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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谁主沉浮 第六节 白莲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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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最难堪的事,就是一个女人遇见情敌!

    柳倩听到是长乐公主来了,脸色煞白,哆罗着站起,问:“……她怎么会来这里?……谁叫她来的……”

    朱高炽也不知此事,奇道:“我们和建文打仗,这公主怎么会来这里?”想来很是怪异,连忙走出去。柳倩也想这或许是假的,跟着出去。

    护送的军官是燕王原在金陵的老部下刘德铭,与朱高炽倒是相熟,因为刘德铭实际是燕王在金陵的间谍。

    郑和在轿子前道:“公主,燕王府到了。”朱高炽只听到一个很好听的声音“恩”地应了,接着,走下一位俏丽的人来。

    朱高炽自然认得这人是谁,小时候朱元璋疼爱朱高炽,常带了他一块批阅奏章,甚至还教他怎么分析奏章,怎样从大局考虑,怎样不失偏颇,怎样维护人心……长乐公主恰好也是朱元璋最疼爱的孙女,两人自是经常见面。

    但是,今天见到长乐公主,朱高炽还是不由得窒息了,她才探出来,那俏丽的面容,和因快乐而笑着的神情,就让人感到春天在这一瞬间都降临到自己身上;纤细的腰肢,令人心旷神怡的走路姿态,仿佛是在随着优美的曲调在走。

    长乐公主也认出朱高炽来,温婉地道:“王兄。”

    柳倩原本一腔的怒火,在见到长乐公主的瞬间,全化为乌有,“她竟是这样美……只有这样的人才是配丘宇的……”怔怔地看着长乐公主,朱高炽怎么迎接长乐公主的,全没看到,有人扶着她,才进去了。

    丘宇临走前一晚,柳倩要给他些防身的事物。此前丘宇对柳倩身上带的东西,倒有好多也会用了。毒药、暗器、迷药……

    柳倩拿着迷药,道:“不成,你要是拿这东西,去诱拐那些良家妇女,就不好了。我嫂子刚说了,男人都是猫,喜欢偷腥的。”丘宇哭笑不得,道:“我象这种人么?”柳倩笑道:“有点。”还是给了不少。

    于是,丘宇身上,有袖箭、匕首、飞针、锁子甲、……

    丘宇与丁胜、庞再兴等十五人,带了五千两银票上路。丘宇见这五千两都要自己押,真是要命,单是自己带的,就有一千两,交给柳倩保管的,折合有五万两白银之多,全是建文帝及王公大臣们所赐或所赠的贺礼。看来明朝的贫富分化,还是挺厉害的,寻常人家,一年到头,有个一二两银子的数目花,都是小康之家了。

    才到大同,有六合门下来报:“大会改期,到腊八才开。”庞再兴是老持慎重之人,问:“这位兄台,可知为何改期?”那六合门下道:“白莲教的魔头在太原杀了好些高手,掌门震怒,立誓要先为这些高手报仇,是故推迟了。”庞再兴再问:“情形是怎么来的?白莲教杀了谁?”那六合门下摇头道:“这我不知,我只是在大同驻守的。”丘宇却是惊奇,这中国有名的佛教分支,竟也出现了。

    一个粗嗓子骂道:“该死的白莲教!老子下次见了,他娘的杀猪刀见一个捅一个!”是猪肉老何,老何是典型的屠夫,性子暴躁,一把杀猪刀使得又狠又快,但粗鲁外表斯文底子,为人有头脑,就是粗话多.

    丘宇想起这白莲教的历史:白莲教是在宋代结社念佛、方士信仰广泛发展的情况下产生的。它在初创时期是佛教的一个世俗化教派,但后来则演化为民间秘密教团,为南宋初江苏吴郡延祥院僧人茅子元所创立。进入元代后,白莲教与民间信仰逐渐融合,并因允许人娶妻生子,群众基础日益广泛,使政府屡屡感到不安。武宗至大元年(1308),诏令“禁止白莲社,毁其祠宇,以其人还隶名籍。”(《武宗纪》,《元史》卷二二),但白莲宗的下层则已转入秘密发展,教义也有所变化,成了鼓动和组织农民反抗统治者的手段,并终于导致元末农民的大起义。

