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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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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山青拔刀飞射而出,从摘刀到出刀再直至最后的劈斩,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流畅得不可思议,“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刀锋向前,虎威斗劲聚现出的猛虎骑乘在刀刃上,随着刀锋向前扑咬,威势无双。他手中的长刀很有意思,刀柄为青铜打造,刀刃下窄上宽,刀身长达五尺,由三片短一些的刀刃以不知名的工艺链接而成,三片刀刃的链接处有着金色的插槽,插槽冲外的地方长出刀刃一截,如同动物的牙齿。
    往前劈斩的时候,厚实的刀身流光般划过虚空,如同深海巨鲨跃出水面,说不出的凌厉霸气。
    “虎威斗劲配上鲨齿长刀,很不错。”有了和令狐悬舟对战的经验,沈飞深知任何的疏忽大意都可能断送自己的性命,他非常认真,等着长刀斩到了身前忽然抬手,长剑自下向上碰上鲨齿刀的刀锋,发出“轰”的一声爆鸣,眼前尽是金灿灿的星光,世界颤抖一瞬,下一刻,杀气腾腾冲来的昂山青连退连退五步,退回了原来的地方,沈飞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稳若泰山!
    拓跋烈看着两人的战况,轻咦一声,本以为沈飞和昂山青实力半斤八两,可刚才那一击,昂山青蓄势待发而来,沈飞随意一招将他击退,两人间孰高孰低,一眼可见。
    昂山青也很疑惑,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飞能够如此轻易地化解自己的攻势。
    唯有沈飞泰然自若,一切尽在掌握。
    昂山青的虎威斗劲虽然玄妙,但比之拼死一搏,孤注一掷的令狐悬舟还是差了一个档次,沈飞连报了必死之心的令狐悬舟都能杀死,区区昂山青自然不是对手。
    一招过后,昂山青震撼莫名、拓跋烈又惊又喜、沈飞从容镇定。他站在拱桥的一端,右手持三尺青锋,慢慢抬起指向拱桥的对面:“昂山兄啊,来而不往非礼也,受沈某一剑吧。”
    “嗖!”如同离弦之箭,沈飞在一个眨眼的时间里来到了昂山青的面前,长剑从后向前水平刺出“这一剑曾在普德主持的身上留下伤口,昂山青可受的?”
    “百战之剑,无所不破!”拓跋烈激动地喊出了剑招的名字。沈飞作为他身边第一强者,威势如此,拓跋烈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兴奋。
    视线中,一道流光从左向右贯穿经过,仿佛将世界一劈两半,流光散发出的光彩,令整个天地黯然失色,晦暗无光!仿佛成为了空茫天地中的唯一一点光彩。
    昂山青感受到一股无法阻挡的压力扑面而来,眼睛被刺的生疼,面向沈飞的皮肤全部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一向眼高于顶的他竟有一种无力抵抗的感觉。
    昂山青感觉长久以来的自恃被伤害了,他意识到沈飞是早已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故意来给他一个下马威的,他不愿意就此屈服,不愿意就此认输,用尽全力断喝一声,终于抬起双臂,斩出鲨齿。
