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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华年 作者:梨花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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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灿烂的笑容。

    瞧过了东湖的龙舟竞渡,看过了何子岑在舟上擂鼓的飒爽身姿,端午粽的香气还未散尽,陶府门前便迎来了送榜的报喜人。

    陶雨浓前些时寒窗苦读的心血没有白费,世代经商的陶家出了第一位进士。

    踏踏实实的年轻人没有辜负陶超然一番心血,他不但金榜题名,而且殿前御试高中,被仁寿皇帝钦点了探花,一时名噪京城。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陶雨浓儒雅温文,又是仪表堂堂,那一日锦服华冠,胸前配着红花骑在骏马之上,与同科的状元、榜眼一起出宫自东大街游历,一路往西再转西大街回至宫内。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斯文秀气,不晓得收获了多少艳羡的目光。

    何子岚随着陶灼华等在东四大街流斛酒楼的二楼的雅室里,拿千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外头翩然走过的陶雨浓。

    似是有那么丝心灵的感应,陶雨浓行至流斛酒楼的下头,不自觉地抬头仰望,便瞧见了一身碧色旋花纹锦衣的女子满含羞涩地低头望着自己,生怕叫旁人瞧见,却又悄然躲回墨绿织锦的丝帘后头。

    陶家果然如陶灼华所说的双喜临门,却并没有大肆张扬。如今的陶家行事愈发低调内敛,只是一家人摆了两桌酒席,请了刘才人母子、并何子岑兄弟与何子岚过来坐坐。再便是陶雨浓宴请了几位同窗好友,与大家约着一同往国子监几位传道授业的夫子家里送了份厚礼,便专心等着朝廷的公文。

    ☆、第五百四十九章 重归

    陶雨浓并没有等待许久,他是同科的进士之中最早接到吏部公文的一个。

    仁寿皇帝对这位才华横溢的男孩子早有偏爱,他依着最初的想法,直接将陶雨浓放在军需处中,专程为他配备了办公的衙门,将大阮历年来武器研究方面的资料都拿给陶雨浓过目,让这位年轻人尽情施展着自己的才华。

    天资聪慧外加十分的勤勉,陶雨浓置身在自己所热爱的一方天地内简直如鱼得水。他虽得仁寿皇帝眷顾,又与当朝太子沾了姻亲,为人处事却十分低调,在同僚间口碑颇好。

    陶灼华当日与何子岚的一番谈话,假黄氏之口又同陶雨浓说了一遍。陶雨浓面红耳赤之余,眸间亮若星子的光芒与微微上扬的唇角便说明了一切。

    黄氏素来喜欢何子岚温婉恬柔的性格,细听陶灼华说了她的身世,心间又是无限怜惜。若说陶灼华曾拨动过陶雨浓孩提时代懵懂的心弦,何子岚才是真真正正驻足在他情窦初开的憧憬里头的那一位。

    陶雨浓愈加专心地去完成自己的公务,谨记父亲的教诲,将仕途上所前进的每一步都迈得极稳。陶家人生性豁达,不曾因为当初的商贾身份便自怨自艾。今日成就官身,且是皇室姻亲,亦不曾有丝毫的飞扬跋扈。

    黄氏悄悄与陶灼华说定,只待她的终身大事一了,便就要寻合适的机会求娶这位温柔和顺的六公主。这喜上添喜的好事,黄氏心里藏不住,便悄悄往波斯写信,与陶春晚一同分享。

    伴随着初夏的第一场雷雨轰隆隆落下,自是万象更新,陶灼华与何子岑的喜期终于渐近。

    陶灼华是阿里木一口认下的公主,阿里木无暇亲自前来贺喜,预备的添妆却是一批一批运到了大阮,给足了陶家与陶灼华面子。

    阿西顾念着陶春晚的身子,本不欲答应她回大阮参加陶灼华的婚礼,奈何陶春晚一力苦求,牵着他的衣袖便是一番恳切的说辞。

    “咱们从前海上漂泊,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大家都是吃过苦的人,并不是天生的金尊玉贵。我的身子早便康复,咱们带着一双儿女同行,路上多带些人手,并没有什么不可以。”

    阿西素日便拗不过娇慵可人的妻子,更何况陶春晚产后添了些珠圆玉润,一双明眸间散落着星光格外醉人,便如一汪深潭令阿西沉沦其间。

    他瞅瞅包在百子戏春大红缂丝里甜甜入睡的一对小儿,捏一捏儿子胖得藕瓜般的小手臂,再点一点女儿粉嬾的脸颊,觉得两个孩子身康体健,只得选择妥协。

    有了阿西的同意,两人再求到阿里木面前,阿里木思之再三,虽怜惜一双小儿子不足百日便要受颠簸之苦,到底是豁达之人,想得也更通透。

    一则陶灼华与何子岑对他当日夺回帝王之位相助颇多,自己纵然不能亲去,阿西和陶春晚却该替陶灼华撑撑场面;再则阿西与何子岑两人都是将来要做皇帝的人,两人之间若能一直交好便是两个国家的福气。

    他命人扶了一对小夫妻起身,和颜悦色对陶春晚说道:“父皇十分理解你的心情,超然兄拿着灼华当成自己的女儿,她便是你的亲妹子一般。我这里无暇分身,你们很该回去看看。”

    瞧了瞧被乳母抱在怀里,已然学着吐泡泡的两个孩子正朝自己挥舞着小手,阿里木久经风霜的眼里全是慈爱:“说起来从前阿西随着父皇风里来雨里去、一路躲避胡里亥追杀的时候,也比他们如今大不了多少。依父皇之见,孩子早经些风霜未必便是坏处,你们只管带着孩子放心去,父皇准了。”

    从前的艰辛与坎坷如今全成了悠长的回忆,陶春晚曾从阿西口中大略晓得这对父子当年的凶险。她冲阿里木深深拜了下去:“慈母多败儿,春晚谨记父皇教诲,对儿女绝不骄纵,身在皇室更须严以律己,绝不给父皇和阿西脸上抹黑。”

    “去吧去吧”,重提旧日的话题虽有些伤感,阿里木到底豁达。他冲阿西与欣然说道:“阿西,咱们在中原待了多年,晓得那边的规矩。灼华是父皇的义女,你身为兄长,该背着她上花轿,再替父皇多难为一下何子岑那小子。”

    一席话说得陶春晚扑哧掩面而笑,想起两个人为了躲避冗长无趣的皇家婚礼,曾与阿里木捉过迷藏。而那一段与阿西打马走遍大江南北的行程,将是她一生美好的回忆。

    阿西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他重重点头道:“儿子谨遵父皇之命,必定不能叫何子岑轻轻松松便娶回灼华妹妹。”

    “傻子、傻子,父皇是在说反话”,陶春晚轻屈着手指在阿西额上敲了一下,以帕掩面娇笑连连。“父皇巴不得他们小夫妻婚后顺遂,哪里需要你真得刁难?”

    瞧着儿子的憨态,阿里木虽不苟言笑,唇角到底悄悄扬起。他冲阿西道:“也幸得春晚在你身畔,到叫父皇省了好些心。此去一定要替父皇祝福你妹妹与妹夫吉祥如意,再转达父皇的邀请,随时欢迎灼华与她夫婿来波斯省亲。”

    夫妻二人双双应下,欢欢喜喜拜别了阿里木,顾及着小孩子的安康,一路行并走不快,身畔侍卫、仆从、太医、乳母,林林总总的人手带了一大堆。

    小孩子十分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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