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 楚河汉界 别开生面双斗局
张傲天一脸苦楚,“你——你还来真的啊!”
只见于翩跹一副心花怒放的开心模样,连跑带跳地奔到他的面前,然后满面堆笑地对他说道:“傲天哥哥——我们的帐——两清了——”
张傲天微微点头,道:“好了,那就走吧——”
虽然,这也是被咬了一口,但是这一口,比之小师妹和燕姬的一口,都要轻得多了,张傲天虽然看不到受伤的程度,但是倒也无太大的痛楚,应该不是很严重吧!
再看于翩跹,仿佛与他之间的仇怨,都在这一口之间咬了个干干净净,人也已恢复了情绪。
这个时候,于翩跹突然问道:“傲天哥,接下来该是我带你出阵,还是你带我出阵呢?”
张傲天只觉这小妮子在咬了自己一口之后,反而有了胜利者的姿态,心下不快,于是道:“那就你来决定好了。”
于翩跹嘿嘿一笑,道:“你不怕我把你带丢了?”
张傲天大咧咧地一笑,“那好啊,反正在外面着急的人是你爹不是我爹……”
于翩跹白了他一眼,道:“你呀——小心我把这话告诉他!”
张傲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告就告呗,反正我说的话,也是事实,你爹是你爹,我爹是我爹,这也不能混淆啊!他生什么气,我和他之间,最亲也就是我叫他一声岳父,那也就到了极限了……”
于翩跹奇道:“什么,你叫他岳父?怎么会?”旋即叫道:“做梦啊——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你想的倒美!”
张傲天立时摆出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叫道:“不会?天啊,那可太好了……我正好可以娶小蛮……”
于翩跹大叫道:“你欺负我!”言毕,飞快地向阵外奔了出去!
张傲天哪敢怠慢,紧随其后,不片刻,已出了阵外,只见夏侯标正在谷口等候,却见不到于地仙和小蛮的身影。
夏侯标一见到他们二人,立时大喜,旋即道:“张兄,翩跹小姐,快快谷中有请。”
于翩跹问道:“我爹呢?”
夏侯标道:“家师正在与外人对弈,已经历时二十七日,而于六爷与小蛮姑娘此刻都在旁观。”
张傲天也不得不佩服夏侯标的精细,如果是他,他一定会说已经接近一个月,断不会如此准确。
于翩跹道:“这里不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吗,怎会有人来此对弈?”
夏侯标道:“既然是有请之客,便非外人。”
张傲天问道:“他们下的是什么棋,围棋还是象棋啊?”
夏侯标道:“象棋,而且还是一种很别致的象棋,只是,他们两人棋力接近,所以,连下了四局都是和棋,现在正在下第五局。”
于翩跹听得此言,倒是吃了一惊,奇道:“二十七天只下完了四局棋吗?”
夏侯标点头道:“不错,他们每日对弈四个时辰,第一盘用了两日,也就是八个时辰,之后的几盘棋,一盘比一盘慢。”
张傲天问道:“敢问这位外客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夏侯标说道:“说起来,也是家师神交已久的棋友了,漠北黄金城的宇文城主。”
“黄金城?宇文城主?”张傲天没听说过,于是看了看于翩跹,于翩跹哼了一声,然后道:“你不认得?哼哼,反也正常,对于一个无知的人。”她似乎还是对张傲天有着敌意。
张傲天问道:“翩跹,那你既然知道,你来告诉我如何?”
于翩跹嘻嘻一笑,“我也不知……”
张傲天笑道:“原来如此……只是既然你如此之说,就是说你自己也是无知之辈了?”
于翩跹点头道:“是啊,我无知,嘻嘻,人家还是很笨的……只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呢,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你无知难道不丢人吗?”
张傲天只觉自己斗嘴的确遇到对手了,于是干脆不加理会,对夏侯标说道:“既然这宇文城主是弈林高手,为什么我却连这黄金城的名字没有听说过?”
夏侯标叹道:“黄金城本来是在西域,因为盛产黄金而得名,也正因黄金而富足,于是便聚集了一股很强大的势力。十二年前,黄金城的人步入中原,有席卷江湖之意。龙二爷做为江湖正派的领军人物,怎能任他妄为?于是,便与黄金城主宇文耀与在昆仑之巅立下赌局,比武败者,二十年不入江湖!这一场比武,可以说是惊天动地。而且,虽然是在昆仑之巅,可是,这场比武,也是关乎武林命运的,于是,来昆仑上观看比武者竟达万人!在拳脚、剑法、内功三战之后,宇文耀皆败北,于是便立誓,二十年不入中原动武。”
只见于翩跹听到这段往事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动人的神采,双眸中也已充满了向往的激情,口中道:“三战全胜!在这万人关注下的比武!龙伯伯实在是太让人敬佩啦——”
她的人又晃了晃,似乎都已站立不住,然后靠在了张傲天的身侧,这才稳住身形。
张傲天已经知道,这龙二爷就是自己的师父,于是道:“十二年前?那这才过去了十二年,他就来中原了?那不是违誓了吗?”
