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在绝望中诞生
“西姆,布鲁斯能赶上我们吗?那么多野兽并不好对付……”快速的奔跑下,莉娜突然问道。
“布鲁斯虽然有时候很莽撞,不过我们都很相信他,他肯定能赶上来的。”西姆气喘吁吁的说道。
莉娜想起与毒狗对峙之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蓝色身影,居然敢用整个公会作为赌注,而蓝闪众却不曾怀疑,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么信任布鲁斯?
“咔嚓咔嚓……”
森林深处,毛骨悚然的声音传来,犹如啃食骨头的摩擦声。
这里的树木已经失去了绿色,树木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爪印,幽暗的雾色迷蒙在树林之间,令人呕吐的血腥味浓郁的漂浮在空气中。
莉娜放慢速度,警惕的向前走着,她的眼前是一片废墟般的树林,数根巨大的树木仿佛被拦腰截断,只留下一段段不规则的木桩,和断落时嵌入泥土中的树干。
“莉娜……那是什么声音啊?”西姆听着前方不远处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由胆怯起来。
莉娜眉头紧锁,她又何尝没有发现这里的古怪呢,心中也有所忐忑。
继续向前几步,卡擦咔嚓的声音更加清晰起来,而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中还夹杂了另一种味道。
“这个味道!和山洞里面闻到的一样……”莉娜停住了脚步,眼中透露着些许惊慌。
“又是那个令人难受的气息……”西姆跟在莉娜后面不远处。
“难道还有活着的恶魔吗?”莉娜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前进。
可是,她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前方突然传来剧烈的震荡,地面跟着发出轻微的跳跃,血腥味和恶魔的气息瞬间浓郁起来。
“西姆,快退!!”莉娜惊叫道。
两人快速向着后方移动,而就在他们移动的时候,一个硕大的身影直接将沿途的树木撞倒,狂奔着冲了过来。
“吼~~”
身影停在了莉娜面前,发出巨大的咆哮声,浓郁的气味便是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一只高达四米的巨大黑熊,红色的血瞳冷冷的扫过莉娜和西姆的身影,它的嘴巴四周还有着丝丝的血渍。
“好……好大……”西姆一边说着,一边将手石化,这是控制系岩元素的应用。
莉娜逼视着眼前的黑熊,手中的火焰咒印挥洒,一道灼热的火焰随着挥舞的方向,冲向了黑熊庞大的身体。
黑熊并不害怕莉娜的火焰一样,巨爪狠狠的拍击下去,惊得莉娜连忙翻滚到了一棵树的下方,而她原先的位置被黑熊的爪子击出一个巨大的土坑。
莉娜的火焰灼烧在黑熊的皮肤上,出现一处焦黑,可显然并没有对黑熊造成多大的伤害。
“皮真够厚的!”莉娜碎念了一声,手中的动作却不曾减弱,趁着巨熊拍打时的间隙,手中咒印再次变幻,一个更加巨大的火焰纹理在手掌前出现。
“祭焱!”随着清脆的声音,莉娜手中的咒印一分为二,两个咒印分别化作足球大的火球,在莉娜的挥舞下,火球划着刺耳的呼啸声撞击在了巨熊还没有来得及提起的熊掌上。
“破!”一个响指,两个火球在轰鸣之下爆发开,剧烈的火焰爆开了黑熊的巨掌,整个熊掌上的毛发都被烧光,皮肉都露了出来。
可是巨熊却依旧毫无感觉,抬起受伤的巨掌,又一爪向着莉娜拍去。
“它感觉不到疼痛吗?”莉娜心中想着,再一次向着另一侧闪去。
巨熊又一次扑向莉娜,当它刚踏出一步,庞大的身躯却摔倒在了地上,一块岩石包裹着巨熊的腿部。
莉娜看了看西姆,他的手石化部分搭在地面上,延伸出的岩元素借机攀上巨熊的腿部。
“干的好,西姆!”莉娜忍不住说了一声,她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巨熊身上,“我就不信你浑身都这么硬气!大笨熊!”
