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毕晶才又皱眉道：“我跟你们说救杨过呢，怎么又扯到七星海棠和辩证法上去了？你们怎么就这么爱打岔呢？”
    胡青牛翻了他一眼，露出白白的眼球也懒得理他，王难姑又拍他一下：“也不知道把话题扯到别人衣服上去的，到底谁爱打岔啊？”
    “别拍啦！出了车祸我可不管啊！”毕晶又缩了一下头，不满道。
    王难姑嘻笑一声：“就你这破车，出了车祸我们也跑得了，就怕有人出不去，真可怜！”
    毕晶翻翻白眼，武功好就能为所欲为么？妈的，好像武功好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真要出了车祸，这几位备不住直接拆了顶就窜外边去了，估计受罪的也就得是自己……
    这老两口，一个高冷范儿不大爱理人，没事儿就翻眼皮子翻白眼的，就跟阮籍似的“善为青白眼”，话说有本事的人是不是都回来这一套，反正老子就不擅长。另一个倒是挺活泼但从来没个正经话，怎么碰上这么两位难搞的家伙呢？无语了半天，毕晶觉得还是程灵素好说话，无声地叹口气，问程灵素道：“那七星海棠没有了，该怎么办？又什么别的好推荐么？以毒攻毒的话，emmmm，含笑半步癫？一日丧命散？”
    “这是什么破名字？”胡青牛终于说话了，还是一样翻着白眼，“怎么听上去一股江湖混混气呢？这等粗鄙！”
    王难姑重重点头：“就是！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药！”
    程灵素则俏皮一笑，没说话。
    这算便宜你们的，我还没跟你们说“我爱一根柴”和“奇淫合欢散”呢！真要跟你们说了这两味名药，你们还不得跳车自尽？不过这种话打死毕晶也是不敢明说的，只好当没听见。
    程灵素笑了笑，道：“没有七星海棠，只好用断肠草喽！”
    “断肠草？”毕晶一愣，“你怎么知道？”
    程灵素道：“书里不是写了么？龙姐姐跳崖之后，杨过不是吃了断肠草才去了毒的？再说，我方才诊脉的时候，他体内确有断肠草之毒，中和了情花毒素，否则只怕早已毒发身亡了。”
    毕晶又是一愣：“你才来几天？神雕你都看了？”
    程灵素微笑道：“这两天龙姐姐一直心神不定，我当然要问问清楚了。既然早知道杨大哥中了情花之毒，自然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何药可解，这不是医者本分么？”
    毕晶无语，好端端一小姑娘，怎么说起毒药来这么兴奋呢，还本分？但随即一愣，疑惑道：“合着刚才你跟杨过说那么多话，都是蒙事来着？其实你早就知道怎么解毒了？”
    胡青牛又不满了，翻翻眼皮子道：“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蒙事啊！不知病源，不问病因，做什么医生？你当我们做医生的都是算命的神棍么？”
    毕晶瞠目良久才反应过来，随即又疑惑道：“那不对啊，你们既然早知道了，干嘛不早跟他们挑明了，还在那儿假模假式诊疗半天？”
    胡骑牛不耐烦道：“合着我们刚才说半天，你一句也没听进去？那书上写的不清不楚的，不亲自把脉，把毒性好好弄清楚了，怎么对症下药？光知道一个断肠草有什么用？”
    “行行行，反正怎么说都是你们有理！”毕晶一只手举起来做投降状，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道，“唉呀，杨过当初吃断肠草的时候，用量可是瞎猜的，要不是他练了重剑，再加上一灯大师护着，这小子当时就得挂了——你们不会这么弄吧？”他的确是担心，当初一灯用纯阳内力护住杨过心脉，才保住杨过吃药的时候没肚子疼疼死，那时候的杨过可早就功力大进了。现在家里萧峰功夫肯定比一灯强，但杨过可还是1.0版的低配，能撑得住不？
    “你以为当医生就是拿根草给人吃就成了？药性相生相克懂不懂？君臣佐使懂不懂？因人而异懂不懂？”胡青牛简直痛心疾首，回头看着程灵素，“灵素，咱们不跟他多说，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毕晶顿时有些讪讪地，这是忽略了这三位神医的医术，胡医仙觉得自己受了侮辱了啊，话说你们别那么敏感好不好？
    程灵素笑笑，道：“所以，我们只要找到断肠草，加以其他辅助药材，救人就不是难事。只是我们初来乍到，这几天虽然在医院药房见了不少药物，却从未见过这断肠草，因此这件事还要毕大哥多帮忙找找。”
    毕晶一听就苦了脸：“断肠草？我上哪儿给你们找去啊？现查药典都来不及，再说这东西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药材，药典里都未必有好不好？”说着说着忽然一拍脑门：“有了！你们等一下啊！”当下也不顾正开着车呢，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点开手机，飞快地输入一个地址，很快调出一个网页。
    看着毕晶在小小的屏幕上运指如飞，三个人都有点目瞪口呆，胡青牛撇撇嘴道：“我说你干这种不相干的事儿，怎么就这么快呢？”
    毕晶也顾不上跟他斗嘴，顺口接一句：“什么叫不相干啊？手机就是我们现在人的命好不好？”一边说一边飞快地上下翻动，过了一阵忽然兴奋地高呼一声：“找到了！”
    说着把手机递给程灵素：“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之所以递给程灵素，那也是有原因的。在飞狐外传里，程灵素说过，田归农毒瞎苗人凤的断肠草一定是石万嗔给的，而石万嗔之所以眼睛不好使，也是因为和无嗔大师毒斗的时候，被无嗔用断肠草熏瞎了眼。由此可见，断肠草这种东西，程灵素一定非常熟悉，说不定他门前那片小花圃里就种着呢。
    程灵素结果手机，看了一眼，奇怪道：“知武堂？那是什么？还有，这个人的名字，怎么弯弯曲曲的这般怪？”
    毕晶嘿嘿一笑：“知武堂么，其实就是一帮闲得无聊的家伙，专门讨论你们那些武侠世界的地方，至于那个WKmm的名字么，呵呵，那是用洋人的字儿写的，你要想学，以后有空了教你哈。”心说这名字和本少爷YDgg一样，算是老实的了，你还没见过那些看上去是汉字，你一个也不认识的火星文，那个才叫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