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打架
最后何妈妈选了七个小厮两个丫鬟,而这九人都是新选进来的,从这点也能看出,其实她也是对晋家带来的人颇为忌惮的。
待何妈妈选好之后尤小雅才又对着众人道,“想来大家都是晋家呆了些时日的,这院子里大体的事务也都能明白怎么做,日后这沐水园的就都听何妈妈差遣,涵湘院都听周妈妈差遣,有何事不明自是问她二人便是。”
“是”众人皆是应声。
尤小雅看了心下还算满意,正打算让两位妈妈带人去熟悉熟悉事务,却不想话还没说完,外间便是慌慌忙忙跑进一个小厮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周妈妈既是成了这涵湘院的管事妈妈,自是先就迎了上去。
“是公子、公子他们出事了!”小厮急忙答道。
“出了什么事?”周妈妈见小厮也挺急,便是沉了声,让他也冷静些。
“公子他们跟人打起来了!”小厮确也是被周妈妈唬住了,连忙捡重点说道。
“夫人,这……”
周妈妈听着小厮这样一说,也觉得事情不对,赶忙地来问尤小雅的意思。不过这厢她还没说完何妈妈那边就已是急忙开口道:“夫人,让老奴去看看吧!”
尤小雅挥了挥手,示意何妈妈稍安毋躁,末了转头朝那小厮问道,“你且先说说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是……”
之后尤小雅知道原是这晋家镇,除了他他晋家之外还有两个较为富裕且有地位的人家,一个是蔡姓人家,也是京中有人,虽说没有晋家位高权重,却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另一个则是戚姓人家,他们是齐周开国初期崛起的一个商贾世家,历经百载岁月倒是积累了不少财富,在这晋家镇乃至于崇业县有大半的商户产业都是他家的。
而这晋家镇除了是他晋家的祖宅之地,亦是蔡、戚两家的祖宅之地,所以少不得就有他们的外家或本家子弟栖于此处。
而他们亦有多名子弟在晋家的那个私塾里上学,今日里晋远江他们便是与这蔡、戚两家的人起了冲突,原因是那两家的小子嘲笑晋远江他们上学竟然都不带仆人,明明是个主子却迫于自家小后妈的势力,过的连他们的仆人都比不上。
几番侮辱之下,小小的晋远江和小小的晋远冬终于怒了,最后几个娃娃撕打到一起。
蔡、戚两家的人虽说不是嫡家子弟,但好歹也是有些家底的,所以但凡去了私塾的都是带了几个书童或是小厮的,这般看晋远江兄弟二人跟自家主子打在了一起,自然就去帮忙。
但晋远江两兄弟才多大点儿?这般简直就是被人群殴的份儿,但晋远江也真是个不服输的主儿,就算打不过也是逮着一个就咬一个。
一时间也是呜声四起。几下之后便是将学里的夫子引了过来,但几个小孩儿各个不认输,那夫子又是个上了年纪的,愣是分不开他们几个。
最后晋家去接晋远江他们的人赶到,见自家公子被欺负,也没多想,撸袖子就掺和了进去,旁边跟着的人便是赶紧跑回晋家来报信。
“夫人,到了”尤小雅一行是乘马车去私塾的,待到了私塾门口的时候,晋守忠见马车停了,便是赶紧过去,朝着马车内恭敬地说了一声。
“知道了”尤小雅声音无波,说完便是起身要下马车去。
“夫人!”小翠儿见尤小雅要下马车,惊的连忙出声。
“怎么?”尤小雅奇怪地看向她。
“夫人这样出去,似乎有些不太合适,还是让老奴下去吧!”何妈妈见小翠儿发急,知道她是想说外间男人太多,她作为晋家小夫人,又是个新寡妇,是不适合出去的,但又不知如何说才好,便是替她说了去。
“有什么不妥?就因为我是小妇人,而且还是个新寡妇?”尤小雅有些好笑的问,疑惑的同时,似乎又有些嘲讽,可是没人知道她这嘲讽从何而来。
何妈妈和小翠儿均是被尤小雅这话一怔,愣神之时便见着尤小雅一把揭开车帘,利索地下了车去。
“夫、夫人……”晋守忠没想到尤小雅会率先出来,也是吃了一惊。
“带路吧。”尤小雅看了他一眼,顺带也看到了一旁的朱子煜,他那个意趣满满地眼神是几个意思?
不过这时候的尤小雅也没那么多心思去跟他计较,因为她突然听到前边儿传过一个略为讥讽的声音来:“……你们就是被晋家弃掉的废物,你以为晋家会为你们出头?你们是个什么东西?”
尤小雅走近的时候看到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自顾风流地摇着,眼神极度不屑地睨着晋远江兄弟二人,装的跟一大爷一样。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晋远江脸上身上都有伤,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狼狈,但这时候他虽说是气的不行,但整个人端着的气势却是沉沉稳稳颇有那么些唬人气度的,这么一较之下,晋远江却还更像个主子模样。
“是啊,蔡公子这般说是……”这时候护着晋远江他们的家丁也是不服气了。
“哼!你算哪根葱?本少爷跟他说话,轮的到你插嘴吗?”也没等晋家家丁说完,那执扇的少年猛地收了扇子,颇为唬人地喝了一句。
“好大一股子葱味儿,晋管家你且看看是哪家农户有在这附近卖葱的吗?”
尤小雅的声音,清浅舒慢,却是疑惑中充满了讥讽,隔着厚厚的几圈人群毫无杂音的传进了众人耳里。
又因这声音实在清越,所以在场之人,无不是都转头朝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过去,只在看清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妇人时,不免的都是有些诧异的,纷纷猜测,这该是哪家的小娘子来的?
尤小雅抬眸扫了一圈围成一堆的人,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静中竟是渗出了些许的清冷之色,让目光与之相触的人,有种立马就避开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