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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之前 作者:没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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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之前 作者:没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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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投降的姿势:“好嘛,我就是好奇过来看看,不耽误你的事情。”说着他身体前倾,脸颊在连岳脸上蹭了一下,讨好的说:“别生气啦。”然后离开吧台走掉了。
连岳维持着那个动作和表情很久没有动,最后他的眉毛稍稍舒展一些,看了一眼加了料的酒,然后很快把眼睛移开了。
他闭着眼睛,等着江舟远来。
江舟远是搭公交车来的,这一片小商业区公交车能直达,坐个十几二十分钟就到了。而连岳说的酒吧门脸也挺大的,转两圈就找到了。
几乎在江舟远一进门连岳就看到他了,他太显眼了。没有人在去酒吧的时候会穿一身运动衣,外边罩一件羽绒服的。江舟远站在门口四处张望,鼻尖冻得红红的。连岳在角落里看着他,几乎忘了跟他打招呼。
江舟远很快看见了连岳,朝这边走来。连岳勉强一笑:“来了啊。”
酒吧里暖气开的很足,江舟远一进门就要脱外套。但是吧台没地方放衣服,连岳站起身来说:“咱换个地方。端着那个杯子,给你叫的。”
江舟远倒是很听话,叫跟着跟着,叫端着端着。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个沙发坐下了。江舟远眼睛四处乱转,最后问道:“你要说什么?”
连岳温和的看着他,最后苦笑一
声:“你给我点儿时间吧,我都要走了。咱俩从认识到现在,就没有好好说过一次话。”
江舟远想了想,暂时把连岳当做一个普通朋友来看,就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国啊?”
“这个寒假,我妈快来了。我父母都在美国。”
“哦,”江舟远点点头,“那你毕业证怎么办?”
“等你们高考的时候我再回来拿一下毕业证。这半年我过去熟悉一下环境。”
“挺好的,”江舟远诚实的点评了一下,“肯定比你自己在这里瞎混强。”
连岳笑了:“怎么你这话说的跟我姐一个样。”
江舟远挠挠头:“其实也不是……反正男人要在社会上立足,肯定得有样能混的开的本事。想我这种就是上学,以后找工作。也许你的路跟我不一样。”
连岳一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仿佛他也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空白。难道以后就在美国混个大学的商科毕业,然后去他爸的公司一辈子挣钱?
可他现在连他爸每天在干什么都不懂。
江舟远见他望着自己不说话,有点尴尬,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那杯子是锥形的,底部有漂亮的玻璃雕花装饰,其实容积并不大,江舟远一口几乎就喝下去一半。
连岳呼吸一窒,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他现在该找点话来说才是,可是紧张得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江舟远,”连岳忽然叫道。
“嗯?”江舟远又喝了一口,抬起头来应道。
“我喜欢你。”
江舟远顿了一下,也只得“哦”了一声作为回应。
“从我见你第一面我就喜欢你,”连岳的语速忽然加快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所以我很想让你也喜欢我。”
江舟远无奈道:“这个没有办法,咱俩还不熟,而且我对你,也没什么一见钟情的感觉。”
“我知道。”连岳接着说,“我今天不是来跟你索要什么,我只是想说,想说出来,你从来都没给我机会说。”他顿了一下,显得有些急切,“我就要走了,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江舟远只好闭上了嘴,心说你说吧,我听着。
“你知道,我脾气不太好,人也不是很好。我从来都没为你做什么,反而一直在要求你。还有我因为自己的原因做了很多错事,希望你原谅。”
江舟远摆手道:“这个没关系,刘涂说他把你的头打破了?我替他跟你道歉。动手这种事,没造成太大伤害就好。”
连岳静静的望着他,说道:“以前我以为咱俩是一种人,我以为我们在一起一定很合适,但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说的对,我们俩还不熟悉。虽然是这样,但是你对我来说还是有吸引力,所以……”
连岳最后一句话听在江舟远耳朵里模模糊糊的:“所以我
还是希望能留一个好印象给你……”
这句话落地,江舟远就觉得忽然之间脸就烧起来了,而他本人却没什么脸红的情绪。心脏在胸膛里奋力跳动着,好像要整个跳出来。酒吧里光怪陆离的灯光仿佛都扭曲混合在了一起,在江舟远视线里乱晃。
江舟远摇了摇头,问道:“这酒,多少度的?”