夏侯标笑道:“宇文城主当年发的誓,是留有余地的,他只说不入中原动武,并没有说过就不入中原哦,他这次来中原,是来与家师共同研讨一本古人所留之天书棋谱的。”
张傲天叹道:“而且,我们这里似乎算是关东,与中原有异,而且,如果非要计较字眼的话,江南,岭南,这些地方他都可以去动武了!”
夏侯标道:“张兄所言,倒也有理,只是作为一个大人物,他若是硬计较这些字眼,岂不让人耻笑,而且,作为一个欲成就霸业的大人物,在他输给龙二爷的时候,就已经意冷心灰了。”
于翩跹道:“这个倒也是,只是他们为什么不研究棋谱,反而先过招了呢?”她把下棋也算成了“过招”。
张傲天笑道:“高手相见,哪有不切磋的道理呢?”
于翩跹道:“我爹……他对下棋也是很有癖好的,得了,这下子,估计这个时候,九匹马都拉不走他啦!”
张傲天道:“那于大叔会不会下场呢?”
夏侯标道:“或许不会,龙二爷与于六爷也都是爱棋之人,只是相比较而言,他们更爱,也更擅长的是围棋,象棋的棋力可能比起家师与宇文城主来说,还是要逊色一些。”
张傲天笑道:“你的意思,就是献丑不如藏拙了?”
于翩跹叫道:“张傲天,你敢说我爹,还有你的师父‘丑’?这下可被我逮到了!”
张傲天苦笑,“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歪’,不讲道理呢?”他的心中也在苦笑,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快就好似跟自己混熟了!
只是他也不想想,自己又都对人家做过什么!虽说没占到大便宜,至少你小便宜是占了个够,还介意人家的几句话?
这下子夏侯标倒是吃了一惊,“师父?张兄难道是龙二爷的弟子?”
张傲天苦笑道:“勉强算是吧,我的资质太低,更加不肯刻苦,说来都对不起师父。”
言语之间,他们已走进了一个开阔的小广场,于翩跹立刻叫道:“到了——”
张傲天此刻倒真的是吃了一惊,只见一条小溪流过广场中间,将这广场一分为二,而广场的地面,是用整整齐齐的青石铺就,上面又镶嵌了一列一列整整齐齐的白色鹅卵石,纵九列,横十列,形成了一个方圆数丈的大棋盘。
再看棋盘之上共站着二十几人,靠东的一侧,主要是清一色的白衣青年,服饰都与夏侯标相近,自然都是铸剑谷的人,而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标志性的物事,有的手里捧着一个马头的雕塑,自然是就是象棋里面的“马”,而那手拿折子穿长袍的,想来就是“相”,而那个,那个,晕倒了——准备看来不够充分?怎么还有一个推着手推车的?难道这就是“车”?象棋里面的车,指的可是战车啊,你推上来一个小车,就算是车了?
张傲天说道:“这种下法,倒是别致啊,那个拿着马头的就是马对吧,那个小车就是车对吧!”
于翩跹冷笑道:“傲天哥哥,你难道不识字?”
张傲天一怔,“识字?”旋即脸红,自己太留意那些标志物事了,居然没有留意,这些人的衣服上,还绣着字样呢,而那个推着小车的,衣服上很清楚地有着一个红色大字“炮”。
再看看他的小推车,车里面一个高高支起的红颜色的铁管,大概就是代表炮筒了?
