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章 ?你去净事房吧
如李昊所料一般,试验工作一做就是数天,光记录就弄了大概有十来斤。
呃,对,就是斤,主要原因是试验记录太多,数不过来,所以李昊干脆让人用大称称了一下。
除去这些,唯一出现变化的就是李昊与李雪雁之间的关系,一连数日的接触使得两人关系迅速升温,彼此间的称呼也从原来的直呼名字变成了‘你我’。
这一日,试验继续,正在闷头做书的雪雁郡主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欢呼之声,秀眉紧皱抬起头,却见李昊笑呵呵的背着手走了过来:“我们成功了,奶粉总算是出成品了。”
“成功了?!”幸福来的太突然,女孩有些接受不了。
“成功了,你来看。”李昊拿出背在身后的手,手里是一个盆子,盆子里装着乳白色的粉末:“这就是奶粉,不管是干吃还是冲水,味道都很不错,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连日的辛苦终于有了收获,李雪雁兴奋的点着头,四、五天了,所有的试验记录都是她在做,写字写的手腕都肿了,自然要品尝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
接过李昊递过来的勺子,轻轻从盆子里盛出一勺,女孩像可爱的小狗一样伸出鼻子闻了闻,味道不是很重,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轻舔一下,浓浓的乳香让女孩幸福的眯起眼睛。
这也太萌了吧?李昊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差点被女孩乖巧的样子融化了。
好半天,李昊觉得眼前似乎有东西在晃动,目光重新聚焦,这才发现是李雪雁正举着纤纤素手在自己面前晃动。
见他回魂了,李雪雁俏脸微红的将勺子重新塞给他:“勺子还你,你也试试吧。”
“嗯。”李昊答应一声,并没意识到这勺子是女孩刚刚用过的,自己再接着用代表着什么,想也不想直插到底,弄起满满一大勺的奶粉,直接塞进了口中。
“味道不错,跟我想像中的差不多。”因为一口吃的太多,来不及融化,故而随着李昊说话,口中一直不断往外喷着白色的粉末。
可能是样子太过滑稽吧,女孩脸上的羞色淡了不少,‘噗哧’一笑:“呆子!”
呆子就呆子吧,周幽王为搏美人一笑,烽火台都点了,老子不过是吐两口奶,算不得什么。
……
长安城外,蓝田县。
官道之上,一队两百人的彪悍的骑兵当先开路,接下来是一辆宽大的马车,再后面是五百人的步兵。
马车里面,李元景望着窗外初秋的景色发着呆,身旁荆王妃李月灵剥着葡萄,每剥好一颗就塞进……自己的嘴里。
小两口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过话了,看上去像是在怄气,如果不是碍于面子,估计早就分道扬镳了。
转眼间,天色近午,队伍在路边一处乡野小店停了下来。
李元景向外面看了看,顿时没了吃饭的兴致,他自小便锦衣玉食,像这种小店别说进去吃饭,看一眼都觉得脏。李月灵倒是无所谓,没成亲之前人家可是侠女,荒郊野外坟茔地都睡过,别说这种路边的小店了。
同样向外面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李月灵似乎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个办法,主动开口道:“荆王殿下不准备下去么。”
“不去,本王不饿。”李元景淡淡回了一句。
李月灵凤眼眨了眨:“是么……,你准备跟我怄气到什么时候。”
说到怄气,李元景一下子转过身来:“本王是在跟你怄气么,本王是在跟你那个堂弟怄气,如果不是他,本王何至于被驱逐离京。”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李昊状告李元景的事情虽然做的隐秘,李二也尽力给他遮掩了。
但最终李元景还是知道了前因后果,这让他很不舒服。
于公,他荆王是皇亲,是君,你李昊是臣;于私,他荆王是姐夫,你李昊是小舅子。
难道替姐夫做点事情就这么难?还至于把事情捅到皇帝陛下面前?
荆王自认没有得罪过李昊,觉得就算自己的小伎俩被看穿了,李昊也不至于翻脸。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小子就是特么属狗的,翻脸比翻书都快。
李元景越想越气,拍着马车的墙壁道:“我就不明白了,他李德謇不愿意帮忙也就算了,闹到陛下那里是几个意思,本王有哪里对不起他,至于让他如此算计本王。”
望着多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李元景,李月灵失望的摇了摇头,暗中替自家堂弟不值。
事实上,早在离开长安之前,李昊已经派人来通知过荆王,会给荆王府留下一桩生意的两成干股。
照理说,整件事情是李元景算计在先,错本就在他,李昊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称得上仁至义尽,结果偏生这家伙还不领情,拿了好处不说,反而还要怪人家坑他。
当然,李月灵并不在乎这些,女人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已经嫁给李元景那就要为他考虑。
作为一个行走江湖好些年的侠女,她见过了太多的恩将仇报,也见过了许多口腹蜜剑,李元景这样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在她看来根本就不叫个事。
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觉得被人坑了打回去就是,躲在家里跟自己的女人怄气算怎么一回事。
……
太极宫,东宫。
李二眼巴巴的瞅着大太监林喜抱着一碗干奶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这是宫里的规矩,叫试吃,毕竟李二是皇帝,随时都要小心提防有人暗算。
所以,就算是心腹嫡系,送来的东西也要经过试吃才能进到他的嘴里。
李昊坐在李二的下首处,身边的案几上放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新鲜出炉的奶粉。
今天试验成功之后,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来宫里表功,于是便有了上面的一幕。
“林公公,你现在是越来越坏了,陛下的玩笑你都敢开?”看着眨眼间下去大半碗的奶粉,李昊拿林喜打趣道。
林喜偷眼看了看李二,见皇帝并没把李昊的话放在心上,这才一边吐奶一边说道:“世子说笑了,这是宫里的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李昊呵呵笑着摆了摆手:“得,您慢慢试,不着急。”
有了李昊在中间横插一杠子,御书房里气氛缓和了不少,意识到自己试吃时间过长的林喜也终于找到机会把手里的碗放到一边。
恭恭敬敬对李二说道:“陛下,刚刚实在是李侍读送来的奶粉太香了,臣一时没忍住,就多吃了几口。”
李二见自己最贴心的属下终于不吃了,心里舒服了不少,摆摆手道:“无妨,这小子坏着呢,你要把他说的话当真,那就真不可救药了。”说完目光不由自主放到了李昊带来的袋子上:“德謇呐,朕听说你这奶粉可是研究了好些日子,搭上了朕的太子不说,还把朕的义女也拐走了。”
“呃……”说到李雪雁,李昊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皇帝叔叔,奶粉的生意将来毕竟是要交给雪雁打理的,她要是不参与进来,以后不方便管理。”
“行了,少给朕打马虎眼,朕又不是不了解你。”李二显然并不相信李昊欲盖弥彰的解释,哼一声佯怒道:“若你真对雪雁那丫头没有想法,朕马上就给她赐婚。”
“哎……”听到赐婚,李昊也坐不住了:“皇帝叔叔,您不能包办婚姻啊……。”
“包办婚姻……,胡说八道,有史以来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包办了!”