“业炎!祭焱!重破!!!”轻喝声下,莉娜手中的火焰骤然升腾,一个火焰勾勒的咒印在半空游走,双手的火焰跳跃起来,惊人的火元素气息席卷,莉娜绯红色的发丝也在此时不断舞动。
火红身影犹如化作一朵红莲,双手之上,咒印轮回。红莲花开,无数火光化作流星从咒印中爆射出去,灼热的高温燃烧着四周的树木,也将巨熊的身体吞没,看来森林大火避免不了了。
“吼~~”
巨熊狂吼,并没有因为恐怖的红莲火焰而产生恐惧,可他的身体却受不了这般剧烈的摧残。
终于,吼声低迷下去,在四周的火焰包围下一动不动。
莉娜略微平复了下情绪,三重火焰咒印真够消耗魔能的,她喘了喘气:“这笨熊根本不怕疼啊。”
“莉娜小姐,你没事吧?”西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石化的手臂还没有恢复原样。
“没事,魔能和体力消耗有点大而已……”
“呀呀,森林要起大火了……”西姆踩了踩脚旁燃烧的火焰。
莉娜突然抬头死死盯着已经焦黑的黑熊,空气中恶魔的气息并没有减弱,相反,那股气息反而变得更加浓郁
“莉娜小姐……我想我们有大麻烦了……”西姆也随着莉娜的视线紧张的盯着黑熊的尸体。
那已经焦黑的皮肤此时不断蠕动着,瘫在地上的庞大身躯仿佛充了气的气球一样,背部突起一个巨大的汽包。
咔嚓咔嚓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莉娜原以为他们所听到的声音是眼前的巨熊啃食猎物的声音,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恍然,那个声音,是从黑熊的身体内发出的。
汽包越来越大,已经撑起的熊皮上有着一个爪子的轮廓。
“嘶啦!”如同布匹撕裂的声音,突起的熊皮爆裂开。
泉涌般的鲜血猛然喷出,黑红的颜色下,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缓缓站起,他的嘴巴啃食着不知是何生物的骨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那身影的金色发丝染有红色的血渍,顺着发根慢慢的流下,而他的双肩之上竟还长有几根尖锐的刺,在四周树木燃烧的背幕下,有着令人胆寒的狰狞色彩。
浓郁的血腥味,强烈的恶魔气息,灼热的烈火,构建出恐惧的地狱……
莉娜木讷的看着眼前的怪物,这样的东西便是大崩坏时代的恶魔吗?
怪物把目光转向莉娜和西姆的方向,冷漠暴戾的眼神让莉娜的身子僵硬起来。他吐出嘴里的骨头,灰色的烟雾在张开的口中慢慢呼出,发出低沉的嘶鸣。
“嗷~~”
一声剧烈的声波传出,怪物四周掀起层层的波纹,本来就燃烧着的树木被惊人的风暴刮飞。莉娜用手挡在身前,抵挡声波的侵蚀。
“快跑吧,我们打不赢的……”西姆大叫着石化出一道壁垒挡在自己面前。四周的火焰灼热的燃烧着,空气也变得灼热。
莉娜等到声波停止的瞬间,迅速向后退去,这边的森林已经被大火燃烧,她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那是为了战胜黑熊而做的事情。
可是,她的脚步刚刚挪动,怪物便飞扑过来,以快到令人窒息的速度奔到了莉娜的退路上。
“什么!”莉娜惊叫,她还处于浮空状态,脚步尚未落地,而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速度快的无法捕捉。
五根锋利的爪子在空中延伸出血色的痕迹,挥舞向了莉娜的喉咙。
莉娜却无能为力,半空中的硬直根本无法反身,只能眼睁睁看着越来越近的利爪。
人们都说,人在死亡前的刹那会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变慢,这似乎是上帝玩的把戏,让你更加细致的品尝死亡前的绝望。
莉娜现在便有着这样的感觉,眼瞳中倒映出无限的恐惧。她甚至还清晰的听到了呼啸的风声,以及西姆歇斯底里的吼叫:“莉娜!!!”
