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安宁夜,欢乐鱼塘
第九章安宁夜,欢乐鱼塘
山村里的生活简简单单,忙时耕地播种,闲时看牛放羊,简单但不单调。清风家里好像就没什么忙的时候,别人家忙着翻地、除草、播种、施肥再除草。自家爷爷却是把种子往地里一洒便再不去管它,把那匹老马往山上一赶任其自在。清风也就收粮食的时候动动手,大部分时间也就没了事干,偶尔帮村里这家人忙活,隔个几天又帮那家人忙活,这几年下来倒也挣得个“好孩子”这么个名号。这几年去了南山镇两次,特意路过原来那家卖衣服的铺子,留意了下那件白色衣裳,还好一直都还在。
这段时间清风做得最多的就是烧火、洗碗,烧火自然是为了煮饭,洗碗自然是收拾饭后残局。还有就是每个夜里修习功法,顺便陪着爷爷看日出日落。这几年下来发现自己好像修习功法到了瓶颈,再没出现过那种耳目焕然一新,如沐春风般的感觉。清风也问过爷爷该怎么做,爷爷也只是用一句“自己摸索”就把自己打发了。清风还问过爷爷自己现在能打过几个人,爷爷当时的回答是“也许一个人就能把你打趴,也许你能打趴千百个人。”清风觉着自己还是变厉害了,毕竟一个和千百个还是有差别的。
萍儿只是比清风更闲,闲得每天除了做菜外,便是和爷爷斗嘴。几年的磨练手艺自然也就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做的菜往往让老爷子赞不绝口,嘴也变得比以前更伶俐,往往斗得老爷子哑口无言,拂袖而去。
仔细算来,这年清风和萍儿都有十五岁了。十五岁的清风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还是以前那般不怎么爱说话,看着倒也还过得去。十五岁的萍儿只比清风矮一个耳朵,苗苗条条倒是村里难得的大美人。许是对以前那件白裙子思恋得太紧,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在村里的哪家捣鼓出一个小铃铛套在脚上,走一路,一路的叮铃脆响,外加梳了个马尾,在脑袋后面东摇西荡的,看着比以前更灵动了。萍儿有个愿望就是能出去走南闯北,也就经常拉着清风在村子周边几十里内到处乱逛。在农家的孩子到了这个年纪早就谈婚论嫁了,所以村里的人,附近村儿的人都有来老爷子家里提亲说媒。清风现在是出了名的好孩子,淳朴善良外加勤劳,也就有那么几个家里的闺女打算嫁给他。萍儿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因此呢,给萍儿提亲的人倒要比给清风提亲的人多了去了。老爷子不喜欢管这些事,为了图个清静往往都是这样回道:“我可管不了他们,自个儿问他们去。”然后就拿根鱼竿跑屋后面钓鱼去了。清风对这事生疏得紧,有媒人问他时往往是说不出话的,一向就是萍儿替他回,也差不多相当于萍儿再给他做主了,萍儿回得倒也简单,一句“我这呆小弟,还要陪我走南闯北的,现在可还不能娶老婆。”清风也是一向笑笑就点了头。当有人来给萍儿提亲时,萍儿一个女儿家自然不好明着说,就东拉西扯,媒人们也就当萍儿是个疯丫头,打道回府了。
这天傍晚,爷孙三人坐在桌前吃着晚饭,萍儿和爷爷照例的胡嘴蛮缠,清风还是那般看着他们笑。饭吃完老爷子往屋后边儿开溜,萍儿现在也不急着睡觉,都到十五岁了,晚点睡长得慢点儿。清风仔仔细细的收拾完桌子,洗了锅碗,擦了瓢盆,把前门关好,点了盏避风灯提着也就往屋子后面去了。这灯倒是为萍儿提的,萍儿虽说现在睡觉晚点,但也不会到天亮才睡觉,这灯等会儿好让他照着回屋。
清风见爷爷和萍儿在鱼塘边坐着,走过去把灯放好挨着老爷子坐下。人大了自然就不能再往爷爷怀里钻,萍儿抱着爷爷的手靠着爷爷,不时动动脚逗弄几声铃铛响。
“我说你这丫头,脚能不能不动了”老爷子无奈道:“平白地扰了一地安宁。”
“明明是爷爷说话在扰清静。”萍儿说道。
老爷子被噎得无语,理了理思绪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赖在爷爷身边,要抱去抱你那个傻弟弟去。”又咕哝一句“都不知道是谁说的那女授受不亲。”
萍儿松开爷爷的手,跑到清风和爷爷的中间挤了下去,一手抱着清风的手,一手抱着老爷子的手。爷爷见状做了个双手合十的佛门动作,口中碎碎念道:“罪过罪过,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
萍儿弄出几声叮当响笑道:“私塾爷爷都入土了,这话现在算不得数了。”
“罪过罪过。”老爷子先是道了声罪过才说道:“你这么说,小心那古板老头爬出来找你理论。”
萍儿听爷爷这么说,身体便是一僵,不自禁更用力的抱着两边的手。一时鱼塘边出现难得的寂静。萍儿回过神来,想到爷爷肯定又是在吓自己,便松了口气,觉着抱着清风的手有点不舒服,便问道:“呆子,你手怎么这么硬?”
