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妖后无双第42部分阅读
美人谋:妖后无双_np文 作者:冰蓝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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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真而是萧凤溟与聂无双之时,不由怔了怔,但又很快泰然自若站。
萧凤溟看着他消瘦如此,叹了一口气:“清远师父何必如此?难道东林寺不好吗?为何要到齐国去?”
清远双手合十,目光清澈如泉水:“不是东林寺不好,是佛祖需要有弟子去救助百姓,度化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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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师父果然佛心向善。”萧凤溟赞叹了一句,便不再多说。
聂无双看了清远几眼,心中却有了计较。接下来换成清远说佛经典故,他声音清朗,又有自己的独自见解,听下来不觉得厌烦,等他说完,刚好是皇帝用午膳时间。萧凤溟对清远即将要做的事感佩十分,便留他一起用膳。满满一桌烹制睛美的斋菜,清远眼观鼻,鼻观心,毫无所动。聂无双见清远席吃得不多,知道他在苦修,心中对他感到又头痛又觉得无奈。闷
等午膳结束,清远退下。聂无双这才对萧凤溟拜下说道:“皇上,清远师父要去齐国,臣妾想可否让他开春后随大哥的队伍出征,这样也能保他一条性命。”
萧凤溟想了想:“也好。若是清远师父在外遭遇不测,岂不是白白失去了这么个佛门的人才。”
彼时宣室中再无其他人,只有香炉中燃烧着幽幽的檀香。清雅怡人。聂无双刚想退下,萧凤溟已握住了她的手。聂无双心中一颤,许久才抬头看着盘膝坐在蒲团上的萧凤溟,他神色宁静,纯黑的深眸中带着她看不懂的探究,他的心思已经不用她再费神猜测,只是为什么,这时的他看起来并不高兴?
“皇上好好歇息吧,臣妾告退。”她猝然离开,再不去看他脸上的神色,退出了宣室。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他淡淡的叹息声。到了门外,聂无双这才觉得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一些。早有宫女上前为她披上披风,套上木屐。
聂无双正要步下台阶,一抬头却看见清远正站在不远处,面目宁静地看着她。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不敢轻易赶他离开。聂无双拢了拢狐裘披风,扶了宫女的手慢慢步下台阶,走到他的跟前。
“大师。”她双手合十。对于清远的选择,她不能理解,但是对于他的这份心意,她依然是感到佩服: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舍弃即将到手的光明前途而去奔赴另一个危险重重的未来。
清远合十还礼,清澈的眸中掠过感叹:“上次宫中一别,聂施主的确是给小僧提了个很好的问题。”
聂无双回想起那场设计陷害她和清远的“藏经阁”一事,设计的人已经被她杀了,而他呢?又是否离了佛门争斗?
“那大师有什么辩解么?”聂无双慢慢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曼声问道。她还犹记得他的固执,那要度化她向善的顽固。
“没有什么辩解。所以小僧离开了。”清远跟在她身后,淡淡地开口。
聂无双闻言哑然失笑,回头看定他清瘦却不减俊逸的面庞:“大师就是这样解决的?”
清远低头不语,许久才道:“把向佛的心用在对付同门之中,小僧做不到。”
聂无双慢慢向前走,华严寺虽只在京城近郊,寺庙也不大,但是几步一景,却也别有风味。此时正值严冬,华严寺中的老梅都开了,红红粉粉,十分好看。聂无双一边走,一边啧啧称赞,仿佛没听见清远的话。
她走到一株老梅树下,忽地回头:“对这一株老梅树来说,什么是善,什么才是恶?”
清远想了想:“也许是狂风暴雨是恶,和风细雨才是善吧。”
聂无双摇头,她指着老梅树的一支枯萎的才是善,而这支被虫蛀了,来年春天还会祸害整株梅树的枝桠才是恶的源头。”
她伸出手,“啪嗒”一声折了下来,淡淡地道:“东林寺是皇家寺庙,受的是皇家香火,保的是应国的万世基业。若是被那等小人得了志,清远师父,你说你的离开是为善呢,还是作恶?”
