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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华年 作者:梨花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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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的身子,拿双手替她揉着太阳穴,认真说道:“本想着皇家也有天伦,才愿意带着你和孩子们在郊外散散心。你如今身子不适,孩子们也留在宫里,朕还去丹桂园做什么?明日一早朕便晓谕谢贵妃,丹桂园之行取消,你的心里是否顺畅了一些?”

    捧着谢贵妃,仁寿皇帝却不是只为她容颜娇美,而是耍了些小心思,想要瞧着她如何为了何子岩上蹿下跳,牵动那些昌盛将军的旧部。

    武官忠心固然是好,却不能一根筋只认做故去的昌盛将军才是正主。如今他们大有抱团之势,依然以叶家为马首是瞻,便有些挑战仁寿皇帝做为君王的极限。

    有些话不能同德妃娘娘明说,仁寿皇帝只是缓缓许诺道:“日久见人心,你素日的好处朕都记着,不值当为了这些气坏自己的身子。朕还要回御书房去看些折子,你才刚喝了药,安安生生睡上一觉,朕晚上再来看你。”

    德妃虽然依旧淡淡,脸上到底有了点儿笑意,依言阖上双目休息。

    何子岑兄弟替德妃送了仁寿皇帝回来,都对帝王的心思猜着了几分。只为此时夺嫡形式尚不明确,不敢守着德妃多说。

    只见德妃娘娘面色比前时缓和,便晓得仁寿皇帝说了些什么。晓得她此时气顺了些,何子岑也认真劝道:“父皇不是糊涂人,母妃您凡事放宽了心。若为些许小事气坏了身子,才是被旁人有机可趁。”

    见两个儿子玉树临风,又是极得仁寿皇帝喜欢,假以时日必是国之肱骨,德妃心里舒坦,便含笑轻轻点头:“母妃都省得,下次不会了。我如今吃了药,想眯眼歇一歇。你们昨夜一宿没睡,如今也快回自己房里歇着。”

    两兄弟告辞出来,都是了无睡意。何子岑便吩咐何子岱道:“你四哥那里,你多留意一些,看他有没有频繁接触昌盛将军的旧部。有些事咱们虽然不好多说,你也瞧见了长春宫的气焰,不能由着她嚣张下去。”

    前世何子岩夺嫡虽然失败,身畔却不乏有些武将的支持。纵然何子岑坐稳了江山,谢贵妃却仗着何子岩在蜀地的势力,时常制造些麻烦。

    何子岑一直怀疑,前世在大阮真正翻云覆雨的那股势力里头,也有谢贵妃与何子岩的手笔。大裕对大阮虎视眈眈之时,他曾下诏调动何子岩手中的军队,要何子岩务必守住西南的缺口。

    奈何这位楚王殿下却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直接置何子岑的圣旨于不顾,导致大裕军队长驱直入,顺利北上大阮。

    虽然何子岩最后死于瑞安之手,何子岑兄弟却忘不掉他当日所作所为。两兄弟虽然各怀心事,一致对外的心思却不曾改变。

    何子岱点头应道:“我晓得,早便派了人留意此事。还想同兄长说件事,如今七弟渐渐长成,却依旧住在宫内中,莫非兄长从未揣测过父皇的意图?”

    若日后兄弟间真得反目成仇,何子岕站在谁的一边便至关重要。何子岱旁敲侧击,想要提醒兄长联合何子岕行事,莫叫他依附了何子岩。

    前世仁寿皇帝大行之时,曾交待过何子岑要善待这个兄弟,那时何子岑才晓得父皇的一片苦心。他依旧许何子岕住在宫内,食着亲王的俸禄,却无须为国事操劳,也算是对得起仁寿皇帝一片嘱托。

    见何子岱亦提到这一节,何子岑到有些欣赏他的未卜先知,浑然未往兄弟亦是重生之人身上考虑。他含笑点头道:“我明白,好在七弟住在宫内,旁人想要接触他也不易。你素日与七弟走得近,便在他身上多多留心。”

    ☆、第二百七十三章 谋划

    次日一早,仁寿皇帝果然晓谕谢贵妃,因德妃娘娘身体违和,丹桂园之行便就取消,今年的仲秋夜宴依旧设在宫内,要她会同顾昭仪等人打理。

    谢贵妃接了这道圣旨,气得脸色时红时白。早先被她列上名单的人本来沾沾自喜,却也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唯有顾昭仪因德妃娘娘小恙而受惠,自谢贵妃手间分得一部分协理后宫的权利,将仲秋夜宴打理得齐齐整整。

    后宫中的局面发生微小的变化,有些个嫔妃自以为探得了圣意,那杆天平便开始往德妃娘娘这边倾斜。德妃最瞧不得墙头草随头倒,对于此前围绕着谢贵妃打转的人毫不理睬,难得硬气了一回。

    桐叶将要落尽时,何子岚面上笼着层浅愁,悄悄寻了陶灼华说话。

    她命小环守在门口,只余了两个人坐在殿中,有些担忧地拉着陶灼华的衣袖道:“灼华姐姐,若是你发现与你最亲近的人对你说谎,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发觉最亲近的人对自己说谎,心里必然是万分难受,陶灼华眼前忽然闪过前世何子岑黯然的面庞。那时不晓得夫妻间该坦诚相对,她想要一人承受瑞安所给的压力,却弄巧成拙,以至最后铸成大错。何子岑误中瑞安反间之计,对她百般猜忌,以至于临阵对敌时频频分心,导致一败涂地。

    追根究底,当是两人还不够完全信任。都将要替对方分担些风雨,却又都采取了不恰当的方式。

    思考着何子岚的问话,陶灼华认真说道:“若我至亲至爱的人对我说谎,我当求证一下他是否身不由己,亦或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我不得以而为之,或许是认为这善意的谎言才是保护对方的方式。”

    何子岚似懂非懂,抬起张清湖潋滟的面容,露出抹无奈的笑意。

    陶灼华便接着往下说道:“若是我能够选择,自然希望这至亲至爱之人能与我坦白,彼此敞开心肺,才是最无限的信任。”

    何子岚最亲近的人当属何子岕,陶灼华无意挑拨这姐弟二人的关系,只安抚地握住她的手道:“凡事莫钻牛角尖,多想一想对方是为了什么。你也可以好好同对方说一说,叫他晓得你的心意。”

    何子岚又是一声浅浅的叹息,她犹豫了片刻,才对陶灼华说道:“灼华姐姐,有件事我已经藏了多时,不说出来心里总不痛快。子岕身上穿的明明是高嬷嬷替他缝制的新袍,他却骗我说自打高嬷嬷出宫,他从未与她见面。”

    何子岚针线上功夫深厚,从前又常瞧见高嬷嬷缝制的东西,对她的手艺十分熟悉。何子岕前些时穿了件淡灰暗菖蒲纹的外衣,她一眼便瞧了出来,却故意问何子岕可有高嬷嬷的消息。

    何子岕霁月彩云般的脸上挂着澄澈的笑容,冲她微微摇头道:“姐姐既然不喜欢高嬷嬷,她如今出了宫,子岕便不与她走动。”

    话虽然体贴,却更让何子岚窝心。她只是敷衍而笑,再不曾多说一言。

    这对姐弟与高嬷嬷的关系显然大相径庭,见陶灼华若有所思,何子岚生怕陶灼华以为自己捧高踩低,闷闷低着头道:“灼华姐姐,我不是瞧不起外祖家中的老仆,只为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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