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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九章 规矩就是规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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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师的规矩是规矩,水师制定的规矩同样是规矩。
    敲打了两个手下,李昊的座船进入水师驻地,船上再次恢复了欢声笑语。
    该给手下留面子的时候就必须留,否则手下威信全失队伍就不好带了。
    一场欢迎晚宴,虽然没有酒水,但依旧吃的大家笑逐颜开,军中的一些中层军官壮着胆子上来接机敬上一杯代酒的茶水,李昊也是来者不拒笑着喝了。
    大家伙儿都不容易,水师不同于其他军种,还有个上番的说法,一年之中总还有回家探亲的时候。
    在水师当兵,因为专业性太强,武器装备的保密等需要,只要进了军营,再想出去至少也要五年,虽然待遇不错,也有机会给家里写信,但终究不如亲自回家来得实惠。
    于是乎,晚宴结束的时候,李昊东西没吃多少,茶水却喝了近乎满满两壶,算一算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两瓶大可乐,走起路来肚子哐哐作响别有一番味道。
    王文度与雷耀很不好意思,总觉得有些对不住李昊这位最高长官,将他送到休息的地方之后,主动接替了铁柱和薛仁贵的工作,让他们两个自去寻些吃的,自己则是守在李昊住处的门口当起了门神。
    李昊进入屋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彻底放松了下来,刚刚在外面当着一堆下属的面自然要绷着,现在就他一个人谁会管他。
    打量了一眼房间,不错,跟后世的军营差不了多少。
    木制的单人床靠在墙边,床头一边是一个不大的柜子,再远是洗漱用具,除了这些屋里还有一个占据了正面墙的书架,上面都是一些资料,书架的前面是一张宽大的桌子和一把椅子。
    干净、整洁,简单中带着沉稳,一看就是高级军官的房间,或者干脆就是给自己预留的办公室。
    李昊满意地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又从桌下的抽屉中拿出纸笔,铺在桌上提笔写下几个大字:《关于倭人遣唐使的安排与建议》。
    关于倭人,在李昊的印象中就是不安分的代名词,他们弱的时候会摇着尾巴巴结你,从你这里学习他们需要的一切东西。
    而等他们都学会了,就会摇身一变,漏出隐藏已久的獠牙,伺机噬主。
    就比如这一次,倭人利用远洋水师主力南下的机会进入大唐就是一次噬主的反应,他们不是不知道远洋水师的规矩,不是不知道想要进入大唐就必须经过远洋水师的审核。
    但他们依旧进入了大唐境内,非但如此,他们还驾着战船带着武器进入了大唐的领土,这在李昊看来就是对大唐水师的挑战,是明目张胆的侵略。
    对待侵略者,李昊的立场十分鲜明,要么我弄死你,要么你弄死我,总之不死不休。
    一封奏疏李昊写了近乎一个晚上,力求在提醒李二小心倭人的同时,语气尽量婉转,努力不要引起那位皇帝陛下的反感。
    搞定这一切,外面已经传来了水师官兵出操的声音,李昊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打开了房间的门,然后就看到王文度与雷耀两个正瞪着眼睛站在自己门口。
    “你们搞什么?”李昊被两人吓了一跳,翻了个白眼道:“吃饱了撑的是吧?”
    “都督,您这是一晚没睡?”越过李昊的肩膀,王文度与雷耀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惊讶道。
    “没睡。”李昊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拿出已经用火漆封好的奏疏:“你们安排人把这个送往长安,尽量要快,不要耽搁时间。”
    “诺。”虽然不知道奏书里面写的什么,但王文度还是不敢怠慢,叫过侍卫将事情交代了下去,随后道:“都督,要不您还是休息一下吧,一夜未睡黑眼圈都出来了。”
    “嗯!”李昊点点头,倒也没有坚持的打算,只是在关门前对两人吩咐道:“今天就不要训练了,让兄弟们准备一下,明天出发去高句丽,既然他们不想在购买我大唐子民的事情上给个说法,那咱们就亲自去要。”
    “诺!”原本无精打采的雷耀一下就来了精神,应了一声转身就跑,那样子就好像生怕李昊会改变主意一样。
    倒是王文度比较老实,犹豫片刻道:“都督,这样不好吧,万一引起争端,朝廷怪罪下来怎么办?”
    对于普通军队,大唐的规定是没有虎符不得出兵,水师因为军种特殊的关系,这条规矩执行的倒是并不怎么严格。
    可就算这样也不等于水师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别国发起攻击,尤其是对手还是高句丽这样比邻大唐的国家,这要是打起来怕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搞不好就是战火连天的局面。
    李昊撇撇嘴:“你怕什么,难道他们还敢打过来不成,老子借他们几个胆子,你问问高建武他敢不敢。真越活越回去了,连高句丽都敢踩在咱们脸上,水师的脸再过一段时间怕是都要被你们给丢光了。”
    王文度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李昊到底还是远洋水师的大都督,朝廷一天没有把他撤职,他就有指挥军队的权力。
    ……
    是夜,十艘战舰外加十艘运输舰趁着夜色离开了军营,消失在茫茫大海的深处。
    在第一艘旗舰上面,李昊,王文度,雷耀,薛仁贵,席君买,铁柱在会议上集聚一堂。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除了铁柱还保留有护卫的身份,薛仁贵和刚刚得到消息赶来的席君买全都是以军中将领的身份参加会议的。
    不过,因为刚刚出发的原因,会议室中的气氛并不怎么凝重,大家的情绪都十分放松,一个两个或坐或站,静等着李昊发言。
    李昊此时则正在观察着挂在墙上的海图,指指点点之下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良久方才说道:“诸位,今天把你们找来并不准备给你们布置作战任务,此次出行,我们的首要目的主要还是震慑,并不是交战,明白么?”