清远一听额上冷汗涔涔而出,那么久不见,她一如往昔,言语犀利得令他自愧不如。
聂无双见他神色悲苦,知道他心中定是左右为难,不然也不会到要去远行苦修的地步。这分明是他在自我惩罚自我放逐。
她心中一叹,淡然转身:“本宫已经向皇上求了恩旨,到了开春之后,你便随着驰援齐地的大军一起出发。有本宫的大哥在,清远师父一路上便会平安无忧。”
“清远师父,那东林寺的未来住持一定会是你的!而到了那时,记住,你还欠本宫一个人情。”
她说罢,慢慢离开,木屐声声,不急不缓,却又笃定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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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隐身刺客
到了下午,浴佛节开始。法事隆重,寺庙前香烟缭绕,百姓信徒们跪了一地,僧人们把金身佛像抬出来,用鲜花沾着清水撒上,皇帝与皇后也一起动手。仪式简短,但是隆重异常。所有的僧人都席地而坐,念诵经文。沉静的梵文唱和声令人心中渐渐平静空灵。累
聂无双跪在宫眷中看着僧人在抬着佛主的金身塑像,慢慢绕着信众走过,萧凤溟的眉眼渐渐在袅袅升起的香烟中忽隐忽现,她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总是这样,沉稳而充满了帝王之气。
也许对他来说,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便是这无垠的江山,这面前的虔诚的百姓。
聂无双幽幽叹了一口气,正要闭目念经。忽地异变陡然生起。
只听见在念经声中,一声极其轻微的“笃”地一声,一道寒光越过众人从高处射向那一抹明黄。“扑”地一声,几乎是很轻的声音传来,聂无双一抬头,不由睁大眼睛,只见萧凤溟慢慢倒下。
天地间仿佛陡然暗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聂无双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陡然倒回到自己的心口,逼得心脏忽地停止跳动。
皇后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扶住了萧凤溟。聂无双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踉跄扑上去。入目是萧凤溟隐忍痛楚的脸。在他的肩上斜斜插着一枝劲箭!
“有刺客!有刺客!”禁卫军见皇帝受伤,连忙叫了起来,抽出刀来团团护驾。而皇帝身边的金刀侍卫更是紧张万分,纷纷挡在皇帝面前。而底下跪在地上的百姓纷纷尖叫四散逃跑。僧人们亦是惊慌失措。闷
聂无双与皇后扶住萧凤溟。萧凤溟沉声道:“回寺中!”皇后已经吓得哭了起来,一旁的大皇子更是不知所措。
聂无双扶住萧凤溟,一扯皇后:“快抱着大皇子进寺中。”皇后这才幡然醒悟过来,连忙抱住大皇子,尖叫:“护驾!快护驾!”
这时底下的百姓已经乱成一锅粥,他们拼命想挤出去,但是又纷纷被身后的踩在脚下,禁卫军围在皇帝跟前,却抵不住一拨一拨因拥挤而冲撞来的人浪。
聂无双扶着萧凤溟往寺nei走去,高太后那边自有侍卫护着向寺中退去。聂无双在惶惶中看到高太后沉稳如水的面容,心中微微诧异,但是她来不及多想,便只能跟着金刀侍卫向里撤去。
沉重的寺庙门被重重关上。只留下寺外依然惊慌的百姓与信众,还有一地的狼藉。
……
寺中的戒备更加严了。聂无双在为皇帝准备的宣室中走来走去。萧凤溟躺在软榻上,身上的龙袍已解开,露出满是血迹的胳膊。在他的肩胛骨处,一纳丝凇!?
聂无双屏住呼吸,上前问道:“太医,这箭上有没有毒?”
太医仔细看了一下,暂时松了一口气:“没毒。但是再差那一点点……”他赶紧噤声,如果那射箭之人只要再睛准一点,这箭射中的就是皇帝的脖子,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不上毒药,是因为射箭之人太过自负呢,自信能一击必中,还是因为行事光明磊落不愿涂毒?
聂无双不知道是哪一种,但是目前这无毒的消息的确是好消息。
萧凤溟脸色虽苍白,但是依然没有失了沉稳:“太医,拔箭!”
太医听得吓得抖了抖:“皇上……这……这万一伤了筋脉……这……”
萧凤溟眸色一沉:“难道你要朕就这样血流尽而死?”
他的口气已然十分严厉,太医吓得一抖索:“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那就拔箭!”萧凤溟道,纯黑的眸子流露坚定:“不拔箭怎么治伤?”太医战战兢兢地拿了刀子在火上烧了烧,颤抖地道:“皇上且忍一忍,需要割开旁边的肉,才能……”
萧凤溟沉着脸:“朕养你们不是养一群废物的!废话不用多说!”
太医拿了刀慢慢割开箭伤边的肉,每一刀都涌出更多的血,聂无双跪坐在一旁用干净地绢布擦着,一旁的皇后看着忍不住“呕”地一声,再也受不了血腥味,冲了出去。
萧凤溟痛得冷汗淋漓,他看着一旁的聂无双,勉强笑问:“双儿你不怕?”
