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龙飞领过来跟孙全签加盟约的人越来越多，先是本市的，然后是相邻几个市的，某天邝龙飞还领过来一个苏省的加盟商。
    邝龙飞把这些人领过来之前，其实已经把加盟的条件都谈好了，领到孙全这儿来，无非是聊几句，然后签约、盖章。
    是的，随着前来签加盟合约的人越来越多，孙全已经在邝龙飞的建议下，刻了一块印章，要不然每次和人签合约，都按手印的话……一来显得格调不高，二来也挺脏的，因为每次按完手印，就算拿纸巾擦手，也擦不干净。
    反正他已经弄了一块印章，印章上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嘿嘿，开个玩笑，那是秦始皇传国玉玺上的文字，他孙全哪敢刻那样的字？他还没飘成那样。
    这块印章上普普通通只刻了他的名字。
    好在这样总是被打扰的日子终于有了尽头——袁水清那边终于办完离职的所有手续，她自由了。
    离职后，短暂休息两天，陪孙全睡了两晚之后，孙全就任命她为公司的总经理，至于原来担任总经理的邝龙飞？
    老板娘亲自来担任总经理，他邝龙飞还有什么好说？
    只能乖乖下降一级，名头变成副总经理，和罗娜一个级别，待遇不变。
    降级这事，孙全效仿了一次宋太祖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
    宣布任命袁水清为总经理的前一天晚上，孙全一个电话把邝龙飞约出去吃烧烤喝啤酒。
    邝龙飞欣然赴约。
    孙全陪他吃着烤串、喝着啤酒，就把给他降一级的事给说了，当邝龙飞得知自己要给袁水清让位，他微微苦笑，却也无话可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爽快地说：“没事！没问题！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继续干好我手上工作的，不就是一个虚名嘛！有什么呀？”
    然后他这天晚上就喝吐了。
    倒不是他心情不佳，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而是孙全这混蛋不讲究，人家都说不介意了，他偏说邝龙飞要是不喝，就是生他的气，硬生生把邝龙飞灌醉，最后回去的路上，被夜风一吹，扶着路边的护栏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随着袁水清的走马上任，孙全终于不用隔三差五就和人签加盟约。
    签约的事，他全部交给袁水清。
    反正袁水清既是股东，现在又顶着总经理的头衔，够格。
    他的心思和时间，又能集中在码字上。
    但令人奇怪的是——他这个月却没有再开启月票战，虽然每天的更新量并不少，但他却不再动不动发单章求月票。
    只偶尔在章节末尾或者标题中加一句“求月票”，显得相当的淡泊、与世无争的样子，似乎月票总榜第五的名次，已经令他很满意了。
    对此，他的书迷群里，已经不止一次两次有人问他为什么这个月不争月票榜了？
    就连他的枕边人袁水清有一天晚上也好奇问他这个问题。
    而他的回答是：“做人戾气不要那么重！世界如此美好，咱们却那么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当时袁水清白他一眼，张口在他肩头轻咬一口，逼问：“说人话！”
    然后他马上就改了口：“唔，有几个方面原因吧！比如：总榜第五的名次已经不低了，已经能源源不断吸引新的读者入坑，没必要再跟别人争得你死我活，大家都累，还令一些书迷心里厌烦，何必呢？
    还有啊！你看，我们写小说的，终究是靠作品说话的，我如果老是把精力放在跟人争夺月票榜上，自己作品的质量就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影响，从一时的利益来看，每多争一个月的月票榜，我的人气和知名度，以及当月的稿费，肯定都会更高一些，但从长远来看呢？
    以后入坑看我书的读者，会不会对我的作品质量失望？
    娱乐圈的明星和演员你知道吧？”
    袁水清嗯了声，“知道，怎么了？”
    孙全笑了笑，“像只斗鸡似的，老是争月票榜的作者，就像是娱乐圈曝光度非常足的人气明星，人气确实很高，比很多实力派的演员都高，但一个人气明星又能维持几年的高人气呢？当观众对他们的新鲜感慢慢转变成反感，从开始的喜欢看他们的新闻，到看见他们的新闻就厌烦的时候，这些明星还能继续保持高人气吗？