    “砰!”鲨齿自后向前,划过半圆,与朝花夕拾剑的剑锋撞在一处,“砰”的一声,仙剑化作海量飞花,遮蔽了整片天地,沈飞借着飞花的遮掩栖近了昂山青,右手双指并拢,点中他的眉心,后者感受到透过皮肤传递而来的凌厉质感,右手高举着鲨齿不敢再动。
    繁华落尽,沈飞退回到原处,昂山青双手拄刀勉强站立,最后一刻,沈飞的目光透过繁花映照在自己的眼里,让昂山青意识到自己和对方的区别。
    ——自己是一只狗,借着主人的威势嚣张跋扈;而对方是一匹狼,一匹永远要吃肉饮血的狼,在残酷的搏斗中越战越强的狼,只怕连烈皇子在他眼里也和一盘肉没什么区别吧。
    昂山青懂了,眼神中的光彩由此暗淡,他终于明白了之前的挑衅根本没有意义,因为沈飞和他压根不在同一个量级上,更没有所谓的争宠之说。
    “平手!”站在桥对岸的沈飞温和的笑,长剑化作繁花铺满了水面。
    “昂山输了,心服口服。”昂山青却坦然地接受了现实,转目望向皇子烈:“皇子殿下,终于明白您为何对沈道尊礼遇有加了。”
    拓跋烈被昂山青晦暗的眼神刺痛,意识到刚刚那一战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意识到沈飞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心中既高兴又不安。高兴的是沈飞实力越强,自己夺得帝位的机会越大;不安的是,沈飞实力实在太强大了,只怕自己就算有朝一日得到了帝位,也会成为被他摆弄的傀儡。
    一场战斗,让昂山青摆正了身份,让拓跋烈对沈飞产生了更深的尊重,让城主府一众兵卒惊不能言,城主大人的单体作战能力在军队中可排进前三,居然在沈飞面前过不了两招,对方实力的强大实在匪夷所思。他们不知道的是,沈飞下山行走,只有一式剑招傍身,那便是“有去无还!”一剑斩出,非我死,即你死,没有中间选项,所以战局落定才会如此迅速,并非昂山青实力不济。
    艳阳天里,昂山青一脸落寞,拓跋烈心事重重,沈飞意气风发,三人心境迥异,却都是英武不凡的样子,让人心生艳羡……
    圆月当空照,夜半无人声。沈飞和纳兰若雪互相依偎着坐在窗前,观瞧满天的繁星,以彼此的体温温暖对方,时不时的亲吻一下,表达爱意。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沈飞知道自己恋爱了,深深地爱上对方无法自拔,什么时候开始接纳对方已经记不清了,能够感受到的是现下的美好和甜蜜。
    这份甜蜜让他沉迷,让他沦陷,沈飞无法想象失去若雪的日子,他要一生一世的守护对方。
    ——忽然,一道自月下闪过的阴影打破了现有的美好,东倒西歪的七小同时抬头,充满警戒地注视远方,耳朵立起,鼻子时不时地抽动一下,努力嗅闻残留在空气中的味道。
    沈飞放下了若雪,对七小吩咐:“照顾好她!”径直往天上去了。纳兰若雪没有阻拦,痴痴地望着天空道:“早点回来。”她很清楚,除了自己之外,沈飞能将一切事物料理得很好。
    沈飞持剑往天上去了,没有过分的声张,甚至故意减小了声音,青衣翻舞,剑光的璀璨如同繁星傍身,他一路跟随着,直到前面的人降落在城外方跟着一起落地,那人转过身子,身材中等,体型偏瘦,穿着一件火鸟羽毛编织而成的外衣——是沈腾,沈飞的亲族。
    “沈腾前辈,好久不见。”再见亲族,既感到欣喜,又有着隐忧,不知为什么,沈飞有些害怕沈腾,本不应该如此。
    “是啊,好久不见。”沈腾面色不善。他的皮肤和沈飞一样黝黑黝黑的,眉毛粗长,短发向上立起,如同雄鸡的头冠,脚上穿的鞋后跟很高,行走的时候发出金铁摩擦的声音,“你现在为十一皇子做事?”