再看对面的阵势,便比这边要华丽得多,只见所有“棋子”一律都是容貌艳丽的妙龄少女,身披金甲,头戴金盔,在甲上也镶嵌着字样,但是,但是与这边有分别的是,在服装上也非统一,比如“卒”的头盔很小,就像张傲天第一次见到自己那补缺参将的头盔时候的感觉——不气派,而且“卒”身上的金甲也很简单,大小也就相当于一个马甲那么大吧,所以这几位姑娘雪白的四肢都裸露在外表,惹得对面铸剑谷的男弟子总在偷看。
再看对方的“车”“马”“炮”,都是武将打扮,而且都披着披风,“车”的美女手执长戈,“马”的美女单手执刀,另一手拿着马鞭,“炮”的美女则是在肩头扛着一根黑色铁管,倒好似二十一世纪的火箭筒。
张傲天越看越觉得新奇,再看于地仙与小蛮都站在靠近铸剑谷这一边的场外高台之上,而他们的身侧,坐着一个年约五旬的华服男子,张傲天才看了他第一眼,就觉得心里发堵,因为这个人的面上有着一股死人一样的气息,木然得毫无任何表情,他当然就是铸剑谷的谷主燕天道了。
只听得燕天道缓缓道:“马四进五,去卒!”局面一直僵持,此刻他调集子力,强夺头卒,想要打开局面。
接着,只见那个抱着马头的白衣青年,向左前方行去,他的目标,自然就是对方中卒所在的位置。
可是,他走到了对方中卒所在的位置,对方的中卒却是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他于是又回头看了看燕天道,然后双手推出,可是对方依旧不动,于是,双掌已经击中了对方的胸口,一声惨呼传来,对面的金衣少女已经躺倒在了地上!
张傲天立时是大惊失色,惊道:“不是吧——难道……”
于翩跹的手也紧紧地抓住了张傲天的手臂,这个时候,夏侯标已经说道:“放心吧,她没死!”
接着,只见两位身着彩衣的少女已经走入场中,用一个白色布袋将这个少女一套,然后径直抬了出去。
再看那个铸剑谷的“马”,虽然站在原地,却也是冷汗直冒。
这个时候,只见对面高台上的一个锦衣魁梧大汉吼道:“杀了他——马七进五,宝贝儿——”这个大汉,自然就是黄金城主宇文耀了。
只见右边手执马鞭的金衣少女已经奔了上去,猛地对着那白衣青年的面颊吻了一下,然后叫道:“你死了——”随后,一掌狠狠地砍在了白衣青年的肩头!
只见那白衣青年面色略微一变,随即走出了场外。
而这个金衣少女则取代了他刚才的位置。
张傲天似乎明白了,这不单是在下棋,还是一种比试。
每一个在棋局中被吃掉的棋子,在下场之前,都要被打上一掌,当然,这一掌应该是有规定的,例如不能致命、但却也不能躲闪等等。
而适才铸剑谷的这名被吃掉的弟子,是忍痛走出场外,这可能也就是铸剑谷的作风。
可是黄金城刚才被吃掉的那名弟子呢,却是被抬出场外的,而且,中掌之后,还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呼。
张傲天想到这里,发觉有点儿不对了,就是适才那位美女呢,惨呼的时间有点儿太长,而且喊得太悠扬,也太有“旋律”了。
所以说,这声惨呼,与其说是惨呼,不如说她故意地唱了一个音符。
而她之死,自然也是诈死,这些应该都是早已安排好了的,就是用来使对手分心的。
对于“木石神功”早有大成的燕天道来说,应该是不会有影响,他只会继续下好自己的棋。
可是对于下面这些铸剑谷的弟子们呢,只怕就没那么好的定力了。
首先,对面都是妙龄少女,他们大多都会有所保留,再者,耳边听着少女们这凄厉而且悠扬的惨呼,再看着那一个个倒下后又被抬出场外的女儿家,张傲天感觉就是自己也无法下得去手。
所以,在这个阵势的排布上,铸剑谷的这边已经输了一招。
却见燕天道依旧是面不改色,冷静地说道:“炮五进四!”
言毕,只见那名位于九宫格上中位置的“当头炮”弟子,已经推着小车向前移动了,而他推到了对方的“美人马”的位置的时候,车轮子还没站稳,就已迅疾地一掌击出,正中“美人马”的左边胸口!
只见那名“美人马”一声闷哼,已经摔了出去,直接摔出了场外!
场中众人多为之色变,宇文耀也赞道:“好——好——好——”
只见这位青年依旧面不改色,但是却仍然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宇文城主谬赞。”
宇文耀淡淡道:“多谢你手下留情了——”
这个青年道:“不必言谢,城主与家师,乃是棋友,又非死敌,轻寒怎会如此不知轻重?”
宇文耀似乎对他的冷静很感兴趣,笑道:“你的‘木石神功’应该已有小成了吧?”
白衣青年道:“城主高看了,轻寒不过初窥门径而已。”
宇文耀道:“初窥门径?呵呵,能窥到门径,也非一般,告诉我你的全名!”