    朱元璋在刚开始参加农民起义,就是在白莲教教众郭子兴的部队。由于白莲教对明朝的建立有功,加之当时白莲教的主流还是好的,朱元璋并未去禁止。但毕竟鱼龙混杂,且是有方士在内,且在秘密发展时期,地方分支有些都成了巫术迷信或敛财的非法邪教。在白莲教的影响下,秘密教派走向鼎盛,一直到中华民国时期。

    学过道术的钱立林道长对这白莲教最熟悉,哼了声道:“定是江佳那淫妇的人。”好些人不知道这江佳,钱道长道:“十六年前,这江佳乃是红颜不再的青楼女子,被老鸨逐出去后,进了浙江南部的白莲教分支,才四五年光景,就给她爬上江浙堂主的位置,将奉神的地方弄得乌烟瘴气。不知怎的,竟和一些武林中人勾结起来,害了好些人。没想到今日竟惹上武林大会来了。”

    众人一番胡言乱语,庞再兴道:“不如先在这等上两天,待我找这大同的驿站,放信鸽回去问世子,他那里定有详细消息。丘宇,你看如何?”说了,望着丘宇,毕竟丘宇才是这次的主儿。

    一路上,丘宇并没显露武功,十六人又都是行脚打扮,大伙尊敬丘宇,那是丘宇的战功显赫,且又是燕王的准女婿,但唯一知道丘宇武功的陆高川没来,所以大伙只是当丘宇寻常武将而已。丘宇正是此意,道:“也好,反正差不了多少时候。”

    傍晚,丘宇正从外边回来客栈,前面十几个灰衣佩剑的人引人注目。丘宇走快两步,想看这人是什么人,为首的人恰好看过来,招手叫道:“丘宇!”

    丘宇见那人身形高大,相貌硬朗,气度昂然,自思何时见过此人,那人已走过来道:“我是萧万山!”丘宇见他与往日相比,以前简直是叫花子,哪是今日模样?

    猪肉老何从鸡笼里拿出一只小鸡,往墙底下一放,再一赶,小鸡就顺着长长的隔好的木板跑。萧万山与庞再兴等十五个人,都爬在地上,一声不吭,三十二只眼睛眨也不眨,望着那小鸡往外跑。小鸡跑出,绊上一根细小的线。

    “左脚!”猪肉老何等人齐声欢呼。萧万山骂道:“怎又是左脚?”掏出钱来,一一给付。虽萧万山是昆仑掌门,钱道长等人在这赌场上,却没半分客气,将钱接来收了。

    原来丘宇被萧万山看到,登时想起张雨的那些新奇的赌招就是丘宇教的,连日来他带着昆仑子弟,因要为人师表,早就憋得手痒,马上叫门下弟子先行回去,好叫与丘宇赌。丘宇无奈,只得与他回自己住的平安客栈。但丘宇没赌性,想了个新赌法,就是让小鸡往外跑,口上设一条线,赌是小鸡的左脚先碰到线,还是小鸡的右脚先碰到线。幸好庞再兴他们是有赌性的,听丘宇说得有趣,先是猪肉老何赌,一会大伙都觉趣味盎然,遂都加入。萧万山自认庄家,叫道:“赢钱就跑是龟蛋,输了叫好是好汉!押左押右,快快下注!我还押右——咧——!”

    星辰已起,萧万山等人还在点了蜡烛,不亦乐乎,大呼小叫,客栈里的人起初见这些江湖人不知在做什么,后来围上去看,没一会也加入,搞的整个客栈热闹非凡,从楼上望下,全是穿了各色裤子的大小屁股,其中又以猪肉老何的胖屁股为最,极是抢眼。

    丘宇吃过饭,拿出毛笔来练字。忽门外闹哄哄的,萧万山的那些弟子抬了一个人跑进来,叫道:“掌门师叔!”

