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悲痛的根源
耳边呼啸的海风像梦一般突然停止,大海的浪潮拍打着黄金色的沙滩岸,少年那金色睫毛覆盖下的瞳孔,仿佛两眼流动而温润的泉水。
风羽像是失去灵魂一样一动不动,‘路西法’这个名字一直在他脑海里回想,记忆的碎片正在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他的瞳孔里仿佛像是下着一场腥风血雨。
少年的声音宛如天籁般,没有一点儿杂音,宛如神的呼唤。
“你要死了你知道吗?”
“我....我..要死了...”风羽的脑袋传来一阵剧痛,他想起来了,就在刚刚自己的喉咙差一点就被吉尔伽美什掐断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你所看到的这里,是魔术的【固有结界】,是我....”少年如天神般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薄的悲伤,他温润的眸孑仿佛树荫下投射的阴影,让风羽的心都有些替他悲伤。
“这里是我葬身的地方。”
风羽不由自主的浑身抽搐着,他的脸色惨白,他似乎好像已经抓住了串连秘密的红线,只需要轻轻一拉了.....
“十七年前的那场【圣战】,海洋族是海洋之神雾涅尔和大地族的大地之神米伽勒突然决定签订【魔法合约】,联合对付天空族的天空之神路西法,结果,天空族战败,路西法也在那场圣战中阵亡。”少年温润的双眼直直的望着风羽。
风羽现在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无数的秘密碎片正在慢慢叠合,重组。
“所谓的【圣战】,只不过是魔术师们之间的掠夺,杀戮,字眼上听起来神圣,其实【圣战】是最为邪恶,最为扭曲的战争,里面充满了魔术师们的贪婪、邪恶、欲望。”少年的瞳孔里突然变得暗淡起来,他的瞳孔里充满了对一切的绝望。
风羽停止了颤抖,他知道了,他已经触摸到最大的秘密。
“你知道魔力是从哪里产生吗?”少年的目光望向大海,深蓝色的大海在少年灰暗的瞳孔里倒影着。
风羽沉默着。
“魔力的来源其实并不是来源于三神,而是来源于魔术师的自身。”少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会...”
“在魔术师还未被创造出来时,三神合力创造了一样东西——【魔术鼎】,魔术鼎就是一切魔力的来源,但是——要往魔术鼎里面注入一样东西,这样东西三神也没有,只有还未成为魔术师的人们才具有。”
“而那样东西就是——人的恶性。”
“怎么会...这样...”风羽撕哑的声音听起来骇人无比。
他不相信,所以的魔力,就是自己的恶性....
“只要将一样东西注入魔术鼎,无论那样东西是实物还是精神力量,魔术鼎都会转换出等量的魔力,而创造魔术师,需要无尽的魔力,但是世间上的一切都是有限的,过了千万年,三神发现,有一样的东西是每个时代都具有的,——人的恶性,然后三神试着将人类的恶性转换到魔术鼎里,结果无穷无尽的魔力就这样产生了,‘魔术师实验’算是成功了。”少年沉重的呼吸着,内心的情绪像是大海般翻涌。
风羽无力的跪在沙滩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流般涌出,“这算什么...混帐东西!”少年的话完全颠覆了风羽对魔术界的看法,原来他一直憧憬的三神,是罪大恶极的三个恶魔。
“魔术界,就是这样的世界.....”
风羽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让我出去,让我从这里出去!”他大声的吼道。
“你要干嘛?”
“我一定...一定要将那个东西破坏掉,一点都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