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又是一个想红的。”
    “长得一般般嘛。”
    “知道了知道了，给你条赞，平身吧。”
    “谁在意你呢？真的是……”
    “现在艺人竞争激烈，肯定想方设法让人家知道她的存在。”
    “这么什么负能量啊？不能说几句好话？感觉长得挺漂亮的。”
    “加油。”
    “看起来没什么星味，而且五官有点奇怪，像少族人。”
    “感觉红不起来，不过加油吧。”
    “星味？你闻过？（→_→）”
    ————
    评论还是那些条，但是每一条都有回复。回复的都是一个id，钢铁渣男。
    第一条：
    “谁啊？”
    钢铁渣男回复：我老板！漂不漂亮？！冉冉升起的新星！等着颤抖吧平民们。哈哈哈哈哈o(n_n)o
    “呦呦呦~口气不小~”
    钢铁渣男回复：“哪里哪里，还是新人，多多鼓励撒。看我老板多漂亮~”
    第二条：
    “又是一个想红的。”
    钢铁渣男回复：“是啊，做艺人谁不想红？你即便是打工做职员还是做什么工作，也是希望可以升职加薪的对吧？”
    “恩，挺漂亮的其实，加油。”
    钢铁渣男回复：“谢谢！！！也祝你事业顺心，家庭美满，o(n_n)o”
    第三条：
    “长得一般般嘛。”
    钢铁渣男回复：“我眼里的老板就是最漂亮的。把你说的长得顶级的颜值发来看看。我们照着模板整一整。”
    “整容啊？不至于吧？纯天然越来越少了。”
    钢铁渣男回复：“得让更多的人喜欢啊。”
    “那反而太迎合了，没个性。一样不喜欢。”
    钢铁渣男回复：“你是杠精吗？”
    “不是杠精，长相天生的，认命就好。”
    钢铁渣男回复：“说不定你觉得长得好的，也是整出来的呢？”
    没再回复。
    第四条：
    “知道了知道了，给你条赞，平身吧。”
    钢铁渣男回复：“谢谢大v，感激不尽，o(n_n)o”
    “我不是大v。（擦汗表情）”
    钢铁渣男回复：“我老板刚注册微勃，你是第一个给赞的。就是大v。大v么么哒~”
    “^_^”
    第五条：
    “谁在意你呢？真的是……”
    钢铁渣男回复：“那谁又在意你呢？真的是……”
    “这态度，还想红？”
    钢铁渣男回复：“红不了最多就是和你一样做个现实中没人在意的loser，那也比你强估计。”
    “你怎么知道我现实里不成功？”
    钢铁渣男回复：“现实里的成功人士我见过不多，至少不涉及到利益纠纷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秀优越感恶语相向。只有loser博取关注才会。”
    “她有没有粉丝不知道，但是她现在有了第一个黑粉了。”
    钢铁渣男回复：“o(n_n)o，多谢。新人阶段，哪有什么粉丝黑粉的，关注是王道。你哪怕是黑也是一种关注，而且我看透你了。如果我老板红的话，你会是第一个真香的那个。”
    没再回复。
    第六条：
    “现在艺人竞争激烈，肯定想方设法让人家知道她的存在。”
    钢铁渣男回复：“没错，这位大哥。肯定也是现实有过体会的。如今社会压力大，竞争激烈。我老板还是我再三催促才愿意开微勃。操碎了心简直，大哥你多给她讲讲道理，这个社会不竞争不表现，没人会看你的。”
    “是啊。踏实肯干已经不流行了。不给老板看看自己展现自己，风头都被那些偷奸耍滑的抢过去。好事永远轮不到你。”
    钢铁渣男回复：“金玉良言（竖起大拇指表情）”
    第七条：
    “这么什么负能量啊？不能说几句好话？感觉长得挺漂亮的。”
    钢铁渣男回复：“（哭泣表情）大哥。谢谢你。家庭美满，工作顺心，幸福安康，好人一生平安！！！”
    第八条：
    “加油。”
    钢铁渣男回复：“谢谢大大！！！o(n_n)o”
    “喂！钢铁渣男？！怎么每条你都回复啊？！”
    钢铁渣男回复：“老板第一条微勃，得捧场啊。”
    “什么老板？不是艺人吗？”
    钢铁渣男回复：“我是老板雇佣的助理啊。”
    “这么勤力，奖金很多吧？”
    钢铁渣男回复：“不多。因为钱我早跑了。主要是老板已经深深把我迷住，为她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游，在所不惜啊！”
    “（竖起拇指表情）”
    第九条：
    “看起来没什么星味，而且五官有点奇怪，像少族人。”
    钢铁渣男回复：“任何顶级明星不红的时候很少看着能有星味。都是红了之后追捧的人多了才会觉得好。不过我老板至少辨识度还是超高的。不至于红了也认不出来！这反而就是星味和潜质。o(n_n)o”
