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七、三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
王崇怀里震动不休,却是久没有动静的回仙镜叫了起来:“把灵图经都给我。”
王崇想了一想,随手一塞,把圣手书生和云都仙客所赠的灵图都塞入了怀里。回仙镜倒也不愧是仙府奇珍,直接把这些灵图经收入,也不知它一面镜子,要这些宝贝何用。
王崇问道:“仙尊要此物作甚?”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这老东西好歹是峨眉的镇派之宝,当然都送去给了玄叶!
王崇顿时有恍然大悟之感,心道:“当年玄叶差些就道化,按照破珠子所说,玄叶和欧阳图,其实都不得善终。玄叶最终没熬过去,欧阳图死在了万里虹界。后来我把从阿罗教所得的灵图经送给了欧阳图,玄叶才破劫成功,证道太乙。如今玄叶得全了灵图经,只怕道君有望!”
玄叶是何等厉害的人物?
若是他能化道,便是在道君之中,都是有数的厉害人物。虽然未必比得上当年他的师父阴定休,只怕也能够跟此界最厉害的几个道君媲美了。
有了玄叶这等厉害的道君,峨眉也不知道,该是何等风光。
回仙镜叫道:“这一桩买卖不亏吧?”
王崇笑道:“自然是不亏!”
这会儿他十成八九可以肯定,这些事儿,七八成是演天珠算计,至少也有三五分,是回仙镜插手其中。这件峨眉派的仙府奇珍,虽然看似容忍了他盗宝盗剑,允许他骗得峨眉道法,甚至在他代执掌峨眉的时候,还含糊其辞,让他做了暂代掌教。
但始终是峨眉的宝贝,这一番辗转腾挪,峨眉多了玄叶和欧阳图这两位厉害人物,玄德也能分身出玄胎天,玄机能分身去阎魔天。
峨眉不但未有吃亏,反而真正有了兴盛之兆。
道传三界,那是何等的兴盛?
回仙镜叫道:“把我送回峨眉本山,你仍旧让小霹雳去坐镇着!把沉海里的那些不成器的东西都捞起来罢!”
王崇一笑答道:“也好!”
没了圣手书生的威胁,峨眉一脉,自然可以重立山门。虽然不知道玄叶和玄德,还有欧阳图何时归来,但经此磨难,白胜这峨眉掌教之位,是谁也撼不动了。
如今季观鹰是太乙境,小霹雳白胜,不久自然也能晋升太乙,有此修为道行,这掌教之位,自然稳固。
玄鹤那个金丹宝宝,王崇都不需要跟他解释,只是让小霹雳白胜看他一眼,这位峨眉排行第三的长老,就会自己乖乖把掌教之位还回来。
炼化了西山风雨图的仙灵,王崇便是这仙府奇珍的主人,他举手把三人都放了出来。并且把西山风雨图交给了圣手书生,这是两人做的交换,王崇倒也并不赖账。
圣手书生和云都仙客,脸色极难看的喊了一声师叔,正要离去,王崇想起里曾遇到那头老龙的事儿,就重新把这件事儿说了一遍。
王崇此时已经知道,这必然是灵池派前辈,被后辈留下来振兴门派的东西,故而当初自己只有机缘遇见,却没机缘做主人。
云都仙客露出惊容,叫道:“果然是西山师叔祖的遗泽!”
圣手书生思忖良久,举手一礼,说道:“既然我们已经认了师叔,也就不会悔改。道友也知道,结缘师门亦是正经道家传承。日后我们灵池派有甚事情,还请小师叔看在今日份上,出手援助。”
王崇也知道,自己推脱不得,笑道:“自然!”
云都仙客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厚着脸皮求道:“还请师叔饶过元真,他如今也算是本派之人。”
王崇想了想,一举手,把元真上人放了出来。
元真上人虽然跟他有仇怨,但如今这位太乙大圣,也算是他晚辈了?
你就说……
王崇一个做师叔的,怎好跟晚辈计较?
这位太乙境大圣也是憋屈,王崇刚一动手,就用吞海玄宗的镇派法宝收了他,就如吊打孩童,欺负的死死。元真上人兼修了灵池派的混元仙经,又在万里虹界修行百余年,也自觉道法大进,但遇到小贼魔,居然从原来的举手便可击败,变成了被人王崇反手击败。
虽然被放出来,元真上人瞧了一眼,圣手书生和云都仙客,知道必然不是灵池派赢了,也只能叹息一声,正要走,却被王崇一招手,身不由己的留了下来。
王崇笑呵呵的说道:“把那九口白虹剑和定虹珠都给我,此事便算罢了。”
元真上人叹了口气,果然取出了九口白虹剑,还有三粒定虹珠,叫道:“这些都是我在万里虹界所得,就都给你了,还有一粒定虹珠,是纯阳大圣所赠,我要去还给他们,了断因果。”
王崇也不差一粒定虹珠,收了这些东西,便跟圣手书生,云都仙客,元真上人告辞。
元真上人在路上,问起来此战经过,却听得灵池派不但输了,而且以后自己都要成为王崇的“师侄儿”,不由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有些道心不稳。
元真上人瞧圣手书生和云都仙客脸上的尴尬,知道此事不假,也无可挽回,不由得老泪纵横,叫道:“这小贼……怎么就成了我们的师叔呢?此天道……难测啊!”
瞧着这这些人都走了,王崇这才轻轻叹息一声。
他脚踏云光,眺望虚空,忽然挑眉一笑,说道:“三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大家好,我是王崇!
虽然此时眼前无人,但王崇知道,自己终于有胆量,亦有这本事,说出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尽管还差了一分,他尚不敢当着天下众人的面,说出来这一句。只是这日子也差别不远了。
大海之上,浩荡罡风,刚才王崇的那一句,似乎被海风鼓荡,又复还了回来,隐隐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念:“我是王崇,我是王崇,我是王崇……”
尽管王崇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幻象,大海并不能把自己喊出的话还了回来,仍旧忍不住微微生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