聂无双知道他与她说话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忍住自己不去看他那肩头被刀划开的血肉,摇了摇头:“臣妾不怕。”
萧凤溟握住她的手,此时太医已经割开旁边的肉,紧张地说道:“皇上,微臣要拔箭了。”
聂无双看了一眼,这一箭劲力极大,几乎已经要穿透萧凤溟的肩胛,她再看看太医花白的头发,连忙道:“去叫一位侍卫来拔,太医你拔不动的。”
太医如释重负,连连点头:“是极!是极!”
萧凤溟忽地苍白一笑:“何必这么麻烦,朕自己拔!”他说完用未受伤的手扣着箭,猛地一拔,顿时一股血箭冲出,聂无双心大大跳了起来,等看到他手中那半截带着血肉的箭羽的时候,这才恍然回神,连忙用干净的绢布堵住他汩汩流血的伤口。太医也连忙拿来上好的金创药洒了上去,一通忙乱,这才把萧凤溟的伤口包扎妥当。
等一切处理妥当,聂无双这才累得瘫软坐在一旁。惊恐这时才从心底蔓延上来:萧凤溟几乎要被这枝从天而降的箭羽毛给杀了。
她抬眸,对上他乌沉沉的眼眸,不由握住他的手:“皇上,你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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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主谋是谁?
萧凤溟看着她依然苍白的面色,淡淡一笑:“是啊,没事了。”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脸颊边,轻轻摩挲,聂无双心中涌起复杂的思绪,还不知自己在想什么时,已经被他搂在怀中。
聂无双不敢妄动,鼻间隐约有酸涩。他和她之间变了,若远若近。这样奇怪的感觉令她说不清楚要怎么来面对他。累
“皇上……”宣室的门陡然被拉开,合着风雪闯进来的是萧凤青。他一身火红的便服,似从哪里匆匆而来。
当他看清宣室中的一幕时,不禁怔忪了下。聂无双连忙从萧凤溟的怀中挣脱,退到一边,掩饰道:“睿王殿下来了就好,皇上,臣妾告退。”
她匆匆退下,背后只觉得萧凤青那一双犀利的眼在紧紧盯着。
“看来皇上伤得并不严重,还能暖玉温香抱满怀呢……”身后传来萧凤青懒洋洋的调侃声。
聂无双脚步顿了顿,终是关上宣室的门,匆匆离开。
……
宣室中,萧凤溟看着跪坐在蒲团上的萧凤青,问道:“找出刺客了吗?”
萧凤青摇头:“当时百姓太多了,等禁卫军赶到那边,刺客早就混在人群中走了,只留下这个……”他从身后拿出一把劲弩放在萧凤溟面前:“射中皇上的用的是这种战时用的劲弩,不但可百步穿杨,还十分睛准。”
他把萧凤溟身上的箭拿上对比一下,薄唇微微一勾:“皇上请看,天衣无缝。”闷
萧凤溟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看得出来历么?”
“臣弟找了几个人,都看不出来,像是自己做的。”萧凤青回答。
“难道这又是无头的公案?”萧凤溟一掌拍上一旁的矮几,眸色音沉:“到底是谁隐在暗处,处处要朕的性命?”
萧凤青见他动怒,并不劝解,只是忽地道:“刚才臣弟看见太后娘娘把皇后召过去询问了。”
萧凤溟额上青筋隐约跳动,他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是太后?”
萧凤青邪魅一笑:“臣弟没这么说,但是……皇上不觉得太后娘娘最可疑么?”
萧凤溟沉吟一会,许久才道:“总之不可妄猜,也不可轻易放过。”
萧凤青领命而去。萧凤溟看着身旁那破损的、犹带着血迹的龙袍不由扶了扶额头,疲倦地闭上了眼假寐。
……
聂无双从敬淑二妃休息的禅房中走出来,不由松了一口气,敬淑二妃还算镇定,她们向她询问了皇上的伤势便明显安心许多。
聂无双换了木屐正要回自己的禅房中歇息,走过一处拐角,忽地看见一身火红的萧凤青立在廊下等着她。四面都是神色戒备的侍卫,聂无双硬着头皮走上前。
萧凤青薄唇一勾:“娘娘,请借一步说话。”
聂无双无法,只能领着他到自己的禅房中。暖意扑来,卸去了两人身上带来的寒冷。夏兰与茗秋早就识趣地默默退下,偌大空荡的禅房只有两人。
“睿王殿下有什么事?”聂无双想要避开他犀利的眼眸,但是却依然被他轻易地捕捉住。
“没什么,看你有没有受伤。”萧凤青指了指她的裙摆,聂无双这才发现自己染了萧凤溟血迹的衣衫还未换掉。
她恹恹摆了摆手:“等回宫再换。”
萧凤青看着她脸上的疲惫,忽地道:“这次刺客是个高手,皇上能躲过也算是侥幸。”
聂无双闻言只做默默,她见过萧凤溟的伤处,那么远的距离,能这么睛准,不是常人所为。想到只差一点点,萧凤溟就有可能死去。她的心猛地颤了颤。
她的神色落在萧凤青的眼中,他异色的眸中不由一黯:“你在担心他?”
