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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1章 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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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事时,金道佛正在外边游历。
    他继承了父亲的优秀遗传,人是相当的聪明,因为出身的原因,对自家的买卖也很有研究,在佛学道传上都有涉猎,当然比不了夏花僧,但也在水准之上!
    只是因为年轻,所以心性不定,不愿意死守在父亲的家业上,却更愿意在外闯荡,呼朋交友,正是一个富二代最跳脱的年纪。
    等他三年后后来,却闻惊变:父亲于两年前一病不起,撒手归西,临终前把印月寺托付給了夏花僧!而师兄夏花僧也是个豪爽之人,转身就宣布印月寺产归于周围贫苦百姓,印月寺也从此不再收费,成为了一座真正的佛门寺院!
    这一套组合,立刻让夏花僧的名望如日中天,附近地区僧人无人可比,真正进入了高僧的行列,虽然他的年纪其实也比金道佛也大不了几岁。
    等金道佛回来时,一切都晚了!
    他什么也没说,既没愤怒,也不质问,更不深究!在向师兄夏花僧祝贺后,连老父的坟头都没去,连夜离开!
    在外飘泊十年,从一个翩翩少年,变成纠纠武夫!然后才等到今天,扮成船夫,行险一击,手刃夏花!
    也是个狠人!
    夏花僧,也是有不俗武力在身的,更兼行踪不定,十年能等到这样一个机会,还差点让他跳水逃生,是真不容易!
    现在,大仇已报,该是解决自身安危的时候了,不过在王庭之中,日日有兵丁看护左右,想偷偷溜走也做不到,真是愁煞死人!
    看这架式,数日之后还会有大法事,按照程序,在那里他这个冒牌的夏花僧会被敕封为楚汉国师,然后代表楚汉国远赴异域取经,真是吃饱了撑的!
    这期间,也有偶尔抱有怀疑的,但不知怎地,都是有惊无险的闯了过来,看来是老天有眼,怜他为父报仇,一片赤诚,所以才气运加身!
    至于最后怎么溜掉,看来在这楚汉城中是不行了,不过也不急,总有机会,等他走出楚汉界域,一人孤独取经后,还不是想怎么跑就怎么跑?谁还真的巴巴的去寻个什么经,有个屁用,不当吃不当穿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尽力维持场面,亏的他自懂事时起,就在父亲的严厉督促下苦读佛经道藏,也算印月寺一个博学的僧人,还应付的马马虎虎。
    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这么些年,年少时放纵不羁,青年时遭受家破人亡,浪迹天涯,现在人至中年,大仇得报,接下来便该找个地方,种些地,娶房媳妇,生几个崽子,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至于什么佛寺道观,说的那么玄,却关他逑事?
    ……月余后,楚汉城最大的广场上,正在召开一场盛大的法事,人山人海,拥挤不堪,不仅有数万的民众,还有王族贵胃,智者大贤,在这里,他们将见证一个历史,楚汉国的高僧,夏花和尚将远出异域,为王国取回真正的大乘佛经。
    法事繁琐,喧闹,却是底层民众的节日,他们需要这样的一种场合来放纵自己,其实其中大部分人都不太明白其中的意义所在。
    取经,在凡间并不新鲜!也不单只佛门这么干,道家也偶有为之,不过都是种地域性质的行为,起源于法不轻传,道不轻授的欲盖弥彰,又想教给你,又不想让人看轻了,于是扯些闲淡,
    但从没有一次取经是国家性质的,赐下敕书,盖上玺印,就代表了不同的意义,就有民众的信仰和民意在其中,哪怕是修士,也不会轻易去碰触这种麻烦。
    这就是个人行为和国家行为的区别,随着内景天中凡人国度的越来越强大,修士对此的顾忌也会越来越深,最终也只能通过导引和教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却没人会通过杀伐来解决,不想登仙了么?
    这里在纷纷扰扰,远在数个街道外的一处酒楼上,有两人却在悠闲吃酒。
    “来,多尝尝人间美味,也未必就比你龙宫差到哪里去!”李绩频频举杯。
    白马却不如他这么兴奋,它现在已经变回了人形,这是进入人类城市的前提,比白马形态要方便的多,
    这些时日里,它的龙生理念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一团糟,不知道方向在哪里;之前一直喜欢絮絮叨叨的鸦哥却偏偏不再唠叨,却沉浸在城市中的灯红酒绿中,乐不思归。
    它发现,鸦哥最近一段时日心情好像特别兴奋,按理来说境界到了真君阶段,不可能这么控制不住情绪,怎么鸦哥却表现的像是个孩子,得到了心仪式已久的玩具一般?
    也是个怪人!
    夹了口菜,也是味同嚼醋,“鸦哥,你说这賊子,他公然杀害僧人,可为什么我却无法分辨对错好坏?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当初那道涌浪之术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李绩喝了口酒,惬意道:“孩童才说对错好坏,成人只讲利益!
    在真正的夏花和尚来说,他做的当然没错,佛门弟子嘛,都是这个样子的,能让你看出坏来,那还做的什么高僧?”
    白马却不放弃,“那金道佛呢?为什么他明明杀了人,我却觉的他命不该死?”
    他们两个,一名真君一名元婴,在这凡俗之城要施点手段探听一个凡人的秘密,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无非一个入梦术而已。
    李绩就笑,“他的事便复杂些,你觉的情有可原,是因为他父亲之事?”
    白马点头,“乐善好施,这是好品质,但问题是,你不能拿他人的东西去充自己的大方!人家的产业也不是偷来的抢来的,凭什么你说送就送?
    其父死因不明,是否就把寺业送与夏花也说不清,但亲生儿子远游在外,他又有所察觉与夏花关系不睦,最后却仍然把印月寺交与夏花,这里面疑点太多,不可能无辜……”
    李绩看了看它,“嗯,你总算是肯动脑子想一想,有进步,不过思考的还不够深刻!
    金道佛之父错在用商人的手段去控制道统,这是他悲剧的根源!所以他之后的病,之死,之寺产被交与夏花僧,恐怕也未必就是夏花一人所为,当一个道统开始排斥纯粹金钱势力时,是人皆敌!
    不是夏花动手,也会有其他人动手;寺产不是交于夏花,也会交于其他人!至少,夏花还知道把寺产分给民众百姓,也不算是恶到哪里去!
    十数年前之事,当事人早已不在,没有证据,是非又哪里说的清楚?”
    白马穷追不舍,“您的意思是?”
    “没有对错!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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