连岳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歉意。
江舟远努力想看清连岳有没有说话,但是他眼神像失焦了一样,视线模糊又清晰,产生了强烈的眩晕感。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出了一层汗,胸膛里很气闷,呼吸急促而且火烫。
连岳艰难咽了一下口水:“……对不起。”
江舟远现在思维还算清晰,尽管看不清楚,也能大概看清楚连岳没有任何表示的一直看着自己,联系起刘涂说的话,江舟远有点着急。
他身上这情况跟喝多了酒不大一样,难道真的是连岳做了什么手脚?
江舟远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膝盖都是软的,才往前走了一步就栽倒在地上,带翻了桌子上的玻璃杯“哗啦”一声摔得粉碎。
像这样思维清晰而身体迟钝的情况绝对不是酒精造成的。江舟远悲哀的想,自己竟然真的高看了连岳,他果然就是这么个东西。
连岳从对面站了起来,绕过桌子往江舟远这里走。江舟远咬咬牙,伸手往碎玻璃上狠狠一抓,然后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外跑。
鲜血淋淋漓漓洒了一路,连岳看着地上,忽然就慌了,连忙追出去。
江舟远走的很慢。他看不清楚路,连人都躲不开,一直跌跌撞撞的找酒吧大门,手里的碎玻璃越握越紧,疼得钻心,然而他却要靠这点疼痛来集中注意力。
江舟远终于找到大门的时候连岳已经追上来了,他一直拉着江舟远,想要把他手里的碎玻璃拿出来,却没想到江舟远死活不让他碰,他越靠近,江舟远的手就攥得越紧。
“江舟远……你还清醒吗?把玻璃放下来,撒手,把玻璃放下来!”
这里动静太大,很多人都注意到了满手是血的江舟远,甚至酒吧的安保人员也开始向这里走过来。江舟远什么也看不清,一手撑在酒吧的玻璃门上,用力晃着头,艰难的说:“给我……开门!”
连岳环视了一下四周,也觉得现在还是出去的好,不然一会酒吧的管理人员干涉进来就更麻烦了。于是他慢慢走过去把玻璃门推开,尽量温和的说:“你把玻璃放下来吧。”
江舟远没搭理他,在感受到有冰冷的空气触碰到他的时候,一个踉跄扑了出去,很快摔倒在酒吧大门的台阶上,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连岳飞快的赶过去,一手握着江舟远的手,拼命要把那块玻璃抢下来。江舟远嘴里发出急
促短暂的呼吸声,尽全力挣扎不配合,但力气有限,到底还是被连岳掰开了手,把那块玻璃给掏了出来,自己的手指也被划的鲜血淋漓。
肉体的疼痛仿佛和心脏相感应,连岳看着江舟远皮开肉绽的掌心,一股浓重的绝望感席卷了他,再次开口的时候连岳几乎带了哭腔:“江舟远……江舟远,我不动你,不动你,我给你去找解药!我错了,我错了……”
江舟远什么也没听见,他同样也陷入了一种绝望感,自己的身体不由自己支配,任谁都会绝望的。江舟远的五感已经模糊了,他不能理解连岳在说什么,他身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燥热渴望与理智之间打残酷的拉锯战,他仅有的理智控制这他仅剩的力气去抗拒一切靠近他的生物。
这迷幻剂含有催情成分,使得没穿外套的江舟远在室外也浑身大汗。那种如同万蚁噬身的感觉让他从骨髓肌肉里酥麻上来,卸掉了他所有的力气,江舟远拼尽全力把自己蜷起来,紧紧地弓着身子,使自己不会当街打起滚来。
连岳是什么时候消失在自己身旁的,江舟远不知道。好像有那么一会儿自己身旁空荡荡的,但他已无力去多想。
连岳趴在地上,感觉肩上挨的这一脚把他半边身子都踹歪了。他喘息着,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刘涂,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刘涂恶狠狠的看着连岳,眼睛里全是鄙夷。他没有跟连岳浪费时间,而是飞快的冲到江舟远身边去。
江舟远意识混乱,紧绷着身体,牙根咬得下颌骨都麻木了。一感觉到有人靠近,江舟远就拼命的推拒起来,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刘涂慌忙抓住他的手,叫道:“你手怎么了?!”