    不可能的！
    所以啊，明星的更新换代非常快，往往一两年、两三年就会换一茬，但真正有实力的演员就不一样了，他们也许从来都不是最耀眼的，但因为他们有实力，又一直在进步，平时新闻也少，观众对他们就一直没什么恶感，然后，只要他们偶有佳作问世，就会深受观众喜爱和称赞，相比之下，这个类型的演员的职业生涯才能走得长久。”
    说到这里，孙全就笑吟吟地闭了嘴。
    袁水清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问：“所以，你现在想保持低调了？要做实力派的那种？”
    孙全轻轻亲了下她鼻尖，嗯了声，“上个月，是我这本新书刚刚上架，我需要让人看见这本书的锋芒和实力，而这个月……就没那个必要了，反正目前的排名也不低，与其还把精力放在争夺月票排名上，还不如沉下心好好写后面的剧情，不争一时之长短，只要我的实力在一点点进步，看我书的书迷能看得见的，这比月票榜上再进一两个名次，更有意义，你觉得呢？”
    袁水清伸手摸了摸他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嗯，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因为这说明你的头脑是清醒的，我支持你！”
    孙全嘴角微扬，“真的支持？”
    袁水清没有察觉到危险，嗯了声，“真的支持！”
    下一秒，孙全兽性大发，在她的惊呼声中，一场关于是否真的支持的辩论大战正式开启。
    ……
    转眼，时间到了10月底。
    没有刻意争月票榜的《不死龙戒》，悄无声息地上升了一个名次，又一次将三少的《魔厨》挤下一个排位，《不死龙戒》坐上了月票总榜第四的位置。
    而加盟店这一块，取得的成绩也很喜人。
    10月28日晚。
    孙全和袁水清很纯洁地睡在一个被窝里，袁水清笑吟吟地给他汇报这个月的业绩。
    “截至目前，算上你之前签的几份合约，现在本市跟咱们签了加盟店合约的，已经有4个，相邻几个市，跟咱们签约的加盟商已经达到13家，另外还有你签的那个苏省的加盟商，所以，一起加起来，现在加盟咱们黄焖鸡的加盟商，已经有18家！怎么样？满意吗？这个速度还可以吧？”
    孙全嗯了声，心情不错，随口问：“那加盟费呢？18家……平均每家5万加盟费的话，五八四十，一五得五，有90万了？”
    袁水清呵呵轻笑：“不止的！已经有一百多万了，因为你后来把加盟费提到6万，虽然几乎每个加盟商都杀了一点价，但总体算下来，就算吕文艺那里你收的是3万，这个月咱们加盟费这一块，也超过一百万了！呵呵，恭喜你呀！孙大老板，你现在是百万富翁了！”
    “是嘛？嘿嘿。”
    孙全笑着笑着，看着袁水清的笑脸，忽然也说：“也恭喜你呀！”
    袁水清双眸含笑，“恭喜我什么？”
    孙全忍着笑，“恭喜你目光如炬、运气不错，傍上一个身家过百万的富翁啊！怎么？你不觉得这值得恭喜吗？”
    “噗嗤……”
    袁水清被他逗笑，笑得肩膀发抖。
    过了一会，两人又换了个话题。
    孙全：“邝龙飞和罗娜最近很忙吧？”
    袁水清：“嗯，那肯定呀！上百万的资金放在公司账户上，咱们一分不取，全部让他们拿去扩张新店，他们能不忙吗？邝龙飞我偶尔还能见他一两次，因为他还要接待加盟商嘛，罗娜那里，她最近基本上都在外面找店面，以及盯着装修公司装修店面，我已经有一个差不多一个星期没看见她了！”
    孙全微微颔首，手里把玩着袁水清的秀发，吁了口气，说：“看来还要继续招人，充实公司的管理层啊！我前两天听你说，目前咱们有5家新店在同时装修是吧？等这5家新店一开业，后面再继续开几家新店的话，只靠邝龙飞和罗娜，还有你，应该管不过来了吧？”
    袁水清微微失笑，“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现在同时在装修的新店，已经不是5家，而是7家！唔，其中两家已经快装修好，邝龙飞说最多再有一周，就可以正式开门营业了。不过……”
    顿了顿，她微微点头，“不过你说的对，是该充实咱们公司的管理层了！别的不说，就说邝龙飞这里吧！他现在既要管目前9家店面的日常营业，还要管招商加盟这一块，同时还要分精力和时间，管着新店装修和人员招聘那一块……呵，你这个甩手大掌柜平时不出门，你是没看见……你那个班长——邝龙飞已经累得黑瘦了一大圈……”
    “是吗？”
    孙全眨了眨眼，有点意外，也有点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