    萧万山不耐烦地爬起,挤出人群,问:“什么事?”为首大大弟子章水清道:“这位衡山派的欧阳冶师兄,与他的两个师弟,在附近被白莲教的人打伤了,只他逃回来。”

    欧阳冶全身好象被绳子极力捆绑过,尽是斑斑的条痕肿起,萧万山走前去看,竟是断了许多骨头,看来是没救了。欧阳冶见是萧万山,吃力地道:“萧掌门……白莲教的妖魔叫我来传话……想找他们……明日去杜庄找她们……她们的天魔舞……很厉害……你们要小心了……”

    庞再兴他们见萧万山出去,都不赌走过来,听到了欧阳冶的话。只见萧万山铁青着脸,咬牙道:“回去。”说了带着门下弟子,抬着欧阳冶回去。

    丘宇本想问萧万山白莲教在太原杀人的事,因这赌鬼还没说上话就要赌,搞得不明不白。庞再兴给丘宇打了个眼色,叫众人回房。

    回到房里,庞再兴问:“钱道长,这天魔舞是什么阵法?”钱道长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怕是江佳这妖妇弄出来的新玩意。”丘宇倒知道有个“天魔舞”,是元朝宫廷的舞蹈,八人一列,数列齐舞,长袖飘带飘扬,状如飞天,是历史上有名的舞蹈。

    突然听有人“恩”地闷叫了声,是平素沉默寡言的铁克己,他长得矮小精壮,使丈二长鞭。众人望去,他脸上的肌肉已是在不断地抖动,庞再兴见状问:“铁老弟,难道你知道这天魔舞?”

    铁克己吃力地摇摇头,但那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肯定知道。猪肉老何骂道:“铁克己,你奶奶的,有话不说,是不是男人?被人阉过?快些说!”铁克己脸涨得血红,忽哭了出来:“我不能说的……”

    年纪最小的连云飞拿他的子母刀顶了下铁克己,笑道:“这又不是和大姑娘偷情被人知道,就算是……”他说大姑娘,是说那使三节棍的赵开,小孩子心性,借来笑话赵开长得象大姑娘。却见铁克己听了是对他暴目而视,还浑身打起哆罗。

    丘宇看铁克己的样子,必定是有什么深深的隐痛。

    庞再兴温言道:“铁兄弟,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大伙也好与你担当。”

    孰料铁克己拔出一把小刀,对准自己的心窝猛的急速插下。众人大惊,哪曾料到他会这样?赶紧上前。铁克己又将刀拔了出来,鲜血喷出,正喷到连云飞身上。

    庞再兴捂住他的伤口,叫道:“铁兄弟,你这是何苦!”铁克己那一刀没插着心脏,还能说话,但口鼻中鲜血已是流出来,道:“……这天魔舞……你们对付不了的……没人能抵挡她们的诱惑……”钱道长忙问:“什么诱惑?”铁克己艰难道:“是……男人……都抵挡不住的……”庞再兴问:“你是说,白莲教的天魔舞?”铁克己道:“是……她们还叫我下毒杀你们……可我做不来……”

    丘宇赶紧问:“她们的天魔舞是怎样的?”铁克己已是在拼命咽气:“……一群很漂亮的女人……”他的脸神忽焕发出光彩,仿佛是在回忆一种很令人兴奋的事情,不是回光返照,断断续续地道:“很美……很美……我抱了好几个……李大刚也抱了两个……”抽动了几下身子,断气了。

    众人默然许久,看惯了杀人,对铁克己的死倒没什么。丁胜道:“想来铁克己说的李大刚,应是河北的厚朴刀李大刚,但听说他上月在青楼里纵欲过度而死。”庞再兴惊疑道:“哦?”猪肉老何问:“怎么,庞兄,想到什么了?”庞再兴道:“前些日子,我替世子外出办事,听到一个大门派的几个弟子在说,某某师伯的五个弟子死了,还是纵欲过度死的,且听说某某派的某某师兄,也是纵欲过度而死。这么多人都是这样死的,不觉得蹊跷么?”

    庞再兴为人老练沉稳,不说人是非长短,他刚才说的话,虽没明说姓名门派,也听得出是说哪个名门正派的事。丘宇道:“等会我去问一下萧掌门。”众人望着丘宇,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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