风离开之后,身形再现。望着灰色的天,一双眼似乎穿透了无数空间,望着一个正在俯视着芸芸众生生的女子,女子周身一片混沌,无数神灵膜拜跪伏,夜之君主两眼充满望不到头的哀伤,呢喃着:“我还是斩不断这因果么?为什么他还是来到了我的面前呢?我本真灵湮灭,你又何必如此......唉......”
夜之君主低头走了几步,看见了一段碎成几段的链子,正是锁魂链,链身断为几节,残破不堪。夜之君主对着链子说:“你本来就是一道兵器残魂,又给他十年痛苦,本来应该让你彻底毁去,可是,念你器灵形成不易,我又杀了你的主人,你伴随我陨落,已经被囚禁了几千万年,直到那条寄生虫弄得空间震荡,你才流落凡界,我欠你一道因果。我如今为你修复,你为他护道百年,从此,断因果。”一指点出,月碎星陨,道道光芒流到锁魂链中,锁魂链发出朦胧的幽光,表面的漆黑之色变成了闪烁着的银色,竟然有一个小人从链子里飞了起来,对着夜之君主拜了三拜,再飞回链子里,破空而去。
夜之君主走着走着,自语:“算了,随缘,我也该消散了......”身影越发朦胧,最后什么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