白衣青年道:“在下姓雪,雪轻寒,铸剑谷三弟子。”
这个时候,摔在阵外的那个金衣女子狠狠地瞪了雪轻寒一眼,而雪轻寒依旧不为所动,双目神气内收,只望着前方三尺范围。
张傲天等三人,也已登上高台,只见于地仙正对着小蛮夸夸齐谈,“其实雪轻寒的出手,算是恰到好处,他在对方并无准备的情况下出手,所以,他这一掌,要省力得多,但是他这一掌,看似劈空掌力,但其实用上了大摔碑手的抛力,所以,对方的身子,是被摔出阵外,虽然神色狼狈,其实并未受伤。”
小蛮道:“他做得很好啊,所以就连敌人都对他赞誉。”
于地仙笑道:“他可是我三哥的得意弟子啊!”
两人在这里说话,这边这三人又已走上了高台,可是燕天道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依旧是望着高台下面的棋局。
这份定力,自然也是拜“木石神功”之所赐。
张傲天似乎也感觉到,这“木石神功”似乎也没有想像中的可怕,最开始见到的老九虽然很“木石”,但这也可能与他孤僻的性格有关,而燕天道和下面的这个雪轻寒,似乎虽然有些过于冷静,但还可以让人接受。
以自己的性格呢,如果是修习了“木石神功”,或许就相当于补充了一个“缺陷”,而如果是继续沿着于地仙指引给他的这条“征服之路”走下去,其实就是在玩火。
这个时候,该轮到宇文耀走棋了,可是他说道:“燕谷主,今日的棋局,就下到这里如何?”
燕天道神色漠然,说道:“谢谢。”
其实,谁都明白,燕天道这边来了很多客人,再怎么说也不能太失礼吧!而且天色将晚,所以宇文耀提出明日再下了。
燕天道的谢谢,也属应该,只是他连这声谢谢,都说得毫无语气可言。
只见场中的铸剑谷弟子,已将具有标志性的物件,都放在了自己脚下,然后或三三两两,或独自一人,都走回到了这边的高台之下。
却只见对方却是纹丝不动,全都站立于棋盘之上。
只听那个“将”喝道:“鸣金——”
只见她身旁的“士”已经拿出号角,吹了起来。
她连吹了三声长音,随即放下了号角。
接着,只见棋盘上剩余的十二名女子,在同一时间,整齐地将武器放在了自己的脚下,然后,统一后转身,接着,迈着一致的步子,退出了棋盘。
看来,黄金城的“棋子”,要比铸剑谷的“棋子”训练有素。
雪轻寒似乎想说点儿什么,可是欲言又止。
燕天道说道:“宇文城主,明日辰时三刻。”然后扬声道:“都回去吧,明日再来。”
他的弟子们,也就一哄而散。
再看对面的宇文耀,已经走下高台,随即,四位金衣姑娘已经为他抬来了一顶软轿,而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躯立刻就坐了上去。
张傲天见他如此役使这些妙龄少女,心有不快,脸上已有怨容,这个时候,燕天道已经说道:“这就是傲天吧!”
于翩跹连忙轻轻推了张傲天一把,“燕三伯叫你呢!”
张傲天连忙躬身行礼,道:“傲天见过燕三伯。”
燕天道又看了看小蛮,然后说道:“这位应该是四弟媳的传人了吧?”
小蛮行了一礼,道:“小蛮见过燕三爷,小蛮是老爷夫人身边的侍女。”
燕天道这个修练“木石神功”的人,居然也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道:“你连‘冰雪神功’都学了,还说自己只是一个侍女?”
小蛮低头道:“夫人对小蛮之疼爱,有如母女……”
她适才还陶醉于扮演张傲天的夫人,可是此刻又主动的回避这个问题了。
燕天道说道:“好——阿标,准备酒席,为贵客接风。”
夏侯标应了一声,燕天道说道:“傲天和小蛮是第一次来本谷的,但是今日天色已晚,就不做其他安排了,明日,明日你们可以在谷中游玩一下,领略一下本谷的风光……现在嘛,先随我去厅堂。”
张傲天在进阵之前,推测那阵应该是绕谷一周,所以谷中应该很是狭小,可是进来之后,才发觉这里其实是别有洞天。
大厅也很宽阔,在大厅四面的墙上,都挂着很多兵器,而且成色都是一流。
的确,如果不用兵器来做装饰,这里就不是铸剑谷了。
张傲天心中一动,顺手拿起一把剑来看了看。
于翩跹突然道:“傲天哥——未经主人允许就乱动人家的东西,是不是有些不够礼貌呢?”
