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证分为书面质证、远程质证和当面质证。其中书面质证是最容易实现的，就这个事件来说，便是将刘亦凡那张推荐函送去专业机构鉴定，鉴定结论跟钟灵毓留在魔法师服务中心的能量进行比对，最后出具是否匹配的结论。
    不过，在这件事上，仅仅只是匹配还不够，一般还会由专业的行为关系分析师分析刘亦凡和钟灵毓的关系，判断他们是否有交集，钟灵毓是否有可能为刘亦凡开具魔法师推荐函。
    如果判断概率在80%以上，便能认定有效。
    总而言之，书面质证以第三方机构的判断为主，同时也有很大的自由裁量权。但属于质证方式中最简单，也是被采用最广的方法。
    所以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强硬后台的自辨人，都会选择书面质证的方式。
    远程质证，说简单一点就是通过现场电话、视频等方式联系上魔法师，获得她的亲口承认。
    相比书面质证，远程质证的方式简单、直接、有效，效率也非常高，如果可以，当场就能得出结论。
    不过有利自然有弊。
    远程质证的第一个难点就在于远程质证是由自辩人发起的，所以这个电话需要自辨人自己拨打。
    且不说魔法师的个人联系方式都是严格保密的，就算知道了联系方式，打过去也不见得会接。
    而远程质证的一个原则性要求就是当场实现。
    所以，当场电话打不通，远程质证就失效了。
    按照机会均等原则，既然选择了更为简便的质证方式，自辨人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判断小组不会因为电话没人接而重新给予自辩的机会。
    所以会选择远程质证方式的，多半跟魔法师有着很深厚的交情，至少事先有沟通，确保对方会在现场接电话，并作出对自己有利的证词。
    但钟灵毓有可能吗？
    贺炳文就呵呵了。
    因为跟钟灵毓从小就认识，贺炳文非常清楚她不喜欢手机、电脑这些现代通讯工具的特点。
    在钟灵毓看来，魔法师是超越现代高科技的一种存在，魔法师使用手机，让她觉得很掉价。
    所以钟灵毓的手机通讯录里只分了两类，一类是屈指可数的愿意接听电话的人，另一类是其他人。
    其他人就算知道电话号码，打过去也是被禁止的。
    而贺炳文，非常尴尬的属于其他人那一类。
    但总而言之，想要打通钟灵毓的电话是不可能的。
    当然，刘亦凡没有选择远程质证，所以他避免了当场电话不通而失去唯一一次质证机会的可能。
    但是，连远程质证的难度都这么大，当面质证难道会容易？
    事实上，当面质证才是最难的质证方式。
    顾名思义，当面质证就是请魔法师到现场，当面就这件事进行确认。这就需要不仅联系到魔法师，还要请他到自辩会现场来。
    全球只有两万多名魔法师，所以每一个魔法师都是极其高傲的存在，并且不是忙着赚钱赚名声，就是忙着修炼提升，所以谁会有空去参加什么自辩会的质证？
    也就贺炳文他老爸，宠子无度，同时也是为了给儿子在学校里树立威望，才搞了这么一出。
    总而言之，选择当面质证，就等于直接放弃质证机会。
    当然，有弊也有利，当面质证比起远程质证，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一定的缓冲期，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联系魔法师，并给予一定的时间，以便魔法师可以赶到先现场。
    这个时间，最长可以达到两个小时。
    难道刘亦凡只是为了多拖延两个小时的时间？
    所有人都这么想。
    可即便拖延了两个小时又能怎样？结果都会在今天出来。还不如选择书面质证呢，搞不好还有点机会。
    贺炳文的嘴角微微扬起，继续用貌似沉稳的声音询问道：“自辩人选择当面质证的方式，可以接下去选择等待的时间，请以一刻钟为单位，最长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半个小时吧。”
    刘亦凡依旧淡然。
    在站上这个自辩席之前，刘亦凡就认真分析了魔法师管理系统提供的信息。首先，他的魔法师推荐函确实出自钟灵毓之手，虽然不知道系统是怎么让她开出这张推荐函，然后放到商城进行出售，但，开具人是钟灵毓不会有错。
    并且刘亦凡相信，既然是用积分在系统商城买的东西，有效性自然有系统进行保证，不需要他多担心。
    其次，钟灵毓有随便不接电话的习惯，这点在魔法师个人信息里有明确提到，所以刘亦凡不会选择远程质证的方式。
    至于当面质证......
    从魔法师管理系统提示的钟灵毓所在的位置来看，到达华清大学三号报告厅，如果一路超速，也差不多了。
    主席台上的光线太亮，温度太高，台下的目光也太灼灼，刘亦凡并不想多呆，所以他也不准备给钟灵毓太多的时间。
    【选择召唤魔法师钟灵毓】
    【时间：30分钟之内】
    【地点：华清大学三号报告厅】
    【出现方式：直接出现】
    【召唤方式：给予奖励】
    这是刘亦凡第一次按照魔法师控制课程的要求召唤魔法师，也算是完成课后作业。
    在召唤方式上，除了给予奖励之外，还有命令、威胁等其他方式，不过刘亦凡觉得毕竟是第一次尝试，对象又是女孩子，用奖励的方式更温和一点。
    整个召唤过程，就跟电脑操作一样，点击几下就完成，别说没有特效，连额外的声响都没有。
    不过，刘亦凡半个小时的等待时间一出，场上倒是哗然一片。
    “既然选择了当面质证，为什么不用满两个小时？”
    “不过即便用满两个小时，魔法师也不可能到现场来吧？”
    “但是半个小时，根本没可能好吗？与其半个小时，不如远程质证，还有机会。”
    “听说钟灵毓魔法师从来不接外人的电话，远程质证对她来说根本没用。”
    “连电话都不会接，难道还会跑过来当面质证？”
    “所以说，不管选那个选项，都是死路一条。”
    “换做我，我宁可选择书面质证。要是选择了当面质证，就拖满两个小时，恶心死对面那群人。”
    “这本来就是一场阳谋，谁让刘亦凡得罪了贺炳文，能让他考完十五门理论科目，都已经是奇迹了。”
    “让考完十五门理论科目才真的够恶心，这是让人飞高了再给扯下来。”
    “完全搞不懂为什么半个小时，总觉得刘亦凡的表情太过淡定了，就好像成竹在胸一样。”
    “搞不好刘亦凡跟钟灵毓真的认识，搞不好人家真的会来，我也觉得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