莉娜想起那无数次在寻觅秘宝时所经历的凶险,每一次的危机都会让她变强,变得很强很强……
脑海闪烁过一个冰封的身影,令人心痛的憔悴笑容。
做了这么多,难道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真不甘心呢……
利爪的挥舞,西姆的嚎叫,燃烧的烈火,莉娜绝美的容颜……
时间似乎在一刹那定格了,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卡带的画面。
然而,一个闪电般的影子却在这个绝望的瞬间流星般闯入。
仿佛是静止的照片上划过的刀片,尖锐的破风声甚至跟不上身影的速度。
“轰!”
一声剧鸣,强烈的冲击直接将怪物撞飞,半空中急速飞出的他眼中有着丝丝的惊讶,他的利爪还保持着扬起的姿态。沿途的树木根根被撞倒,怪物疾飞出去数百米才停了下来,嵌入土里,一条深痕在地面上一直延伸到他的脚下。
这样的冲击到底需要多大的速度才能达到……
“布鲁斯……”莉娜呆滞的看着眼前挣扎着站起来的蓝袍少年。
这个在绝望之迹,将自己带到希望的光芒前的少年,让她的内心突然间变得炙热。
火焰的阴影下,蓝袍少年半跪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
西姆望向布鲁斯露出惊喜的脸庞,他飞快的跑了过来,可是当看到布鲁斯身上的模样时,却呆住了:“布鲁斯,你……”
蓝色的长袍已经破破烂烂,一丝丝的血液顺着布鲁斯的手臂慢慢流了下来,他脸色苍白,银色发色上还粘有斑驳的血渍。
“快走吧!”布鲁斯苦笑了下说道,“我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西姆和莉娜连忙架起布鲁斯向着远处跑去,四周燃烧的树木不断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
“你受伤了啊……”西姆念道。
“嗯,那些野兽还真够缠人的……”布鲁斯微弱的说道。
“抱歉了,我们没能到森林深处。”莉娜扶着布鲁斯显得有些吃力,却坚持着向前跑去。
“无所谓了,那些恶魔果然还在这个世界上!”布鲁斯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变得冷酷。
三人经过和野兽大战的区域时,莉娜吓了一跳,地面上到处都是野兽的尸体,残缺不全的,焦黑的,各种模样的,如同修罗场一样令人心惊。
“都……是你干的?”莉娜问道。
“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这些野兽根本不怕疼,而且力气还很大。”
莉娜心惊肉跳,加快步伐,想赶紧走出这个森林,大火还没有烧到这里,不过,她很清楚,如果不下雨,这片森林也算完蛋了。
真够窝囊的,莉娜心里这样想着。
森林深处附近,倒在地上的怪物慢慢的站起身子,似乎刚才的冲击对他根本没有造成多大影响。
他看了看莉娜等人离去的方向,低闷的声音响起:“妖灵吗?”