燕天道说道:“无妨——”
张傲天微微一笑,道:“多谢三伯之大度……”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于翩跹的低语,“三伯大度,是不是就是在说翩跹小家子气呢?”
这个时候,小蛮也看了看墙上的剑,顺手拿下了一把青色的剑,在手里掂了掂份量,然后道:“燕三爷,小蛮能否请教一下这把剑的来历呢?”
燕天道抚须道:“这把剑——这把剑的名字叫做‘青炎’,是我六年前打造而成。使用的是九转青钢,再在里面加了一成的寒铁精英,又加了一成的金钢,就是为了补足份量,但是严格意义讲,这把剑依旧是一件失败品。”
小蛮奇道:“失败品?”
燕天道缓缓地向前踱步,口中说道:“这把剑的缺憾,就在于没能达到我预期的效果,我虽想将份量补足,但是依旧补得不够……这把剑的份量对我而言,还是要轻得多了——”他突然停下脚步,又转过身来,“小蛮,你感觉这把剑的份量如何呢?”
小蛮手腕一振,立时,只见手中的“青炎”已经发出了有如虎啸龙吟一般的金石之音,而剑身也有如盘蛇绕柱之舞,剑尖之上,更有寒芒透出!
这个时候,燕天道与于地仙的神色,都已凝重起来。
小蛮手腕再次一震,只听得“啪”的一声,剑锋已被甩直,只余下嗡嗡的回音。
燕天道缓缓道:“小蛮,这把剑,送给你了……”
小蛮一惊,连忙道:“燕三爷——小蛮,小蛮实不敢受此重礼……”
她想立刻将剑放回去,可是却又舍不得,犹豫了一下,还是再看了看剑,然后将它入鞘,再次悬挂到了墙上。
燕天道笑道:“何必如此见外——我当年还欠了周女侠一个人情,今日,难道小蛮姑娘不想让我了结这个心愿吗?”
见到他的脸上出了笑容,实在难得之极啊!
小蛮道:“这个……”
燕天道将“青炎”拿下,说道:“曲赠知音,文赠读者,我这剑,自然送给爱剑、懂剑、识剑并且能够驾驭的有缘之人,而且,也算了结我的一桩心事……”
小蛮又看了看张傲天,张傲天微笑道:“既然燕三伯如此之说,小蛮你只需要真心诚意地谢上一谢,也就是了。”
他的意思,也是要小蛮收下。
小蛮又想了想,道:“燕三爷,你真的想了却这桩心事?”
燕天道点了点头,小蛮又道:“三爷心意,小蛮心领,可是——如果三爷能够帮少爷解决他的心愿,小蛮更将感激不尽……”
她还是缓缓地将“青炎”推了回去。
燕天道缓缓道:“傲天?傲天——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来说。”
张傲天虽然与这位燕三伯是初次见面,可是也并没感觉到生分,而且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打造一把能够对抗那“大汉奸龙紫雪”的兵器。于是道:“傲天此次前来讨扰三伯,为的便是,能够打造一把属于我自己的剑!”
燕天道问道:“属于你自己的剑?”
张傲天又想起了那位奇人凌震宇,心中也激动起来,于是道:“不错,我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就是说,长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重一分则滞,轻一分则薄,这样,我才可以把这剑发挥出最大威力来!”
燕天道缓缓道:“你见过凌震宇的那把‘震宇刀’了吧?”
张傲天一怔,立时心下也明,凌震宇的刀,自然也是出自铸剑谷的了。
小蛮这个时候插了句嘴,道:“是啊——我们少爷,他,也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傲天——剑!”
张傲天想到了在那孤隼峰顶的师父、师兄与凌震宇的三具尸身,以及龙紫雪师徒三人对他的“所作所为”,还有龙紫雪的欺师灭祖、离经叛道以及堕入东瀛甘为汉奸,还有她对自己父母以及全府家人的伤害,立时怒从中来,一股激愤之意已经满腔,大声道:“不错——我需要一把‘傲天神剑’,燕三伯,请你帮我——”
言毕,他已经跪了下去。
这一跪,对于他这个心高气傲的大少爷来说,的确不易。
但,这一跪,也有着极为特别的含义。
这一跪,他为的,并不是他自己。
他,真的可以打造出一把属于他自己的“傲天神剑”吗?请读者继续关注本书第六卷《神剑傲天》。
第五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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