清风虽然和萍儿亲昵,但这么给萍儿抱着手倒还是第一次,身体不自觉就有点僵硬。刚刚萍儿被爷爷吓着更是用力抱的更紧了些,从手臂处传来的温柔感觉,自己觉得好像有些奇怪,脑海中还不自觉的想到:“萍儿是真的长大了。”虽然这般胡思乱想好像不太对,但总也停不下来。听到那声萍儿的“呆子”,哆嗦一下回过神来声音有点发颤的惊道:“啊。。。。。。罪过罪过。”记起萍儿好像问自己怎么回事来着,自己总不好如实回到,就说屁股被虫咬了吧。清风觉着自己今天的脑子好像变得比以前灵活多了就说道:“刚刚屁股被虫咬了一下。”
萍儿听到清风学着爷爷的样子说了声“罪过”,不由得一愣,听到清风屁股被咬。抽出抱着清风手臂的手捂着嘴笑得前沿后翻,伴着脚边传来的铃铛声,这寂静的夜,到显得更加安静了。清风只是呐呐的看着,不觉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老爷子也被清风逗得想笑,但自己又不能像丫头那般肆无忌惮,便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老人家是过来人,瞟了瞟清风就知道怎么回事,觉得是不是要提醒下萍儿,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再想到是自己孙女也就没什么了。拿自己手臂蹭了蹭萍儿,萍儿打住笑问道:“爷爷的屁股是不是也被虫咬了啊?”
老人家也不答话,再拿手蹭了蹭,又用眼瞟了下清风。萍儿古灵精怪惯了,这头自然好使,转着脑袋一想便什么都明白了,只觉得脸一下就着火了似的变得滚烫。
老爷子见萍儿低着头在那儿不说话了,便凑过去看。这一看可真是老怀大慰哈哈笑道:“我家萍儿是怎么了,这脸怎么和猴子屁股一样红。”萍儿听到爷爷取笑都拿屁股说事,用双手揉了揉脸,瞪了一眼老爷子啐道:“老不正经。”转过头问清风:“我脸红不红,老实说。”
这边儿清风脑子迷糊一团,也没注意爷爷和萍儿的谈话,见萍儿转过头来问自己,兀自答道:“我屁股刚。。。。。。”
萍儿听清风还在说屁股的事,脸好像烧得比刚刚更烫,也不想听清风的答案。嗔了清风一眼道:“呆子。”提灯便往屋子里跑去。
那边爷爷觉着今天斗嘴自己是大大的赢家,最近斗嘴老是斗不过丫头,这好不容易扳回一城,当然要痛打落水狗便对着丫头大声道:“丫头慢点,要是掉鱼塘里,就是鱼屁股了。”
那边丫头传来一声“哼”,接着便是“嘭”的关门声,从这两声中着实听得出来萍儿已是羞恼到了极点。
清风看了看关着门的茅屋,又看了看兀自在那儿开怀大笑的爷爷,习惯性的摸了摸头对老爷子道:“萍儿怎么了?”
“能怎么”老爷子笑道:“练你的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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