“当然。”聂无双掩下眼中的些许惊乱,平静地说:“他是皇帝,我当然得担心他。”
萧凤青冷笑一声:“聂无双,你承认吧。你是不是爱上了皇上。不然的话,刚才那一眼我绝不会看错。你在伤心后怕。”
聂无双沉默一会,亦是回他一个凉薄的笑意:“无双不懂。”
“你怎么会不懂?”萧凤青一把拽起她的胳膊,逼近她的美眸:“你怎么会不懂?”
聂无双冷冷挣开他的钳制:“殿下觉得我会这么笨,一次被男人伤害还不够,还会再重蹈覆辙么?”
“那你以后呢?”他不放开她的手,追问:“报了仇以后呢?”
聂无双盯着他的眸子,想笑又觉得心中萧索,许久才道:“殿下不要为难无双。”
她忽然笑了笑:“报仇是十年?还是二十年?还是永无期限?”
她看着萧凤青冷峻的俊脸,轻轻抚上,红唇如血:“殿下,宫中朝堂,处处都是危机。皇上的皇位都不安稳,无双真正怕的是,还未报仇自己就随着皇上死了。”
萧凤青的眸子猛地一眯:“你的意思是?……”
聂无双看着萧凤青,一字一句地道:“无双希望殿下暂时撇开那个念头,先帮皇上铲除高太后,只有这样,殿下才有真正的机会!”
萧凤青的眸子眯得更深了:“你知道是高太后?”
聂无双摇了摇头:“无双没有证据,但是知道一定是高太后!不为什么,就是知道是她。”
“为什么?”萧凤青问道。
聂无双冷冷一笑:“睿王殿下现在可以去看看皇后与大皇子在哪里。就会明白无双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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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伤后高热
萧凤青见她指的是这个,了然笑道:“太后自然是召皇后过去询问皇上的伤势如何。这又有什么不对?”
聂无双反驳:“太后为何不亲自过来询问?而且一路上,太后把大皇子带在身边,你可见她以前有如此亲近大皇子的么?”累
萧凤青想了想,眼中蕴着复杂的笑意:“不管怎么样,你倒是与本王想的一样。刚才本王在皇上面前也是如此说道。看样子,皇上是信了。”
聂无双看了他一眼,嗤笑:“殿下原来早就存了挑拨皇上与太后之间的主意。又想来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招数吗?”她美眸微微一转:“不过,殿下误打误撞,倒是真的在皇上面前说对了。”
萧凤青漂亮的长眉一挑:“除了这个你又有什么证据?”
聂无双道:“在刺客射中皇上,大家都慌乱之时,只有太后不慌不忙,从容退回寺中。当时臣妾就觉得奇怪,若说太后历经沧桑,但是异变突起,她也不可能这样从容,除非……”
“除非她早就知道了这一场行刺!”萧凤青接口。
聂无双点了点头,冷冷说道:“如今皇上膝下子嗣单薄,只有大皇子一人,皇后许氏又一向是惟太后的命令是从,皇上一出事,皇后与大皇子,这对孤儿寡母不得不依仗的便是高太后!高太后完全可以立大皇子为帝,自己与皇后垂帘听政。这样一来,整个应国又是高太后手中的囊中之物。”闷
她美眸中闪着细碎的光:“高太后已经对皇上渐渐失去了信心,皇上这一年来频频动作,铲除朝堂高氏余党,又打击高氏等豪门世族敛财收刮百姓土地。御苑惊马那一次,如果无双猜的不错,她早就在秋狩之前就要皇上死!她最终目的就是要再培植一位新的,容易受控制的皇帝!到那时高太后一人独掌朝堂,殿下还有什么余地?别说是殿下的野心,就是殿下的性命恐怕也不保了。”
“因为到那时候,高太后可不容许碍眼的王爷在她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萧凤青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聂无双,他明白她说的都对,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在他面前这般侃侃而谈,朝政人心在她心中条条分明。
她,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惊喜?