正当他准备追向莉娜等人时,一个冰蓝色身影漂浮在他的身边。
“奈克斯,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寒冷的声音犹如极地的北风。
怪物的脚步停住了,他转过身子看着冰蓝色的身影,声音沙哑:“卡尔达,那只是你自己的计划,我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可不想那样去找死。”
“这样的世界,我们已经失去生存下去的权利了。生与死的门扉不过是一扇虚设而已,奈克斯,你也不想被这个世界吞噬吧。”
叫做奈克斯的怪物眼瞳中有着嗜杀的色彩,他看着冰蓝色的身影,似乎想从这个身影中得到答案一样,然而后者冰冷的目光下没有丝毫的波纹,许久,他回过头去,看向火焰燃烧的树林:“崩坏的世界,只能这么做了吗……”
奈克斯不再多说什么,他慢慢的向前走去,走入火焰,走入黑暗的未来。
当身影即将消失在火焰之中时,奈克斯微微偏头:“卡尔达,大时代的来临,记得帮我立个墓碑,我可不想自己死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冰蓝身影无动于衷,根本没有回答奈克斯的话,等到奈克斯消失在视野中时,他抬起头看向浓烟包裹下的森林上空。
森林深处,一个冰雕般的王座刹那崩溃,碎成点点冰晶,遗落在空气之中,仿佛从未在此出现过一样。
布鲁斯三人终于走出了森林,身后茂密的森林黑烟弥漫,火星四溢。
盖尔纳得镇长焦急的站在村前等待,他的身后,黑压压的居民都遥遥的看着森林大火,每个人的脸色都写着震撼。
“你们怎么搞的,森林怎么会变成这样……”镇长看到莉娜等人回来,急忙上前质问道。
莉娜刚想解释,布鲁斯却抬起头,抢先说着:“你们最好先离开这个镇子吧……”
“什么?!”镇长和后面的居民都表现的情绪激动,就连莉娜都面带惊容。
“大崩坏的召唤物……又来了。”而布鲁斯只是平淡的一句话。
“开什么玩笑,都四年过去了,根本就没有发现过那些东西,你们想躲避责任也不用找这种借口吧。”一个年轻的居民愤怒的叫喊道。
群众的情绪更加激动了。
莉娜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这里可是她的家乡啊,她也不想去相信布鲁斯的担忧,直觉却告诉她,布鲁斯是正确的。
“莉娜,我们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休息。”布鲁斯虚弱的说道,他又看了看镇长,“不管如何,都请你们先离开这个镇子。”
群众根本不想听布鲁斯的话,一个个挤着想向前质问。
可是盖尔纳得镇长却挥了挥手,让这些愤怒的人先安静下来,他盯着莉娜:“莉娜,你是谢菲利亚出生长大的,我想你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
莉娜明白此时她的话会决定接下来的走向,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让这些居民都离开谢菲利亚?还是让他们继续呆着这里?
矛盾的情绪在莉娜心中彷徨,她的眼前突然间闪过布鲁斯救她的一幕,是呢,那个少年,可不会做无谓的事情。
“镇长,请相信我们,谢菲利亚很危险。”莉娜决意的点头。
盖尔纳得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对居民们说道:“我相信莉娜的话,请大家都去车站或者去南部的村庄避难。”
既然镇长已经这么说了,大部分的居民还是很信任镇长,虽然心里不爽,却也知道如果不出事还好,出事的话自己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然而,还是有一些人根本不听,两个油头滑脑的年轻人更是大喊大叫:“要我们去避难?我们在这里生活的好好的,我就等着看好戏,你们这些公会的废物。”
莉娜脸上有着怒容,却不好发作,她扶着布鲁斯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经过盖尔纳得身边的时候,她轻声说了句:“谢谢,镇长……”
“别谢我,我倒宁愿你们说的是假话……”
的确,谁希望自己的家乡变成地狱呢?