“不,不是,小侄不是那个意思,小侄的意思是……您总得问问雪雁的想法吧。”
李昊这下是真的紧张了,平时没人提的时候,他还没觉着李雪雁如何如何,现在被李二一提起来,莫名竟有一丝酸楚和嫉妒。
“问什么她的想法,朕刚刚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雪雁是朕的义女,这个主朕还是能做的。”
“不是,陛下……。”
“行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告退吧。”
李昊:“……”
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李昊明白,今天如果自己走出这个大门,将来一定会后悔。
想到这里,李昊便打定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主意,死皮赖脸坐着就是不动地方。
李二见他如此,把脸一沉:“怎么,你还有什么事。”
“呃……,皇帝叔叔,其实小侄也没啥大事,就是想问问,既然您要给雪雁赐婚……,不如考虑考虑小侄我怎么样,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看着李昊涎着脸的样子,李二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咳了一声,借着喝茶的动作好不容易掩饰住了,放下杯子之后,脸色又恢复了古井无波:“李德謇,你小子好大的狗胆,当着朕的面出尔反尔,莫非你当朕好欺不成。”
这帽子好大,就差没直接说成欺君之罪了。
但这并不能改变李昊的想法,仗着李二的恩宠,撒泼打滚道:“陛下,您不能这么冤枉微臣啊,臣为大唐流过血,臣为朝庭流过汗啊,这么些年臣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陛下,您不能让功臣寒心啊。”
本以为李二怎么也能念念旧睛,结果李昊没想到,李二不知被触动了那根筋,瞬间翻脸:“李德謇,你是在说朕是非不分,赏罚不明吗!”
完喽,完喽!打滚没打好,压着龙尾了。
迎着李二满是杀机的眼神,李昊心底哀嚎一声,连忙解释:“臣绝无此意,臣……。”
不等李昊说完,李二一指大门:“给朕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得,再不走别说老婆保不住,估计脑袋都有些悬了。
李昊暗道一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灰溜溜的离开了李二的书房,身后传来某皇帝摔杯子的声音。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今天都不可能回去的。
李昊站在御书房门前想了想,决定找李承乾去探探口风。
辗转来到宜秋宫,刚一进去,就看到李承乾笑逐颜开的迎了上来:“德謇,恭喜恭喜啊。”
李昊一愣:“你都知道了?”
李承乾理所当然的道:“当然,这么大的事,本宫怎么可能不知道。来来来,一起喝一杯庆祝一下。”
庆祝个屁,老子现在都要急疯了,李昊摆摆手:“算了,没心思。”
李承乾疑惑的眨眨眼睛,有些搞不懂李昊。
出了这么大事,这货竟然说没心思?
正纳闷呢,却见李昊主动凑上来:“我说太子殿下,我跟你打听个事。”
“哦,你说。”
“你爹要给雪雁赐婚,你知道对方是谁不?”
看着李昊咬牙切齿,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李承乾表情瞬间变的古怪起来:“你不知道?”
李昊反问:“我应该知道么?”
李承乾抓了抓耳朵:“不是,你啥都不知道,那我刚刚恭喜你,你答应什么。”
“你不是恭喜我奶粉研制成功么?”
“奶粉研制成功了?”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么?”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问答,只不过提问的双方互换了一下,气氛陡然间变的诡异莫名起来。
良久,李昊才回过神来,拉住李承乾:“既然你不知道奶粉研制成功了,那你刚刚到底在恭喜我什么。”
李承乾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同情的拍了拍李昊的肩膀:“德謇呐,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我把雪雁赐婚的对像告诉你,你打算做些什么?”
说到赐婚,李昊表情再次狰狞起来:“当然是打断他第三条腿,敢跟老子抢女人,不弄死他,老子就不姓李。”
“哦。”李承乾恍然,咂咂嘴,在李昊的不断催促下缓缓说道:“那你可以去净事房了,本宫可以替你打个招呼,让负责替你净身的太监动作利落点。”
李昊听的一脸懵逼:“什,什么意思?我去净事房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