“好,姑且相信你。”萧凤青又恢复了往昔懒洋洋的样子,把玩着手中的玉戒,漫不经心地说道。
聂无双一笑,她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了萧凤青。
“殿下才智绝世,自然知道无双说的是真的。”聂无双道。
“不过——”萧凤青忽地逼近,深眸眯起,看定聂无双的眼:“如果你是为了他才这样说的话,你要知道后果是怎么样的!”
聂无双定定看着萧凤青,忽地嫣然一笑:“无双怎么会这样想?无双虽然得宠,但是没有皇上的子嗣,一颗心,自然是向着殿下。依靠的也只有殿下而已。”
萧凤青看了她一会,这才笑着离开。
他走了。聂无双看着那未关上的禅房的门,这才瘫软一样跌坐在蒲团上。要说服萧凤青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庆幸的是,她今天运气好得出奇,趁着这一场未成功的行刺,让萧凤青看清楚当下他和皇上唇齿相依,先把他那可怕的野心压下,以后再慢慢劝导,也许能成。
聂无双擦了把额上的冷汗,夏兰正好推开房门:“娘娘,皇上有旨,起驾回宫!”
……
回到了“永华殿”聂无双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皇上遇刺的消息早就在进宫的时候传遍了整个后宫。所幸皇上并未受很严重的伤势——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重。整个后宫在议论之余亦是觉得侥幸,如今齐秦两国正在交战,要是应国出事了,那也许这三国的局势更加不稳了。
彼时已是天擦黑,聂无双看着浓厚的铅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林公公匆匆而来:“娘娘,皇上有旨,召娘娘就去甘露殿伺候。”
聂无双见他面色凝重,不由上前问:“皇上……”
林公公避开她的询问,躬身道:“娘娘还是赶紧过去吧。”
聂无双知道此时不是多问的时候,换了件衣裳随林公公而去。到了“甘露殿”,聂无双碰到正在里面与皇帝说话的聂明鹄。
聂明鹄一身甲胄分明,俊美的面容因铮铮的盔甲而显得十分英气勃发。聂无双见他是战时穿戴,心知此事已经是令整个朝堂神经紧张。
她默默站在一旁。御座之上,萧凤溟脸色依然苍白,但睛神尚可,吩咐了聂明鹄几处禁卫军安排,又道:“城外还有三个营,你替朕跑一趟吧,传下朕的旨意,要他们原地待命,无令符不可擅自调兵!”
聂明鹄跪下:“是!”
萧凤溟看着他,目光沉沉:“带上赵老将军。不然有些人你镇不住。”
聂明鹄一怔,又应了一声,这才退下。
甘露殿中,一时间寂静无声。萧凤溟看着聂明鹄离开,这才疲倦地扶着额角。眼前香风微动,一抬头,聂无双已无声站在他跟前。
“皇上,去歇息一会吧。”聂无双柔声道。
萧凤溟苦笑了下,正要站起身来,却晃了晃又跌回。聂无双手探上他的额头,吃了一惊:“皇上你的额头好烫!”
萧凤溟点了点头:“朕回来后就觉得不舒服。”
聂无双连忙扶起他来:“皇上赶紧去歇一歇。”她扶着他到了床上,入手所触都是滚热。她不知道他发烧了多久,是在华严寺中就开始因为伤口烧起来,还是在路上着了风寒,但是此时这样的高热十分凶险。
聂无双连忙唤来林公公,沉声道:“去叫太医来!”
林公公看向萧凤溟,萧凤溟摆了摆手:“宣吴院正。”
吴院正?!她忽地想起那日在“永熙宫”中偷听到的高太后与吴院正的对话……
“不!”聂无双陡然惊觉,失声叫道:“不可!”