三人又一次进了莉娜的小屋子,布鲁斯包扎了下便去二楼的房间休息。
西姆坐在一楼的大厅,不断挪着屁股,他老感觉自己坐久了屁股会冻僵。
这个屋子一如既往的寒气袭人。
“西姆,布鲁斯救我的时候,你都看到了吗?”莉娜说道。
“嗯,你是不是觉得很惊人?”西姆似乎知道莉娜会问什么。
“是够惊人的,那么快的速度,几乎是一瞬间把我救下了了。”
“其实……布鲁斯的力量是特别的。”西姆又挪了下身子。
莉娜迷惑的看着西姆,等待他的解释。
“我们的魔能只能单元级释放,一次性只会释放出那么多的力量,而布鲁斯却不是,他的魔能根本没有约束,很容易就能够超过界限,一次性透支力量进行超负荷。”
莉娜眼睛睁大,她明白西姆的意思,比如她自己假设有100的魔能,释放业炎时需要10点魔能,而祭焱需要15点魔能。但无论是用业炎还是祭焱,亦或者两者重叠的重破,一次性释放的力量都是有个固定值的,强力的招式固定值会比较大,而威力不大的招式所需要的魔能值比较小,但这些值永远都是固定的。
可是布鲁斯却能够将体内的魔能全部调用,招式所消耗的魔能根本没有一个固定的数值,这无疑会加大对于魔能的控制难度,但另一方面,却能够让他在一个瞬间爆发出身体所能承受的大量魔能,当然,这也是在不超越身体崩坏的前提下。
莉娜不由想起对付毒狗时布鲁斯所爆发的残影,怪不得西姆会说非常消耗体力,原来是将体内大量的魔能进行一次性爆发,从而出现瞬间的恐怖威力。
“难怪救我之后会变得虚弱,恐怕已经接近他体力所能承受魔能的极限了吧。”莉娜轻轻念道。
西姆突然犹豫了一下,很严肃的说道:“莉娜小姐,我有事情想拜托你呢。”
“你说。”莉娜看着西姆,这家伙还会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布鲁斯肯定不会离开这里的,他很固执,一定想恢复体力后战斗。所以,请你和我一起把他绑走……”
莉娜却露出一丝的歉意,她低着头,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恐怕,我帮不了。”
“为什么?”西姆惊叫着站了起来。
“因为我不可能抛弃这个屋子,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守护这里的。”莉娜抬起头和西姆的眼神对峙。
“真搞不懂你们,那你的意思是,你不会离开这里,在这里等着那个森林里面的恐怖家伙杀出来?你也见过四年前的大崩坏吧,他们随时都可能冲出来的……”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走,这里有我无法丢弃的东西。”莉娜摇了摇头。
西姆瞪大眼睛,他很奇怪这些人怎么都这么顽固。
“西姆,你先离开谢菲利亚,这里可能真的会像布鲁斯所说的一样……”
“你们不走,我当然也不会走了!”还没有莉娜把话说完,西姆就嘟着嘴巴叫道。
莉娜很疑惑,面前的小家伙不是想要离开的吗,为什么却又选择了和他们一起留在这里呢?
“我们可是并肩作战的家人!斯温说过,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创造出奇迹。你们没有我,可能会死在这里的,而且这次任务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接下来,怎么可能让我一个人做逃兵呢!”西姆理直气壮的说道。
莉娜突然笑了起来,身姿摇曳,看得西姆一阵迷醉,好吧,他的口水又要流下来了。
“有什么好笑的啊……”西姆有些郁闷。
“我在想啊,如果加入的是其他公会,是不是也会遇到你们这样的家伙。”莉娜托着下巴说道。
“这我倒不清楚了!不过在我心里,蓝色闪电是独一无二的,我们可是要成为第一公会的呀!”西姆一本正经的说道。
“行啦,那么遥远的目标,等我们这次危机度过了再说吧。”莉娜轻笑着站起身子,走向门外。
时值下午,阳光显得有些慵懒,莉娜走到屋子外面四处张望,她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前,心中默默计算着步伐的距离和角度,到达一个点的时候,手中燃起火焰勾勒出晦涩的咒印,轻轻印在了地面之上。而后又顺时针方向走到了另一个点上,种下与之前相同的咒印。
就这样,以屋子为中心,三百米开外的的地面的圆形区域布置了四十九个咒印。
布置完之后,莉娜想了想,又在一百五十米的直径处布置下了十八个咒印,同样呈圆环状围绕在屋子四周。
莉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自言自语道:“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只要不是针对这个光击阵,这里也算安全了。”
她抬起头从山坡出望向依旧燃烧着大火的森林:“接下来,便是对付那个怪物了,真希望不要将城镇作为战场……”
难逃命运的城镇,将在绝望的时间间隙下,诞生出怎样的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