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漫步
来来回回的路
反反复复走过
一路上有故事行进
一路上也有故事驻足
重叠的脚步深陷
压进层层叠叠的脚印里
一些心情开始凹凸不平
来来回回走过
反反复复的路
有一个季节总是焦促不安
像藏掖在枝叶下的蝉
在黑暗中沉寂数年
一旦破土而出
将躁动整个夏天
夏天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校园中,虫鸣鸟叫声此起彼伏,夜晚奏响了多重唱。大自然也是个天生的音乐家,将不同的旋律凝结成一段绝唱。
在湖心亭处有个男子在翘首盼望,等待着赴约的人儿。坐立不住的他,来回踱步于懒人码头前的小道上。黑色的裤子,白色的衣服,在夜晚的湖边显得更为不同,成为了别人的眼中的一道风景线。
在这个初夏的夜晚,阿烨约来了许久不见的学妹——小雪。
她,在大学的课业十分繁忙。由于成绩优异,她被安排进了学校的创新班,那是校方专门为优等生开设的一个实验班,听说里面的学生大部分可以保送本校的研究生。对学习本来就兴趣欠佳的阿烨,对此不屑一顾。而她报入了这个创新班,阿烨约她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你来了!”看着跟前的学妹,多日不见,阿烨心里对她的感觉却没有淡却,对其激动的说道。
“嗯”小雪轻声答道。
今夜的学妹,比起往日有些不同。不再是单调的牛仔配长衣,而是一条蓝白色的连衣裙裹身。黑色的披肩长发不知何时变短了些,即使这样,它也没有因为夜色的昏暗而失去了本来的色泽。一个小型发夹状似蝴蝶般,衔插于学妹的发丝间,夹住了右半边的秀发。芊芊玉手处系红色福带,脚穿白色凉鞋,细条鞋带将玉足裹着,将大部分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小雪双手自由摆放在身体两侧,俏皮、可爱的形象映入阿烨眼帘,令阿烨惊呆了一下,傻傻地愣住了。
“想什么呢?”小雪深处自己肤白的手,在阿烨的眼前晃了晃。
阿烨发现自己的举动有些丢人,怕吓到她,便摇了摇头,回道:“没,没什么……”
小雪走过阿烨身边,向着阿烨后面的湖心桥走去,那是校园内的一处风景,也是很多恋人们喜欢来的地方。
阿烨转身赶紧跟了上去,走在了小雪的身边,放慢了脚步,静静的享受着身旁伊人陪伴的时光。
小雪小步走上了桥头,双手置于桥栏上,半伏半倚。此时,湖心桥上没有多少人儿,小雪在不明的皓月映衬下,成为了阿烨眼中唯一的风景,就像湖面中桥上人的倒影一般,小雪也回荡在阿烨的脑中。
阿烨看着小雪有些入神,融入了周身环境中,犹如空气一般,默默地将小雪环抱住,置于自己的内心。
那是夏季的夜晚,天空中散布着几颗星星,稀稀落落。
在他懂事的那时起,就这么挂着的星星,一点都没有改变。省城的夜晚跟家乡的一样,晴天的时候,也只有那么几颗星星悬挂天际,唯有那一轮明月,经常守候在那里。
今晚校园湖畔的一隅,有着一个女孩,散落披肩的秀发,在微风中荡起了弧线似的美,女孩翘首等待,一个男孩映入她的眼帘,男孩走近了些,两人双眸凝视,在阿烨眼中,此刻的她是美丽的。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就是这么一位独特的“西施”。
阿烨陪在她的身旁,感受着夏季的暖风徐徐而来,这是他所希望的美好。很平常的一件事,却给阿烨一种特别温馨的感觉。他想永远保留着这一份时光,印刻在他内心里。
柔和的晚风拂动了阿烨的心,抚平了阿烨曾被生活踏过的痕迹。
知了适时地在身旁柳树稍鸣唱,奏响属于他们的歌,不远处的山头时而传出夜鸟的对歌,湖心桥处一片祥和之景。
“你最近怎么样?”小雪停止了眺望远方,回首对着背后的阿烨,随口问道。
阿烨回神,看着眼前的学妹,摊了摊手,回答道:“还不是老样子,食堂、教室、宿舍三点一线。”
“没出去走走吗?”小雪疑问道,用手扶正了被风吹散的发丝。
“怎么没有,这不,现在和你一起漫步呢!”阿烨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玩笑味。
小雪闻之,脸上露出微笑,在月光下,显得尤为纯洁。小雪打开了话题,阿烨也不能冷落了她,便问道:“那你呢?最近还好吗?”