“为什么?”萧凤溟问道。等看到她眼中的不妥之后,顿时领悟:“那再换别的太医吧。”
林公公连忙退下。聂无双绞了帕子放在萧凤溟的额上,帕子很快就不凉,她换下,再绞一块,手一紧,他已经握住她的手。
“不用害怕。朕没事的。”萧凤溟开口,深眸中神色沉沉,看不分明。
聂无双无言地望着他。他现在高热成这样,往日俊雅白皙的面庞已经透出不正常的两抹嫣红,想说服自己他没事,但心中却藏不住的惶惶。
温热袭来,她已扑在他的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会抑制住心底无法排解的凄惶。
“没事的,朕以前跟先帝打仗受伤,或多或少都会在伤后发热,等明日自然会好起来。”他轻声说道。
“皇上一定会没事的。”聂无双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甘露殿中回荡,像是安慰,又像是对自己的保证。”
此时太医赶来,又开了方子,浓浓的草药煎熬下去,换成一碗碗苦药喝下去。浓重的药味充斥整个殿中,刺鼻欲呕。到了半夜,萧凤溟身上高热退了又反复,聂无双守在他身边,心也随着着起起伏伏。
终于到了天明十分,高热终于退了,萧凤溟的呼吸亦是平稳许多。林公公轻手轻脚地进来,聂无双摸了摸萧凤溟的额头,这才展颜对他一笑:“皇上没事了。”
林公公喜不胜抑,在殿中团团转,过了好一会才道:“奴婢……奴婢去拿粥来……”
聂无双看年过半百的林公公手足无措如孩童,不禁莞尔。一回头,却发现萧凤溟早就醒了,正眸光不定地看着她。聂无双面上一热,避开他的目光道:“皇上饿了吧,臣妾去拿粥来……”
她还未说完,已被他搂在怀中,唇上一热,她所有的话悉数被他含在了口中。他的口中还带着清苦的药味,可仿佛是一种笃定,他撬开她的唇,寻找她口中淡雅的芬芳。
聂无双心头一悸,想要挣脱却不敢,生怕牵动了他的伤口,可他的吻那么急,似要把她所有的魂魄都吸走。她的心渐渐迷蒙,往前一步已是无路,退后又千难万难。
她和他到底要怎么走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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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求月票。这里纠正几个bug:上一章的“箭羽毛”应该是箭羽,我打字多打了一个,这种错别字挺多的,抱歉啊!因为冰用的是搜狗。
另外,玉妃的名字是姚思丝,之前的章节,萧凤溟曾叫她“晚秋”,这里已经改不过来了,就暂且把”晚秋“当成玉妃的字,或者别名吧。
第二百三十三章 小世子
萧凤溟放开她,这才发现她已满脸泪水,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问:“你为什么而哭?”
聂无双美眸幽幽地看着他,心中的话涌上心头,却又生生忍下,别开眼:“没什么,臣妾只是高兴皇上没事。臣妾这就去拿粥。”累
她说罢匆匆离开。萧凤溟看着手心陡然失去的温暖,心中竟是深深的怅然。
……
萧凤溟的伤势好的很快,第二日就已能正常走动。外敷nei服,第三日,萧凤溟的脸色已经恢复红润,可以上朝。朝堂中对这次行刺事件议论纷纷,刺客早就趁乱跑了,聂明鹄率领禁卫军,加上京兆伊率领的京城府兵挨家挨户地找,但是却是找不到。
这一件行刺事件就慢慢成了无头公案。萧凤溟身边的郎卫多加了人手,出出进进,阵仗庞大,他虽不喜,但是架不住朝臣苦口婆心的劝诫:谁也不想在临近过年皇上再出意外。
聂无双在淑妃“辛夷宫”中做客,淑妃聊起“浴佛节”的凶险亦是心有余悸。
“还好皇上有天神保佑,不然的话,这年都不好过了。”淑妃拍着心口说道。
聂无双抿了一口热茶,看了她一眼:“是啊,皇后当时都吓傻了,大皇子也是吓得够呛。”
淑妃秀眉一跳,忽地神神秘秘地冷笑一声:“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本宫瞧着皇后也脱不了干系,虽然这刺客抓不到。”闷
聂无双很少听到她如此武断的结论,一笑置之:“娘娘说的是什么话呢,臣妾就当没听见。”
淑妃拉着她,杏眼中掠过一丝丝冷意:“不是本宫危言耸听,本宫可是把聂妹妹当成亲妹妹这才说的,你说皇后有大皇子,这天塌下来,都动不到她一根毫毛。惨的就是你我这种没子嗣的妃子。哼……聂妹妹是不知道,皇后平日看起来温柔端庄,母仪天下,其实她的心黑着呢。”
聂无双不紧不慢地抿着茶水,许久才道:“臣妾出了这宫,就当忘记了娘娘刚才说什么话。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淑妃见聂无双上了道,拿了帕子擦了擦眼角看不见的眼泪,言语诚挚:“不是本宫心坏,实在是聂妹妹年纪还轻,不懂得这其中的蹊跷。你可知道皇上为什么子嗣这么单薄?”
聂无双摇了摇头。
淑妃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聂妹妹一定不信,当初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是招了几个良娣,顺人,可惜不是病的病,就是死的死……还有小产的小产……”
她似不忍回想,顿了顿,这才低声道:“连当初敬妃还是良娣的时候,肚子第一胎孩子都莫名其妙地流了,足足五个月呢,一出来是死胎,看得出是个男娃呢!”
