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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搭龙女攻略大全 作者:锦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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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未曾随军出战、骑着犀牛路过林中的牡丹。他谎称自己不愿意打仗,是从神族军中跑出来的逃兵。这个谎言虽然蹩脚,但娇蛮却天真的魔君之女却相信了,命令手下不许伤害他。他自然是誓死效忠神族,在养好伤之后带着对牡丹的感激悄悄摸回了队伍,继续在军中任职。
尽管心中有些朦胧的感觉,但对方是与神族势不两立的罔师的女儿,他从不敢深想,觉得小儿女之意绊不住自己这神族将领、大好男儿,果断地将那浅浅情根生硬拔除。
直到罔师身死、魔界兵败,丛锋仍存着一丝侥幸,想着牡丹并未参加濯天之战,虽是魔君之女却罪不至死,应是逃走藏匿起来了。昊空隐退后,他便在天庭做了个天官,忍受着同僚的挤兑,日子过得白水一般。
魔军残余潜逃各地,天庭花了漫长的时间将其一一抓捕;罔师的儿女们渐渐被缉拿归案,一一伏诛。丛锋日常稍微留神听着,从没有牡丹的迹象。牡丹是无辜的,她一定跑远了,天庭也不会过于为难她,他想。
每日事务琐碎,忙忙碌碌,丛锋就这样仿佛渐渐忘记了还有牡丹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万年后的某一天,他听闻罔师在世的最后一个子女终于被抓到,即将以雷刑消灭。这消息仿佛自己的板斧狠狠劈在身上,丛锋丢下手里事情、甩脱盔甲就狂奔向刑场,远远地见到了那个曾经救了他性命的小魔女最后一面。
牡丹茫然地望着行刑台下,像被拔了爪牙的小兽,目光没有焦距。
九道天雷隆隆自顶劈下,落在她瘦小身子上,她的魂魄随着身体一道,灰飞烟灭。
不知在临死之前,她可曾想起了久远之前在林中遇见的那个愣头愣脑的神族小兵,有没有后悔救他。
看着行刑台上空空的锁链,猛然间,丛锋自己也像遭了雷劈,心像是被劈碎了,一口鲜血涌了出来。他这才知道,原来情根从来是拔不去的,它只会在心里越长越深,盘根错节;你若将它□□,整颗心也就毁了。
丛锋辞去天庭职务,来到从前与牡丹相遇的魔界幽林。他本无意寻找什么,或者缅怀什么,毕竟千万年已逝,而他当时并没有和牡丹说上过几句话,就连悄然归队时,连句道别的话也不曾留下。
命运却对他无比宽厚,就在他徘徊在此地时,那个女子如同从前一样,戴着彩石项链,骑着独角犀牛,慢悠悠从林间走来,出现在他面前。
牡丹并不记得他,那衰老的犀牛却认出了他,几番试探之后,才向他道出了真相。原来魔军溃败之后,牡丹的大哥便料想到天庭必然会斩草除根;风声渐紧,为保护这个小妹,无奈之下,他使出裂魄之术,将妹妹的灵魄与生魂分开,将灵魄安放在牡丹的一个忠心侍女身上,化为牡丹模样,带着她一起逃亡。那个侍女终于被天庭追上,那日丛锋在行刑台所见的便是她,带着牡丹的灵魄一同逝去。
而牡丹的法身却留在此地,没了灵魄,她身上没有魔气、也没有从前记忆,也就不惹人注意,从而避开了天庭追捕。
丛锋便默默留下来,守着她们。他深感天道对自己格外开恩,牡丹的灵魄已被毁去,她不再记得自己是罔师之女,不再记得从前那个被自己救下又逃走和自己父亲作对的神族小兵,这让丛锋不用面对她的质问与审判。她只知道他是流浪过路的人,老犀牛信任他,她便也信任他,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大牛。
没了灵魄的牡丹似一张白纸,不晓世故、没有法力;除了人迹罕至的魔界,丛锋想不出来把她藏在哪更安全,便干脆铁了心留下,舍弃了神族身份,以魔气伪装自己,招募手下,建起堡垒,时刻防范着天庭可能派来追查的人。
……
俊卿默默听完,调笑道:“丛锋兄,当年我因为相思醉卧树下,你曾笑我没出息,想不到后来你却比我高明不到哪去啊!”
玄乙不以为然:“不知牡丹可知道你与她的这段过往?”
“我知道!”院门边忽然传来牡丹的声音,她走过来,摩挲着丛锋颤抖的后背,眼神平静:“我与大牛成亲之前,大牛把这些都告诉我了。我知道我爹爹和家人被神族杀了,不过那时是在打仗,打仗本来就是要杀死对方的,所以打仗不好。大牛那时是神族士兵,他理应帮着神族打我们,不然就是叛徒。而且我爹爹他们有错,是我爹爹主动和神族打仗的。虽然记不起来,但我想从前的我应是也有错,所以受惩罚死了一次。现在大牛再不当神族的兵了,我也死了一次,算是赎罪,所以现在我们两个都是好人,我便要和他在一起,好好活下去。”
她安慰地轻拍丛锋的后背,目光坚定又坦然。
玄乙听得她这寥寥几句话便将数万年恩怨化繁为简,心下不由赞赏。看来牡丹虽失了灵魄,却并非心智不全,只是本心更为清澈智慧。
俊卿抚掌感慨,笑叹道:“丛锋兄,不,大牛哥,你得此一人,这黑暗魔界就是你的桃花源了,真是羡煞小弟。”
丛锋不语,只感激地握着牡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深情得能掐出水来,哪里还分得出功夫瞧旁人一眼。
俊卿见状,识趣地随着玄乙走了出去。
第37章 浅浅情根
自那夜做了那梦之后,玄乙便坚持不肯再与俊卿共处一室,哪怕他变为小鸟卖弄色相也绝不妥协。白天里在院中静心修炼,晚上便靠在桃花树下浅眠,只等俊卿的伤好些便离开此处。
俊卿起初还不甘心,在她耳边念叨着:“那天你都让我亲了你,为何现在又不理我了?”
“你不会推脱那是酒后乱性吧?你那天明明只喝了一口酒而已!”
……
见她一律不予理会,他便收起死缠烂打嘴脸,安静下来。玄乙不肯进屋、与他拉开距离,他便在老实安分地待在屋内,只有在刘婶来送饭扫屋时耐心与她对话。玄乙偶尔转脸,却能感觉两道幽深的目光,透过窗棂落在自己身上。
清晨在树下醒来,身上盖着一袭被子,不知是夜里何时俊卿为她盖上的。玄乙言明自己并不畏寒,不需要被子,他却总是固执地起来,悄悄为她盖上。
如此过了几天,眼见俊卿伤势渐渐向好,这天入夜,玄乙便开口辞行。
俊卿脸上苍白已褪去,闻言便道:“好,咱们也在这打扰多日了,明日就走吧。”
玄乙听他的意思还是要与自己同行,断然摇头拒绝:“你本来就与那夜枭难分高低,现下又受伤初愈,就算继续在魔界寻到七儿,也不可能将他从夜枭那里带出来;还是先行回到停云山休养一阵再来吧,这是为你好。你既能猜到我要去往西极之海,就该明白我不会再因为你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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