江舟远抽不出手来,伏在地上喘气,不自觉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滚出来,不一会儿“呜呜”的哭了出来。刘涂连忙把他从地上抱起来,霓虹灯映着江舟远汗水与泪水混合的脸上,一片狼藉与无助。
刘涂鼻子一酸,狠狠咽了一口眼泪,哑声道:“我是刘涂,刘涂……你睁开眼看看,没事儿了!”
在刘涂的一再重复下,江舟远终于听懂了“睁眼”和“刘涂”两个词,迷迷糊糊睁开眼,刘涂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片模糊。
几乎是在看清了这是刘涂的一瞬间,江舟远紧绷的身体就放松了一些,他伸手抓住刘涂衣服前襟,颤抖的频率清晰可见。
刘涂马上脱掉外套把江舟远包了起来,裹着他抱了起来,嘴里安抚道:“没事儿了,我带你走,咱马上去医院!”
说着刘涂抱起江舟远大步跑走了,跑到路边去拦计程车,剩下连岳一个人坐在地上,表情木然。
商业街上人来人往,很多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穿着时尚的小帅哥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却没有人来发问。砖石的冰冷透过几层衣服渗透到连岳心里,把他的身体和思维全部冻僵。连岳感觉灯火通明的商业街和人流都变成了虚无,这里只是他一个人坐在茫然的黑暗里,被世界抛弃了。
其实是他自己抛弃了自己。
连岳此刻已无力去思考刘涂为什么会来,他的思维深陷在一个自我否定的泥潭里难以拔足,痛苦难当。
他都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此刻,所有人曾经对他的否定都如同涨潮一样漫上连岳心头,几乎将他溺毙。以前他总是不相信自己真的有这么差,他们只是不懂,他们还不了解我,而我,也没必要去得到他们的了解。
而这一刻,他真的相信了,他自己就是个废物,就是个傻逼。
他们说的都没错。
如果不是这样,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他该怎么给自己做的事情下定义,又该怎么收拾自己弄出来的一堆烂摊子?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逃到国外去,一辈子再也不见江舟远?
然后在江舟远心里,永远是个下三滥?
“哈!”连岳不可遏制的笑了起来,用最残忍的笑声来惩罚自己,笑自己究竟有多失败。笑道最后他用手捂住了脸,掩藏住了汹涌而下的泪水。
☆、第二十七章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刘涂飞快的拦了一辆计程车,抱着江舟远坐了上去。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江舟远在知道是刘涂以后放松了精神,已经抵抗不了这药效的攻击,他脖颈和脸颊浮现出嫣红的颜色来,车窗外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一片迷乱的汗水。
江舟远觉得很热,太热了,刘涂裹在他身上的外套让他浑身火烧火燎的,忍不住扭动起来想要脱掉外套,然而肢体接触摩擦很快让江舟远陷入了另一种强烈的渴望里,他忍不住呻吟起来。
那一声叫的刘涂心里一荡,连忙伸手捂住了江舟远的嘴。
坐在前边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好奇道:“小兄弟,这是怎么了啊?”
刘涂无声的喘了一口气,答道:“……他遭抢劫了,受伤了。”
“哎哟,”司机接道,“这世道啊,真是乱哪!伤着哪儿了,不严重吧?”
“……伤着头了。”刘涂没有多话,因为江舟远不停的挣扎扭动,在有限的空间里蹭着他的身体,而自己捂着他嘴的手掌已经被口水沾湿了,江舟远难耐的去用牙齿咬,甚至舌尖会扫过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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