    第十条：
    “感觉红不起来，不过加油吧。”
    钢铁渣男回复：“我老板一定会红起来的！等着看吧，哼！
    [○?｀Д??○]”
    第十一条：
    “星味？给闻吗？（→_→）”
    钢铁渣男回复：“你是魔鬼吗？”
    ——
    每一条都回了，而且不止一两条。
    就是这样回复的过程，点赞和浏览的已经不止十条，往几百条上走了，点赞的更是破百。
    黎若婼咬着嘴唇看着，而且别说，关注她的人，也已经三十几个。刨去微勃官方给的机器人id，至少有二十人已经关注她了。
    容耀笑着拿过手机：“还看什么？第一条基本就这样了。”
    黎若婼看着容耀：“你也不用每条都回吧。”
    容耀开口：“现在你粉丝少，回得过来。以后多了的话，想回都回不了，估计得累死。”
    黎若婼低头，随即呼出一口气看着容耀：“好多了，吃饭！！”
    起身就要过去，容耀拽着她：“我不信你真的不好受，只是多少会有些失落而已。还是一次性谈妥，因为以后这或许在短期内是常态，你要有心理准备。”
    黎若婼想了想，笑着开口：“真的没什么。一开始我是想不通，确实有失落感。但你一个一个回复后，看到他们的对话和反应，我觉得的确是我玻璃心，是我想多了。”
    容耀恩了一声：“确定都不在意了吗？”
    黎若婼思考着，半响低头：“有一点在意或者不能说在意，而是有点彷徨的是，说我没有星味，注定红不了。”
    容耀皱眉：“这一点我也不确定。”
    “你说什么？”
    黎若婼瞬间瞪眼看着他。容耀凑近：“我没闻过啊，让我确认一下……”
    说完已经凑到肩膀位置，被黎若婼第一时间推开头。
    容耀呵呵笑，黎若婼指着他：“你能不能放弃对我各种骚扰的动作和语言？是不是到年龄了对异性感兴趣？你也不要因为接触女人少就对我下手吧？我是你老板，大你又那么多，还拿你当弟弟……”
    “哎？！”
    容耀表情严肃打断：“话说清楚！是你硬要和我认姐弟，我从来没答应过啊。”
    起身指着周围：“而且你自己看，就你那生活不能自理的样，你怎么有那个大脸好意思说是我姐？！还照顾我？！”
    看着忍着笑的黎若婼：“咱俩谁照顾谁更多？！你自己说。”
    “那你自己解决官司啊？！”
    黎若婼扬起下巴看着他：“那么了不起的话。”
    “呦呦？”
    容耀笑：“开始说这个了是吧？”
    黎若婼撇嘴嘀咕：“你逼我的。”
    容耀叹口气坐下：“他们说你不会成功，你就自我怀疑了？”
    黎若婼表情凝固，低头开口：“总是心里对未来的迷茫加剧了。”
    容耀想了想，看着黎若婼：“是不是我对你说不要在意，其实不可能管用，因为跟废话一样。可以说不在意就不在意，也就真的不会在意了。”
    黎若婼恩了一声，看着容耀：“你也不用什么事都安慰我开解我，没有你的时候我也好好的。再说我比你大那么多，我难道还没你想得通？”
    容耀笑：“实际上你好像也的确没我想得通。”
    黎若婼无奈摆弄手指：“你又没经历过，自然拿得起放得下，反正人家也不是说你。”
    “那你就说错了。”
    容耀表情严肃：“我经历过，和你一模一样，可能比你整条微勃的反响还要深刻和压抑。”
    黎若婼皱眉：“怎么会？”
    容耀嗤笑：“你这才几条微勃？而且说实话，人家算是很客气了。至少只是一种旁观和俯视心态，调侃或者吐槽几句，没有喷没有黑。”
    黎若婼撇嘴嘀咕：“那也……”
    看着黎若婼美腻的大眼睛，容耀弯起嘴角：“至少还有我，会一直为你守护。会永远理解你支持你，保护你，哪怕全世界都不看好你，我始终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那一个！独属于你的舔狗小助理！”
    “噗！”
    黎若婼突然笑喷：“哇前面好走心啊，听着我都快感动哭了。突然蹦出舔狗这个词~真的是让我情绪稀碎……”
    容耀面无表情斜眼看她：“怎么了？做舔狗都不给机会的吗？”
    黎若婼一顿，平静开口：“做狗我不拦你，舔就算了，我过敏。”
    容耀惊愕：“老板我怀疑你在开车我却没有证据！”
    “滚！！”
    黎若婼推他一下：“一天天就知道骚扰我！！早晚报警给你抓起来！！”
    说完抱怨：“吃饭！肉都要凉了！！”
    容耀失笑拽着她坐下：“等等。我再安慰一会。”
    黎若婼忍着笑，随即看着他。
    容耀也收起笑容，回忆着自己虽然年轻，却复杂和感慨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