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定议
等做好登记,古师兄遣散了小谷他们,临走前再次提醒不要忘记明天上午去指定地点参加第二关。
任天行跟着小谷走了,本来任天行是打算跟老乡一起,但小谷邀请他,任天行不好拒绝,也想跟小谷去看看,但在此之前,老乡那边也得去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忧,商谈过后,二人决定先回到先前排队的地方,先与司空等人汇合,运气好的话,任天行的老乡也有人留在那里,那样便不必再跑一趟。
等回到排队的地方,司空等人果然还等在那。见得小谷回来,李管家当先走上前,“公子,测试如何了?”
方一见面李管家便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虽说小谷是自家的少爷,这样问已经逾越了,但看着小谷自小长大,李管家早已将小谷看做自家子侄。
施小谷也不介意,反而很开心,李管家在小谷心中也是有着不同于一般家仆的地位,自然不希望李管家在他面前也是唯唯诺诺的。
“李管家,你这个问题问的太多余了,你家公子会失败吗?”说着撑开白纸扇,面色揶揄。
众人见此,自是明白小谷话中含义,露出惊喜神色齐声道:“恭喜公子,自今日起踏足武途。”
“踏足武途。还没有,明日还有一项测试。”摊开双手,小谷有些无可奈何。于是在四人的疑惑下,小谷简单的说了下测试以及有关明天测试的事。
“原来如此,有种恶趣味的感觉,但你们那位古师兄说的没错,江湖的确诡异多变,稍不注意便是飞灰烟灭的结果。公子以后要多加注意。”
小谷没想到申屠倒是对古师兄那番言论极是赞同,还趁机教育自己,尽责的保镖啊。谈说几句后,小谷将任天行介绍给了众人,虽然任天行在这过程中表现的还很生涩。
与此同时,在某个楼房内,屈师兄面色不好的看着桌面上的报告,面色阴沉得让一旁的樊师弟都乍舌不已,在他记忆中可是很少看到屈师兄这副模样,每到这时都表示屈师兄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
屈师兄将目光从报告上移开,揉了揉太阳穴,露出有些疲惫的双眼,但眉头还是紧锁。
樊师弟心里咯噔了下,看师兄这模样事情很大条啊。偷瞄了桌面一眼,上面尽是有关第一场测试结果的报告,“师兄,第一场测试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屈师兄叹了口气,“招徒的事出了点问题”,说着将统计出来的通过测试总人数递给樊师弟看。
“师兄,不会吧,人怎会这么多。”看完樊师弟就惊讶了,脸色难看的盯着屈师兄,这次的事情大条了,通过人数太多,这样原本为第二场测试准备的相关人员就不够了,但第二场测试少一人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一疏忽便会有人丧命。
扑哧扑哧,一只信鸽拍打着翅膀落到窗栏上,吸引了师兄弟二人的注意。屈师兄抓过信鸽,从信筒中取出小纸条,上面写着:李章成已归。刹那间,一道灵光在屈师兄脑海闪过,或许可以这样。
放下手中的信,屈师兄取出纸笔,写下:明日清晨,风古森林,华喻师弟。末了屈师兄停下读了一遍,再在边角处写上:屈荀海亲笔。
停笔后,屈荀海喊来三人,让其中一人另抓一只信鸽将手中信送出,让另一人去喊来华喻师弟,让第三人去请来众师兄弟,在一柱香后商讨要事。等到华喻师弟赶来,屈师兄与其小谈片刻,将要吩咐的事统统吩咐好,便让华喻去做好准备。
樊师弟一直在一旁看着,对屈荀海的种种举动有些不解,“师兄,我记得李章成师兄是去剿灭三十大贼去了”。
“嗯,不只是章成师弟,思风、思柳两兄弟,雷贺子与安娘等人也去了,还有一部分暗堂的人也被请去压阵。”
“暗堂”樊师弟有些惊讶了,思风、思柳、雷贺子与安纪徐等人就算了,毕竟是同届的师兄弟,还好请动,但暗堂向来是不假辞色、不给任何人面子的,李章成何德何能可以请动他们压阵。想到这,樊师弟有些担忧:“师兄,那李章成能请得动暗堂,那以后。”
樊师弟没有把话说完,屈荀海已是懂得他的意思,这事他却不担忧,“师弟且放宽心,章成师弟能请动暗堂自有其原因,但不必因他忧心,章成师弟不会是我等日后的竞争对手,这其中的原因现在却是不方便说”。
樊师弟不知屈荀海哪来的消息,但他也不怀疑,自己与屈荀海的交情不会让他欺骗自己,于是放下心来。但还是有些地方不解,“那师兄方才是?”
屈荀海有些无奈,“这事是我的想法,用来补救的,做的好的话效果会比原先定下的第二场测试还好,就是需请章成师弟等人相助。”说到这,屈荀海转而一笑:“我如今却是明白,安排门中大事与江湖谋论大不相同,门中之事涉及太广,诸事繁杂,一个地方没处理好便是大麻烦,不像江湖谋论,针对性强。”
樊师弟心中一动,“恭喜师兄,又跨出一步”。
“你小子,眼倒是尖,我不过是略有所悟,日后做事想事更全面些罢了。”屈荀海表现很是谦虚,内里却高兴,心境上的长进是困难的,比之武学也不遑多让,而心境可是关乎为人处事,察人观色,定计破局等多方面。能有长进如何能不高兴。
“倒是师弟你,有空也多看看书,前人之事后人之师啊。”屈荀海高兴之余,又想起自己这位师弟的弊端,不由出声劝说。
“哎,师兄,你怎又提起这事,不是说了嘛,师弟是惫懒的性子,静不下来读圣贤书。”本来樊师弟听着屈荀海的说话,那料屈荀海话锋突转,说到自己头上,当即不管那些门派中事,出言打消屈荀海的念头,毕竟自己最是敬重屈师兄,若是屈师兄应让自己去读,那会是很痛苦的事。
“唉,你啊,还是这幅德行。”屈荀海料得是这个回答,也不失落,只是说教一句,表达自己的不满。
“框框”此时响起抠门声,“屈师兄在吗?师弟听闻要商讨要事赶来了。”
“哦,是古师弟吧,进来吧。”屈荀海听着声音便认出是何人,正是今日小谷这队的带队。
听罢,门外的古师兄推门进楼,身后还跟着白日与之交谈的花师弟与几位刚好赶来的师兄弟。待到众人进来,屈荀海招呼他们坐下饮茶,等到人稍多便进到楼后一大房间,空间很大,足可容下数百人,而樊师弟留在前厅等候剩余的人。
这次商谈持续到日落,在众人饥肠辘辘时方才结束,但众人并未消停,匆匆食过晚饭后各自去准备明天的事宜。
屈荀海与樊师弟站在小楼窗旁,见着忙碌的众师兄弟,樊师弟面色有些犹豫,“师兄,这样做,到时候招徒人数少了不好交代吧。”
屈荀海收回眼,“不会少的,最多降低标准,不要忘了,招徒是我们说的算。”
“那那些上交了奉银的人怎么办?”
屈荀海沉默了下,“师弟是说的那些世家子弟吧,到时候以最低标准来招收他们就可以了。若是连最低标准都达不到,这种废物还是不要的好。”说完,屈荀海回到桌台前,从数百张报告中翻出一本书籍,细细品读,而看封面已不是那本“江湖笔录”。
看师兄摆出这幅样子,樊师弟还有些问题也不方便再问,屈荀海师兄不喜欢在看书时讨论严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