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
能够与俾斯麦这样号成功铁血宰相的人谈笑风生,而且还能纵横高论牵着他的鼻子走。
俾斯麦看着眼前这个年青人,充满朝气的脸上带着极度的自信。这是一种背靠强大力量的自信,那个强大的力量,甚至能够动用飞艇这东西把沙发从万里之外送到马德格堡来。
这是一种示威,一种对普鲁士朝野上下的示威。
当你们对飞艇这东西求而不得的时候,大明已经可以肆意挥霍它的运力。
这是一个怎样的国度,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国度。俾斯麦在每个他见过的大明人脸上,都看到了这种自信。
包括那个明显不如道森强壮的医生,仍旧敢把他的拳头砸在道森的脸上。
听说就是二十年前,这个国度还是一个面临北方蛮族入侵,国内也是混乱不堪的国度。
仅仅二十年时间,这个国家就变得如此强大。那么……!给自己二十年时间,能否给世界留下一个强大如斯的普鲁士?
我能!
俾斯麦在心中狂吼,自己一定要在有生之年,让给伟大的德意志再次伟大的起来。要让普鲁士在自己的手里完成统一,成为一个威震世界的伟大帝国。自己今年才五十二岁,一切似乎还来得及。
一个念头在俾斯麦心中,犹如风暴一样形成了,逐渐变得不可遏制。
“首相阁下!首相阁下!”看到俾斯麦眼神空洞,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的潮红。这让郑森很担心,这老家伙是不是要中风。
“哦!没有,没有。不知道,我能否在近期完成您说的旅行。”俾斯麦的魂魄被郑森唤了回来,立刻开始自己霸业的第一步,那就是向强大的大明学习。
想要学习,就得先看个通透明白。
“这个没问题,如果您愿意。明天您就可以乘坐飞艇去大明,到了大明我们郑家会热情招待您的。
相信我,大明的美食与美酒才是这个世界顶级的存在。”郑森忽然间发现,俾斯麦似乎极度的亢奋,整个人也好像一下子年青了二十岁。
明天,其实就是一个玩笑话。一个国家的首相,是绝对不可能临时起意去另外一个国家。
可玩笑话到了俾斯麦这里,老家伙居然当真了。
“好,那就明天,请您帮忙安排一下。”俾斯麦的话说完,这一次轮到郑森傻眼。敢情这老家伙,还真是要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呃……!没……问题,没问题。”郑森到了,要组织几次语言,才能把事情说清楚。
“既然如此,我出处理一些事情,方便明天的旅行。”俾斯麦的话不像是说要去地球另外一边的大明,好像是在说要去柏林又或者汉堡一样。
俾斯麦离开了普鲁士皇家医学院,乘着马车马不停蹄的来见腓特烈皇帝陛下。
“俾斯麦,这么着急见我是什么事情?”看到俾斯麦慌急的模样,腓特烈放下了大明国送来的一个玻璃球。
这个玻璃球里面居然有一个美女,栩栩如生的模样,好像是一个缩小了n倍的真人一样。只要一晃动,整个玻璃球就仿佛下雪了一样。
腓特烈研究了很久,也研究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制成的。
这些天,皇宫里面多出了好多大明制造的东西。从巨大的穿衣镜到精巧别致的发音盒,每一样都好像给腓特烈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我明天要去大明!”俾斯麦很郑重的说道。
“哦!注意安全,你要去几天?”腓特烈点了点头,可很快腓特烈又抬起了头,动作之剧烈差点儿扭断了他的脖子。
“你说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大明,我要去看看,这个国家到底有多么强大。我还要看看,这个国度到底有多少我们没有的东西存在。”俾斯麦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你要去大明,这路途上足足要好几个月,一来一回足足要用上一年时间。你的差事可怎么办?”腓特烈一想到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他就觉得脑袋有点儿疼。
也只有俾斯麦这样的老家伙,才能在那么大的一堆文书中怡然自得的工作。
现在老家伙要去大明国,而且一走还就是一年。那……,这些文件只能是老子来批阅。
事实上,走一年都是谦虚的说法。如果俾斯麦在大明再待上半年,那么整个过程很有可能长达一年半甚至是两年。
“我让大明使节帮我安排了飞艇,从马德格堡到大明京师,不过就是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半个月就能从马德格堡到大明?”听到俾斯麦报出的时间,这让腓特烈大吃了一惊。这个速度,已经严重超出了他的想象。
“对,半个月时间。不过这一次,我打算在大明至少要待上半年。看一看,大明帝国是如何运作,而且也要看一看,那个国家缘何如此强大。”俾斯麦说得很认真,腓特烈也不免吃惊。
俾斯麦因为身体原因,一向对出访这种事情能躲就躲。就好比这一次巴黎和会,他都是再三推脱。最后,还是施陶芬伯爵代替他去的。
“真有这个必要,而且还走的这样急?”对于俾斯麦这样急着走,腓特烈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一分钟都等不了了,我甚至想现在就走。早一天看到那个国家是因何强大,我们普鲁士就能早一天追赶上。总有一天,我们的普鲁士会重新整合成伟大的德意志。为了这个事业,我愿意付出我的全部。”
“可您走了,这么多事情要怎样处置?就好比对俄国出兵的事情,我们需要跟大明讨价还价,获得最多的好处才行。这件事情,只有您来做我才放心。”
“这个已经谈好了,我们将获得莫斯科火车工厂。大明也会派出人,来帮助我们铺设铁路。这样,皇帝陛下用不了多少钱就能让普鲁士拥有铁路。
而且,我们将会获得克里姆林宫的皇室珠宝。至于那些珠宝能有多少,就要看我们的作战了。”
“可进攻俄国,需要越过波兰领土。”
“这一点也商量好了,波兰人不同意的话,欧洲联军会先在他们身上碾过去。我们将会获得哈尔科夫,如果我们的军队能攻下的话。
另外法国人,也会分到一份领土。那将是法国人的飞地!丹麦、挪威、还有瑞典他们将会分别得到立陶宛、拉脱维亚、还有爱沙尼亚。
当然,前提是他们每个国家至少要出兵五万的前提。英国人如果要参加的话,只能获得一些战利品。当然,也能够获得俄罗斯国库的不少黄金。
还有一点让我们意外,芬兰人决定出兵八万,他们的目标是诺格罗夫。他们的代表已经和大明接触了,并且已经向大明下达了一份军火订单。”
“卖熊皮的芬兰人?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对于芬兰人能够出兵八万,还要向大明订购军火的事情,腓特烈感觉科不思议。
“向大明银行借款,当然他们是以境内矿山作为抵押。芬兰有不错的铁矿,品相很高。”
“还能这样操作?”腓特烈眼前一亮,以前普鲁士要打仗,都是向那些黑了心的犹太商人借款。借到的钱不但利息高昂,而且总是要附加这样或者那样的条件。
这直接导致,普鲁士的财政捉襟见肘。每次战争之后,战利品的大部分都被那些可恶的犹太商人拿走。弄得腓特烈想要犒赏一下功臣,都拿不出钱来。
“没问题啊,只要有抵押物,就可以在大明银行申请贷款。巴黎现在就有大明银行的支行!”俾斯麦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儿看腓特烈。尽管,以前他也跟伟大的皇帝陛下一样傻。
“能不能让他们把支行也开到马德格堡来!”