聂无双听得毛骨悚然,难怪当时云妃要小产的时候,敬妃坐镇时脸色那么差,原来是有这样的缘由。
聂无双斟酌言语,这才道:“娘娘提这些可是想说什么?”
淑妃眼中掠过恨色:“本来本宫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可是后来,敬妃说漏了嘴,本宫这才知道,原来皇后当时还未有孕,她肚子里没消息的时候,怎么能容其他的女人生下皇上的第一个大皇子?后来她终于生了大皇子,敬妃紧接着又有孕,又被太医断出是女娃,这才得以安然生产下来。”
聂无双顿时了然。淑妃见她信服了自己的话,连忙趁热打铁:“你说说看,皇后这样善妒的女人,如今云妃有孕,雅婕妤又有孕,她自然不能让皇上挑挑拣拣在里面选一位储君了,自然是……”
她接下来的话没说,但是那意思聂无双听得明白。她沉吟一会,淡淡道:“淑妃娘娘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但是皇上如今春秋正盛,怎么可能考虑到储君的事?”
淑妃听了,睛致的下巴一抬:“所以她才要让皇上觉得这立储君很有必要了,这就是本宫说的,这场行刺,十之八九跟她有关系。”
聂无双看着淑妃殷切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心中暗暗冷笑:恐怕淑妃爆给她这么个大秘密,不过也是让自己与她同一阵线,一同对付皇后而已。
可惜自己可没这么蠢。皇后根本不是这场行刺的幕后主使。皇后再善妒,她也懂得大局为重。大皇子正年幼,虽然有皇后这个母后,但是羽翼未丰,根本没办法支撑朝堂。再说,又有哪一个妻子真正能对自己的丈夫下狠手呢?
淑妃见聂无双沉吟未决,心中明白聂无双不是那无头脑的蠢人,叹了一口气:“如今我们就惨了,以后要是让皇后得了大权,恐怕我们将来的日子一定是很凄凉。”
聂无双见她面色忧愁,嫣然一笑,安慰道:“娘娘不用担心,你我同为姐妹,再说,不还是有云充媛的孩子么……”
她美眸中笑意深深:“这年一过,恐怕到时候臣妾要恭喜的是淑妃娘娘了。”
淑妃一笑,握紧了她的手:“到时候还得聂妹妹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可千万不要让本宫最后功亏一篑才是。”
两人相视一笑,却是各自心思。
聂无双离开“辛夷宫”,装了淑妃宫中的一肚子茶水,但是也探听到不曾听过的宫廷秘辛。难怪敬妃在宫中贤惠老实,原来也是被皇后给“调教”出来的。
皇后善妒,自然不能容人。看来高太后想要控制皇后与大皇子,以后恐怕也是诸多不顺。聂无双想着,红唇边溢出冷笑……皇后与高太后,以后恐怕还得想个办法离间两人才是。
……
日子眨眼既过,转眼已经到了年关,再过一两天要祭太庙,宫中忙得不可开交。聂无双虽不用动手,但是看着宫中女官们与nei侍们来来往往,也饶有兴致地指点东西摆放怎么摆。
正忙着,杨直匆匆而来,满上带着一丝喜色:“娘娘,睿王妃大喜了。生了个世子。”
聂无双一怔,许久才应道:“哦?”
杨直身后跟着几位王府nei侍模样的人,把礼盒放下。聂无双看着那一盒盒睛致的喜糖糕点,半晌才道:“按本宫的吩咐,备一份厚礼,杨直你亲自送到睿王府中去。就说……就说本宫恭贺睿王大喜。”
杨直依言下去。不一会,杨直已把要送给睿王的礼物呈上来。聂无双看着那小巧的金裸,还有首饰等等,犹觉得礼物不足。
雅婕妤正好闻讯过来,她喜笑颜开:“睿王妃若不嫌弃,臣妾这边也有礼物送给睿王小世子。”
她拿出自己做的小孩衣服,nei衫,小小的虎头鞋,小肚兜,一样样睛致可爱。聂无双默默看了,抬头勉强笑道:“好,都添上吧。”
杨直拿了下去。聂无双看着雅婕妤犹自兴奋的脸,笑道:“你也真的是,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东西就留着,干嘛要送人。”
雅婕妤笑道:“臣妾一听有孩子出世就开心。再说臣妾这种小衣服做得多,送了也不怕。娘娘要是以后怀了孩子,臣妾也一定做一整套小孩衣服送给娘娘。”
聂无双心中一酸,别开眼,许久才道:“好。”
睿王妃邹氏在年前产下小世子,上报宗室府,宗室府遂记入族谱。萧凤溟闻之十分高兴,特赐睿王妃邹氏黄金百两,上好各色绸缎各十匹,又加封睿王妃为‘瑞和睿王妃’。
那一日,睿王萧凤青进宫谢恩,聂无双看到他一身雪貂大裘,身后跟着一众锦衣侍卫慢慢走来。等走到近前,他长舒一口气,眉眼带着暖暖笑意:“拜见娘娘。”
聂无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恭喜睿王殿下,如今睿王也身为人父了,行事可要收敛才是。”
萧凤青定定看了她一眼:“娘娘的苦心,微臣心领了!”他从她身边走过,带起一股冷冷的风。聂无双看着他走入御书房,这才回头,淡淡道:“回宫吧。”
夏兰跺着脚问:“娘娘不进去了吗?”
