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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引·有凤来 作者: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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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引·有凤来 作者: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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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理会她的恭维,也不看她,低下头自顾自地挑着火心。淡淡地问了一句,直入主题:“姑娘来者所为何事?”
紫衣女子婉然一笑,媚态百生。“听说忘忧茶舍茶忘忧,我今天前来自然是想求取一碗忘忧茶。”
那声音酥得让孟知来打了几个寒颤,不过一听是来求茶,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寻仇。
虽说并无仇怨,但她也丝毫不敢怠慢,继续故作老成的地说道:“老身当什么大事,原是求茶,我忘忧茶舍声名遐迩,每天前来求茶的人自是络绎不绝。可这求茶的人见过不少,还真没见过像姑娘这样的“求”法,委实不大客气。先不说擅闯我茶舍,你这短刀抵着我幽冥小鬼的脖子,是何用意?”说着,凌厉的目光扫向女子,最后落在短刀上,毫不退让。
“这么说,你是不给喽?”紫衣女子并不看她,反是伸出另一只手把玩着小牛头的牛角。小牛头凶狠地蹬着她,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两只小拳头攥得死死的。
“茶是我的,我说不给就不给。”孟知来说这话时一字一顿,每一个发音都吐得极重,眼里的寒光似要刺穿对方。
“怎么,想抢?我幽冥与魔界素少往来,但并不代表老身就怕了你。想在老身的地盘撒野,有没有问过我手中的鬼火!”话语刚落,她猛地一拍案,手掌顺势在空中一转,一团幽绿的火焰咻地在掌心窜出。
凶光一闪而过,仅一瞬紫衣女便恢复了柔媚的模样,笑意盈盈地侧身施以一礼。“前辈,您这么说可是冤枉小女了,小女子不远千里诚心求茶,岂敢冒犯?求不得茶不要紧,若是伤了二界的和气可不大好。”说着,她将短刀收了起来。
孟知来冷笑一声,看那女子张狂的模样,不大像顾及和气,估摸她是怕鱼死网破自己最后没得到茶吧。看来这忘忧茶对她来说大有用处。
紫衣女子摸了摸小牛头的脑袋,温言道:“我初来乍到,不识得幽冥的路,刚好碰见这牛头小鬼,这不请他为我指路,带我前来茶舍嘛!谢谢你啊!”
小牛头厌恶地瞥了她一眼,不卑不亢地走到孟知来身边。
看到小牛头毫发无损,孟知来才放下心来。收起火焰,浅笑着对紫衣女一点头:“既然你诚心求茶,老身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说完,取出一个白瓷壶,递给对方。
紫衣女拿着壶迟疑了片刻,揭开盖看了看里面盛满的红色茶汤,想起曾听说忘忧茶是用鲜红的彼岸花熬制而成,故呈红色。
“你若信不过老身,又何必前来求茶?”孟知来佯装愠怒。
“哪里哪里,”紫衣女将壶盖盖上,收进了袋里。“小女子在此谢过。”她又是侧身,翩然一礼。
“姑娘请便。”孟知来显然已下逐客令。
紫衣女目的已达,自不再逗留,出了忘忧茶舍,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再三确定她已离开,小马面才带着哭腔冲了出来。“呜呜呜呜~你、你没事吧?”他一把抱住小牛头,左捏捏右看看。
“没事。”小牛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下来,转向孟知来说了声:“谢谢”。
小马面也转身一把抱住孟知来的胳膊,擦了擦眼泪夸赞道:“孟姐姐,原、原来你这么厉害啊?我都被你的气势吓、吓着了呢!”
孟知来一个没坐稳,俯倒在案。小马面、小牛头顿时吓慌了,连忙跑去过扶她,询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
“没事,没事……”孟知来稳了稳身子,扶了扶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还好没打起来,我可打不过她。”
小马面这才发现他抱着的胳膊大汗涔涔。
“对不起。”小牛头垂下了脑袋。“她有魔气,不好,我打不过,没用。”他懊恼地锤了锤地。
小牛头言简意赅,大意说他见紫衣女子身带魔气,他想起了自己的师傅被魔族人所杀,料定她也不是好人,便上前阻拦,和她打起来,没想到被她一招制服了,他十分感叹自己的无用。幽冥牛头马面这对活宝,一个说话结巴罗里吧嗦,一个惜字如金话不过三句,孟知来早就习惯了。
小牛头向来懂事稳重,孟知来知道他没有做错,怜惜地拍了拍他的头:“没事的,小牛头,你很勇敢啦。没有你,她一样会找来。”
“若非我,你不会失去茶……”他声音有些哽咽。
“说了没事啦,男子汉可不能哭鼻子。不过一碗茶而已,你孟姐姐想煮多少就煮多少。再说了,你不知道煮忘忧茶需要眼泪的吗?”
小牛头猛地抬起头,“不是忘忧茶?!”
“当然不是!”孟知来得意洋洋。
“那你给她的是什、什么茶啊?”小马面好奇地问。
孟知来意味深长地笑了。“前些天,有个树妖死皮赖脸地要喝忘忧茶。每天在我耳边念叨念叨。你说他一个树妖怎么就那么多话呢?我被他恼得不行,就答应给他煮茶。哪知道他那干巴巴的皮肤愣是怎么都挤不出一滴水来,更别说眼泪了。为了让他流出几滴眼泪,我特地给他配了这杯茶。一不小心配多了,今天竟派上用场了。”
“那喝了会怎样啊?”
“其实没什么,就是加了些刺激鼻子的草,一不小心加多了,他喝了打了几千个喷嚏而已。”
小牛头、小马面听她这样一说,刚想为出了一个恶气而拍手叫好,却听她继续说道:“哦,对了。我还顺便加了噤音藤,一不小心又加多了,其实也没什么,他喝了也就是一个月说不出话而已。”
两小个小鬼听着她云淡风轻地叙述着,额上冒出颗颗豆大的汗珠,连连在心中嘱咐自己:这个女人可千万不能得罪啊!
☆、第4章 杀机暗浮
正值午夜,火光摇曳,照映着幽暗的屋子。幽冥的白天虽然不见得有多亮,可它的夜晚却更加黑。
床上的女子紧闭双眼,显然是在睡眠中,然而她的呼吸并不均匀,神色也并不安宁。她眉头紧蹙,面色苍白,轻微的呼吸声时而急促,时而停滞,颇为紊乱。
“唔……”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她猛地睁开眼。青色的帷幔映入眼帘,原来是在自己房间里。
孟知来刚刚做了一个梦,熟悉却久违的梦。梦里漫天的红色,满眼的火光,还有无尽的空虚,刺痛着她,焦灼着她,压抑着她。虽然是梦,可那仓惶无助、悲伤绝望的感觉,却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她有些恍惚地想起,自己好似曾被这炽热而鲜红的梦境锁住了好久好久,可从有记忆的这两百年来,她从未再次感受过,不明白如今为何这梦又来找她了。然而这梦真的只是梦吗?
她掀开了已被汗水浸湿的被褥,踱到窗前想要推开紧闭的窗户透透气。
窗前烛台中火焰跳动,推窗的手突然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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