“马德格堡可能不行,如果是汉堡又或者是柏林应该比较好。这些事情,您都可以与大明使节商谈。
大明是一个讲究利益的民族,不过他们不似蛮族一样赤裸裸的掠夺。虽然与他们打交道,似乎是我们吃亏。可长远来看,这是一项共赢的选择。
拿破仑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敞开了和大明的合作。从合作建厂到设立大明银行分支机构,这些全都可以商量。
甚至我还听大明使节说,大明要在巴黎开设报社。”
“报社?报社是什么?”腓特烈搜肠刮肚,也没想明白报社究竟是个啥。
“报社就是办报纸的地方,就是把每天各地的新闻印在一张纸上,然后卖给想要看新闻的人。有时候,他们也在新闻后面加上评论,这就叫做社论。”
“这怎么行,如果一个国家的舆论场操控在外国人手里,一旦他们起了坏心思,那可怎么办?”腓特烈敏锐的察觉,这所谓的报社是一颗定时炸弹。
如果掌控的好,那就是国家的喉舌。如果掌控不好,那就是一个煽动百姓暴乱的舆论机器。
“拿破仑答应了,而且迅速拨出地皮,不附加任何的条件。”俾斯麦淡淡的说了一句。
就拿破仑和腓特烈两者对待报纸这东西的反应上来看,腓特烈和拿破仑的心胸明显不同。
“嗯!既然拿破仑没什么好担心的,咱们也可以开办报馆。”腓特烈点了点头。
拿破仑的统治根基与腓特烈有明显不明,腓特烈祖上就是神圣罗马帝国贵族。他任用的官员里面,姓名里面带有冯的,几乎占了一大半儿。
而拿破仑,就远没有这样的便利条件。他所谓的皇帝,那是他自己给自己封的。法国国内,还是有许多反对拿破仑的势力暗流涌动。
拿破仑都能答应的条件,在腓特烈看来自己也可以答应。
“利用大明使节在马德格堡养伤这段时间,皇帝陛下可以和他多多的接触一下。别看那只是一个年青人,学识和眼光却是比我还要老道。
这也是我想立刻去大明看一眼的原因!我们的眼光不能局限于欧洲,要放眼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
遥远的东方,从古至今都流传着各种各样关于他们的传说。那是一个崇拜龙的民族了,真不明白,那样聪明的一个民族,为什么要崇拜那种邪恶的东西。
我明天就会出发,好好的看一看大明帝国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国度。如果您授予我全权的话,我会和大明商谈一系列的合作项目。
当然,这里面我会抵押一下我们的矿山,土地,甚至是海关税收。以此,来获得普鲁士发展所必须的资金和技术。”俾斯麦说出了他最想要说的一句话。
那就是向腓特烈要权!大明不会白白的给普鲁士投资,用郑森的话来讲,资本投资最重要的就是要保障收益。
如果大明在普鲁士赚取了大量的收益,并且把这些收益拿走了,那么普鲁士国内肯定会有人说三道四。到时候,估计丧权辱国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俾斯麦肯定是要事前在腓特烈这里报备的,毕竟他才是普鲁士帝国的皇帝。
“为了今后的发展,丧失一些眼前利益是可行的。没道理拿破仑都能看得开的事情,我却看不开。
只要不涉及领土和主权,你尽管可以答应下来。日耳曼民族有足够的智慧和决心,让普鲁士变得越来越强大。
我们今天所做的事情,或许会被后世子孙唾骂。但只要找到方法,能够让整个民族变得富足起来。
放手去做吧,我们所处的不是最好的时代,也不是最坏的时代。却是变革最剧烈的时代,可谓是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未来的普鲁士能够在变局之中占什么样的位置,很有可能就由你这次去大明决定。”腓特烈的眼神悠远的看着远方,他知道这个世界变了。
盲目的闭关自守,很可能重蹈神圣落马帝国的覆辙。
日耳曼民族需要重新崛起,需要再度统一。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才行!
虽然,这个代价可能会很痛苦,可脱胎换骨哪里有不痛苦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