“挺忙的,就今天抽空出来散散心,平时课业挺多的,还有好多科目要学习。”小雪微皱了下眉梢,有些发牢骚说道。
可她脸色中却是满足之态,没有一点厌恶这样的大学生活,或许,这才是她的大学生活,和自己的大学生活相比,本质上有着很大的不同。
阿烨这么想着,心里生出了一种特殊的感觉。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反正很特别,挥之不去,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最深处。
“你这么忙呀,记着要好好休息。”阿烨对学妹很是关心地说道。
“知道了,其实学习累也不是什么坏事。”小雪感谢着学长的关心,将自己内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她很喜欢学习,不然也不会成绩这么好。
阿烨过去也是喜欢学习,后来因为小说,阿烨对学习的兴趣泛泛,也是因为小说,阿烨才能将难熬的高考挨过去。小说成了阿烨大学的必需品,就如很多读者一样。带宽也成为了当前九零后的战略储备,阿烨也需要网络来填补自己无趣的单身生活。
阿烨知道她还是单身,可他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开口。“也需要一个契机不是么”阿烨心里想到。
站在湖心桥观景,片刻后阿烨邀小雪学妹在校园中漫步。热闹的校园夜景,处处可以看到来回的校友门,有的是一对男女结伴而行,有的是三五成群的男生或女生从他们身边走过,估计是同宿舍的吧。
校园内,灯光照耀着路面,照明了行人前进的路。飞蛾在灯光处集聚,成群结队的荡漾在光辉下。阿烨平时不喜它们,可今天觉得它们尤为可爱,就像身边的伊人一样,十分可爱。翩翩的舞姿,挥舞的翅膀,乳白色、灰白色相互交融,与夜晚融为一体。
阿烨领着小雪学妹随意溜达,不一会,他们俩来到了校园内的一处景观。那是一片比足球场大两三倍的土地上,被开拓成一片植物海。
从高空俯瞰下去,这片园林形似中国领土版图,每一块省份的领土都可在其中寻找出对应的版图。各种省份版图均用小道区分开来,极尽相似中国地图。
这就是,学院中的“中华园”,中华园内种植着各式各样的植物,因而,它也被称之为植物园。
在这一片硕大的土地上,特别是中华园内,有着很多伊人往来,这里便成为了恋人们幽会的天堂。
漆黑的夜晚,唯有几颗繁星悬于空际。在中华园内,明月没有将光辉洒向那里,仅靠附近路灯的余光来照亮里面的小道。阿烨和小雪步入进中华园内,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来这里游玩。
当然,阿烨对这的每一分土地,可以说是十分熟悉,不然今晚也不带学妹来这。可以说是,阿烨有着自己的打算。
灰暗不明的树林间,中华园内,时而能惊起秀恩爱的一对恋人。这里,果然是恋人的俱乐部,才步入林中没几米地,便可隐约看见男女生们隐匿其中。
阿烨在中华园内某一隅,停下了行进的脚步,转过头,轻声叫住了还想往前走的人儿,说道:“我们在这里稍坐一会吧。”
小雪“嗯”了一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回复了阿烨。
阿烨拉着小雪的手,在一处干净的草坪上坐下,两人略微紧挨着坐好。阿烨为了放松气氛,开始陪小雪聊着校园中自己的所见所闻。
渐渐地,小雪也没有那么拘泥,估计她也看到了路上的恋人们,有些自我紧张罢了。放松后小雪恢复了往日的容颜,和着阿烨轻松的交谈到。
小雪说着自己宿舍内的有趣事情,向阿烨分享着自己的幸福快乐。阿烨在黑暗中视力不好,看不清小雪的表情,可心里知道,她这会应该是开心的。
几分钟时间,在两人的谈天中悄悄度过。在这一小片草坪上,唯有小雪和阿烨坐立着,没有人来打搅,也就是刚坐下的那会,有几位老大妈走过,吓了两位一跳。
树林间除了清晰可闻的虫鸣声不断,隐约中能听到不远处有人儿在交谈,或许,那是一对恋人吧!
阿烨双腿盘坐,看着旁边用双手抱着双腿,将自己的双腿弯起,脑袋搁在了膝盖上的学妹,还对着阿烨开心的聊着自己的事。阿烨很享受这会两人的世界,仿佛世界真的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样。
明月从天际的一端,慢慢向着另一端移去。时间也渐渐不够了,学妹不时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时钟,手机的屏幕照亮了这一片草坪,也照亮了这两人。
小雪不敢看阿烨,阿烨看着小雪的举动,知道自己占用她太多的时间了,便不舍得向她说道:“要不,今天就到这吧,你早点回去休息。”
虽然,阿烨很是不舍,可也不能为了一己之欲,让学妹内心如此纠结。于是,他咬牙帮她做出了决定。
两人依依不舍,从中华园中走出,而后,向着相反的方向不回头的走去,渐行渐远……
路边的灯光,调皮的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在某一点处,两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们的影子融合在一起,渐渐变暗,再也没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