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长分明已经是料想到了矩阵盒会被敌人抢走，所以才刻意将其留在了秦石的身上。以秦石的身份，能找到矩阵盒的人都不会轻举妄动，甚至还会给予秦石一定的补偿。

    可殷唐又能从这获得什么？

    这是秦石不解的地方。老托尼可是说了一句，殷唐人更希望矩阵盒落入他手中？

    “这背后难道还藏着什么秘密不成？”秦石蹙起了眉头。

    登上浮艇之后，秦石才发现，这是一艘外型像浮艇的战舰。舰身的材料，用的是顶级母舰才用得上的金属，舰身上更是列装了大量的炮塔，只是这些炮塔都经过了一系列的改造，按比例缩小了炮塔的体积，实际战力却一点没被削减，反而因为舰只体形纤细而更加灵活。

    这艘浮艇实际上在星河世界有着不弱的名气，“探索号”。正是老托尼探索星河秘境的座舰。

    舱室内，秦石好奇地打量着探索号的内部陈设。浮艇舱室一共分为两层，外加一层甲板。底层是舰只的舰桥，同时也是矩阵熔炉和物资仓库所在之地。

    第二层便是老托尼休息和工作的地方。舱壁上，悬挂着一幅幅巨大的星图。一排排安置着武器、矿石样本和猎取的异兽头颅，还有不少书籍和烈酒，充分展现出了老托尼的身份和爱好。

    整艘探索号上，也就只有老托尼、开膛手杰克和秦石、梅瑞四人。

    驾驭浮艇的，并不是老托尼或杰克的下属，而是老托尼召唤出来的数灵。

    毫无疑问，这是秦石第一次见到如此众多的数灵。竟有七个之多。这也意味着，老托尼有着大算师以上的实力，甚至已经接近准神算师的水平。

    因为一般来说，大算师的标准是能够召唤出一个能够持久稳定状态的数灵。而绝大多数的大算师，终其一生，也只拥有过一个数灵而已。

    能够召唤出一个数灵以上的大算师，在原力数学的的造诣必然深不可测。

    数灵拥有思考和计算能力，并且能够像人一般活动，只是他们的思维都受到主人的约束，接受主人命令行事。

    数灵保持形态，一部分原力由主人提供，但有些数灵可以自行汲取周围环境的原力维系存在。但更多维系数灵能量的方式，是进食与原力有关的材料。

    而就目前来说，只有两种原力材料能够完好为数灵提供稳定的原力供应，即黑晶和蓝晶。

    换一句话说，想维系一个数灵正常工作又不想消耗主人太多原力，需要消耗的财富是惊人的。哪怕是神算师，都未必能够长期投喂数灵这样的食物。基本都是在有需要的时候才将数灵召唤出来使用。这样做的自然的降低了成本，但数灵的灵智和算力却很难进阶。

    “我们要去哪里？”

    秦石大大方方地端起开膛手杰克给他倒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眉头皱了一下，便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他没把这咖啡吐出来就已经不错了。一股完全焦糊的味道，除了最纯粹的苦味，秦石根本喝不出咖啡该有的香醇酸苦味。

    “这是老托尼自己种的咖啡，也是他亲自烘焙的，我把这玩意叫毒药。”开膛手杰克把咖啡杯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便放了下来：“这味道……难闻到超出了我想象。”

    “……”

    秦石不知该说什么好。却是看到来托尼端着一个大茶缸般的容器，咕噜噜地将一大壶毒药咖啡喝了进去。

    “一群不识货的家伙……”

    老托尼一抹湿漉漉的胡须，扯着沙哑的喉咙说道：“这是炎魔秘境里的火棘咖啡，不是星河世界里那些大路货，整个星河世界也就只有我的庄园里有一小片，一磅咖啡豆可以换一颗黑晶的！”

    “啊哈？！”

    秦石大吃一惊。险些都忘记了之前自己提出的问题。

    旁边的梅瑞没有说话，却是不动声色地提起杯耳，轻轻地抿了一口咖啡，尽管她脸色的表情有些古怪，但最终还是缓缓吞咽了下去。

    “是真的……”

    精灵一族对植物的了解，远比人族多太多。而火棘咖啡，实际上是精灵顶级贵族圈子里最流行的奢侈品。梅瑞虽然是传奇精灵，但对于这种宝物，也只是闻名而已，实物还是第一次接触。

    火棘咖啡，蕴含着最炎魔秘境里最精纯的火属性原力活性，喝了之后，对火属性的原力掌控会增加亲和力和伤害免疫力。在精灵族，火属性原力的强者数量并不多，但杀伤力却是最强大，因而能够培养出对火属性亲和能力的火棘咖啡，历来备受追捧。

    然而火棘咖啡浆果只在炎魔秘境出产，每一年只有天极城有少量流出，价格居高不下。近年来，星河人族也渐渐意识到了火棘咖啡的好处，于是这种浆果的价格愈发高昂，为了争夺那份额不多的份量，每一年不知有多少明争暗斗。

    然而这样的宝物，却在老托尼的浮艇上，被当成了待客的茶点，甚至还被秦石和开膛手杰克所嫌弃。

    梅瑞心中暗暗叹气。在星河世界，恐怕也只有探索了无数虚空秘境的大探险家托尼有这样的气魄和手笔了。

    “我们自然是去雾都秘境。”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噢，想起来了，秦石……”老托尼一拍脑袋，说道：“雾都秘境是个很神异的地方，也极其广大，进去之后，危险也可能很多，但不用太过于担心，里面的世界是幻境，只要不迷失自我，就不会有大问题，哪怕在里面死亡，也会在秘境外重生……当然，一旦在里面死去，那就会失去里面的收获了，那就实在太可惜了。”

    老托尼说话有些啰嗦，秦石回味了好一阵，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每一个成功从雾都走出来的人，最终都会变成传奇。”

    秦石想了想说道。这是马赫大师在自传里如是描述的。

    “没错。成功，便是活着离开雾都秘境。”

    开膛手杰克接过了话。

    秦石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激动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