    沈飞沉了沉,坦然道:“烈皇子雄心壮志,年少有为,是最适合沈某辅佐的人。”
    “皇室斗争,兄弟相残,你明知道我想让你来大皇子这边,与我一起辅佐皇子殿下,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却偏偏投奔了大皇子的死敌,难道想看到罗刹族存活于世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人与几位皇子们一样互相敌对残杀吗!”沈腾往前伸出手指向沈飞,愤怒地呵斥。他的指关节粗大,中指上带着一枚亮晶晶的戒指,戒指被不明金属打造成火鸟腾飞的样子,看来沈腾对于火鸟真的非常喜欢。
    “前辈,您误会我了,沈飞绝没有与您敌对的意思,大皇子与烈皇子也绝非是死敌。”
    “不是死敌?开什么玩笑!你可知道烈皇子与真皇子的母亲同是当今贵妃玲如意,你又是否知道大皇子的生母是当今皇后娘娘,而玲如意与皇后娘娘是彻头彻尾的敌对关系,她们的子嗣自然也将施展浑身解数致对方于死地。”
    “沈腾前辈,您稍安勿躁。晚辈既然执意辅佐烈皇子,自然对他的身世有所了解,皇子殿下确为贵妃娘娘玲如意的亲子,也确实与真皇子是亲生兄弟,可是,他与真皇子的关系却并非和睦,与大皇子的关系也并非是死敌,刚好相反,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两位皇子殿下只怕要互相帮助扶持才行。”
    “痴人说梦,我看你还没有睡醒吧。”
    “前辈,且听我慢慢道来。”当下,沈飞将之前与烈皇子分析过的帝国形势,未来一段时间内主要竞争对手是真皇子而非大皇子的总体方针阐明,娓娓道来,有理有据,可惜沈腾的面色仍然没有丝毫转暖。
    等到他一番话说完,沈腾马上反驳道:“那又怎么样!又能怎么样!斗败皇子真以后呢,还不是要与大皇子争夺帝位,还不是要进行一场血雨腥风的较量,我问你,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可愿意成为我的内应,帮助大皇子登顶帝位。”眼见沈飞沉默下来,一言不发,沈腾语气更加强烈地说道:“还是了,就知道你不肯,那还需要说什么,你就是冥顽不灵,想要和我拔刀相见,想要我罗刹移民同室操戈喽。”
    沈腾言之凿凿,斥责沈飞,后者头痛不已,他早料到会如此,也因为此才会害怕重见对方。
    沉吟许久,方道:“沈腾前辈,晚辈记得你当初说过,辅佐皇子殿下,是为了有朝一日夺取他的一切,如此一来,辅佐的人究竟是谁并不重要,你说呢。”
    “呵呵,烈皇子自小从军,怎会任由他人摆布,他日就算登基,也不会对你言听计从,既然如此,你要如何夺得他的一切。”
    “前辈,将宝压在两个人的身上,总归取得王位的概率更大一些。”
    “真是冥顽不灵。”
    “前辈,同为罗刹遗民,晚辈深知前辈不愿意同室操戈的良苦用心,晚辈也绝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前辈的事情出来,请前辈放心。但是,人各有志,晚辈认为比起大皇子,十一皇子拓跋烈更适合辅佐,更有可能登顶帝位,晚辈接受师命,为传道而来,不可置师命于不顾,还请前辈多多见谅。”
    “我问你,是师命重要还是亲情重要,是你的传道伟业重要还是我罗刹一族的深仇大恨重要。”
    “都很重要。”
    “看过了?村的惨况,还能说出如此话来,我也真是佩服你了。”
    “前辈!”
    “不必多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语罢,沈腾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鸟,腾空而起,头也不回地往天上去了。
    “沈腾前辈!”沈飞欲言又止,手往天空中伸去,想要抓住对方却最终放弃,重重地叹息一声“哎,道不同不相为谋,或许你说的对吧!不过你放心,同为罗刹族人,我沈飞是万万做不出伤害你的事情出来的。”
    ……
    翌日,辰时,一道圣旨传入青州,圣旨言:宣十一王子拓跋烈入长安晋见!
    终于到了进入帝都的日子,没有明确的时间限制,也没有给出具体的地点,跪在地上的烈皇子久久没有起身接旨,直到大太监刘元咳嗽了一声道:“王爷,接旨吧!”拓跋烈方才上前接旨。
    等到拓跋烈接过了圣旨,刘元尖声尖语地道:“王爷,奉旨进见这是好事情,怎么看您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拓跋烈连连摇头道:“总管您误会了,进宫面圣本王怎会不高兴呢,是太高兴了才心生感慨,这一路走来历经坎坷,如今总算能够进入帝都,本王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刘元道:“王爷路上受了不少的苦,杂家早有耳闻,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爷这次回来,肯定要领受赏赐了。”
    “借刘总管吉言。”拓跋烈一边拱手,一边将钱票送入刘总管手中,“以后在父皇面前,还望刘总管为本王多美言几句。”
    “放心,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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