    一群骄兵悍将面面相觑,谁都搞不懂李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大张旗鼓的拉着队伍出来,却不打仗,难道只是为了出去遛弯?
    真要是这样,这弯子绕的有点大啊,更不要说还要但风险。
    李昊看着众人傻乎乎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你们呐,我看就是顺风仗打多了,完全忘了如果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应该如何应对了是吧?”
    “将军,咱们在海上怎么可能会有对手。”席君买是在收购粮食归来的途中上船的,参与数次南海的战斗,对水师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战舰上火炮齐鸣的场面,简直然人热血沸腾。
    所以在听完李昊略有些不满的斥责之后,他第一个表示了反对意见。
    其他人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只要有火炮在,水师在海上那就是无敌的代名词,怎么可能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
    如此论调听在李昊的耳中,分外恼火,这帮子混蛋,一天到晚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连特么脸都不要了是吧!
    还没有对手,特么人家小鬼子都找上门来了,再特么这样下去,只怕千年以后的悲剧很快就会在大唐重演。
    “真的吗?你们以为自己真的就无敌了?那要不要咱们兵分两路,较量一下,老子知道后面那些运输舰,这十艘战舰全都分给你们如何。”
    席君买讪讪一笑:“那多不好意思,要不您再带走五艘战舰,您是大都督,怎么也不能让您太吃亏不是。”
    “不必,就这么定了,三天之后分兵,十日之后卑沙城外海域,一决胜负。”
    李昊说的斩钉截铁不容拒绝,会议室中众人这才意识到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时间全都慌了手脚,劝说的有之,推辞的有之,席君买更是连连摇头表示拒绝。
    哪有真的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万一伤到了人多不好。
    最后李昊被吵的烦了,把手一挥道:“都别吵了,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连文人都知道,国虽大忘战必危,你们这些打老了仗的将军竟然有脸自夸纵横海上无敌手?丢人不丢人!”
    众人沉默不语,但心里依旧没当成一回事。
    本来嘛,水师那可是有火炮的,不管什么样的敌人,只要他们敢出现在水师的视线范围,唯一的结果就是船毁人亡。
    李昊看他们的脸色便知道,这些人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心中长叹一声,无奈说道:“你们可以不把老子的话放在心上,也可以继续骄傲自满下去,不过老子警告你们,千万不要自以为是,眼下看来火药固然是咱们大唐所独有,但是在未来却并不一定。
    或许你们并不知道,长安的火药坊周围,每天都有大量的探子在徘徊,指不定哪天,火药的配方就会泄露,到时候你们需要面对的将是敌人的火炮,很有可能他们的火炮射程比你们的还要远,威力还要大。
    如果你们继续掉以轻心,将来输掉了战争是小事,若是输掉了国运,你们就是大唐的千古罪人!!万死莫赎!!!”
    最后一句话,李昊说的声色俱厉,振聋发聩,王文度也好,雷耀也罢,薛仁贵、席君买亦是闻言色变,纷纷开口道:“都督息怒,吾等知错,今后定会知耻后勇,再不敢掉以轻心。”
    “口说无凭,会不会掉以轻心打过才知道。”李昊目光扫过众人:“你们一个个之前都担心本督安全,本督自然也不能拂了你们的好意。罢了既然这样咱们就换换,本督领这十艘汉级炮舰,你们去运输舰吧,四个人一起,否则倒是显得本督欺负你们。”
    “啥?!”四人目瞪口呆。
    李昊眼一瞪:“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不是,都督,您不能这样啊,好歹也给我们来几艘汉级啊,全是运输舰这仗还怎么打?”
    李昊得意洋洋:“自己看着办,别跟我说以前没炮的时候水师就不打仗了!”
    王文度、雷耀两人脸色发苦,还当初水师没炮的确也要打仗,那会儿水师是没炮,可敌人也没有啊。
    可现在呢,自己要靠十艘运输舰跟齐装满员武装到牙齿的十艘汉级炮舰对战,那可是每艘战舰都装有七十门火炮的汉级战舰啊,只要一轮齐射,就能覆盖老大一片海域,你别说十艘运输舰,就算一百艘,两百艘也不一定能考得上前好不好。
    李昊则不管那么多,厚颜无耻怎么了,老子是最高主管,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服?那就下次涨点记性,别上当啊。
    雷耀见的确无法改变李昊的意志,只能认命般的点点头:“将军要打属下等奉陪就是,可是我们为什么要等到十天之后再开始呢,而且为什么要去卑沙城?”
    是啊,为什么要去卑消城呢?在自己的地盘玩几天不行么?卑沙城那可是高句丽的地盘。
    再说,这次出海的出要目的不是去高句丽要人么?这怎么又改成窝里斗了呢。
    不明所以的众人将目光投向李昊,等着他的答复。
    李昊则是微微一笑,并未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此次出海他的目的确是要教教高句丽什么是大唐水师的规矩,但他却也知道,如果不给高句丽一点颜色看看,高建武很难老老实实把人还给自己。
    所以,演习就成了他示威的手段,反正这个时代也没有领海的说法,把演习场放在大唐登州和放在高句丽的卑沙城没有任何区别。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在高句丽海域演习可以合理碰瓷,如果高句丽水师觉得他们碍眼跑来阻挠,他就可以随意找个借口,在海上给高句丽水师一个教训。
    就算高句丽水师不出来,他可以在海上给那个什么卑沙城来上那么几十上百炮,若是真出了问题,大不了就用打错了来当借口,反正炮弹无眼,一炮打出去鬼知道能飞到哪里,落到卑沙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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