“不用了。”聂无双摇头。她上了肩撵,摇摇晃晃中,隐约听到宫外燃放的爆竹,“噼里啪啦”,原来是忍不住过年喜悦的百姓在庆祝。
聂无双拢了拢狐裘,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年终于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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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过年夜
过年应国的习俗与齐国差不多,吃年夜饭,放鞭炮,守夜,热热闹闹的。除夕这一天,皇上带着皇后与后妃,文武百官祭过了太庙,后宫中又围着吃了一次宴席,这才各自散了回宫中。
雅婕妤手巧,指挥着宫中的宫女们忙东忙西,整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聂无双看着她挺着大肚子,来来回回地走,责怪道:“这些有奴婢们去整就行了,你何必……”累
雅婕妤笑了笑打断她的话:“这是臣妾的一点心意,再说……”她脸上的笑容渐渐萧索:“再说在宫中也就只有娘娘对臣妾那么好了,玉姐姐是再也吃不到臣妾做的饭菜了。”
聂无双心下恻然,不由握了她的手。入夜,两人围着桌子,虽身边有宫女nei侍环绕,但是犹觉得冷清。聂无双临时起意,命夏兰与茗秋入坐,又命伺候雅婕妤的几个尚衣,尚膳女官入座,这才觉得热闹了一点。
一席吃得热闹,聂无双多饮了几杯酒,只觉得暖意入了肚,头也昏昏沉沉地甚是舒服。她支着头,只看着眼前奢华的“永华殿”只是咯咯地笑。雅婕妤也喝了一点果酒,脸蛋因殿中的暖意而烧得红通通的。杨直在一旁见聂无双喝多了,上前委婉地劝道:“娘娘不可再喝了,等等守不了岁。”
聂无双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咯咯一笑:“守什么岁?本宫不守岁!本宫都没有家了,又为的谁守岁?”闷
她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长长吐出一口气:“散了,都散了……”
长袖一挥,她便踉踉跄跄转入nei殿中,女官们见她走了,便收拾整理下,扶了雅婕妤回了暖阁,各自散了。杨直放心不下,跟进nei殿中,聂无双歪在美人榻上,打开窗子,看着漫天的雪花。看得竟痴了。
杨直连忙上前,把窗户关上:“娘娘,外面天寒地冻,万一着凉了,岂不是遭罪。”
他以为聂无双会不甘休,毕竟酒醉之人容易固执,不料一回头,却见聂无双面上满是泪水。
“娘娘?!……”杨直吃惊。
聂无双掩了面,冷冷道:“退下!”
杨直不敢再问,连忙退下。许久,聂无双这才招来夏兰为她卸妆,更衣。远远的,听到宫中燃起了爆竹“噼里啪啦”份外喜庆。她躺在暖意融融的被窝中,酒意上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正睡得口渴,迷蒙中掀开被子,唤了一声:“夏兰,拿茶来!”
一双冰冷的手递了茶给她,聂无双闭着眼睛就着那双手喝了下,嘟哝一声:“夏兰,你怎么那么冷?”
那双手滞了滞,聂无双这才睁开眼,等看清楚扶着自己的是萧凤溟放大的俊脸的时候,这才后知后觉地道:“原来是皇上来了!”
萧凤溟一只手中还拿着茶水,深眸中含着笑意:“还要喝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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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摇了摇头,把头埋入被中,道:“皇上怎么来了?”遵循旧例,皇上这一天是要与皇后一同守岁的。
萧凤溟淡淡地道:“宜暄吃坏了肚子,皇后正照顾。朕看无事便过来了。”
他又加了一句:“皇后也是知道的。”
聂无双在被中缩了缩,一声不吭。许久,她听见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不由探出头去,又
美人谋:妖后无双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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