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吃完，第二个过去……
    “哇，想不到这冷粥竟然这么好吃啊……”
    ……
    第二个吃完第三个过去……
    直到四个人都吃了晚饭，然后面面相觑，一个男店员讪讪笑着开口。
    “呵呵，还有一份，你们都减肥吧？干脆我就辛苦一下吃了得了……”
    “呸，想得美。”
    “就是，想什么美事呢，这份本来是店长的，就算店长不吃也轮不到你啊……”
    “那怎么办？总不能扔了吧？”
    “这样，咱们石头剪刀布吧？”
    ……
    他们这四个店员，可都是从城里调过来的，要说油炸类食品，早就吃吐了，对于冷粥和火焰土豆丝，倒是稀罕的紧。
    吃了第一次之后，这味道可就忘不掉了，啃得鸡原本是管饭的，不过每天要么吃剩下的油炸食品，要么是店长从外面负责订餐。
    可第二天开始后，这四个店员就集体不太给面子了。
    “咳，店长，今天我自己去外面吃啊……”
    于是，第一个轮到吃饭的店员打了个招呼，拉开店门就出去了，然后直接就跑到对面马家小厨吃饭去了。
    外面排队的客人都傻了。
    “我曹，什么鬼？啃得鸡的员工跑到马家小厨去吃饭？”
    “我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这两家是一个老板吗？”
    ……
    这个员工回来后，秦涛的脸都黑了，心说你二大爷的能不能别这么老实？都说带绿帽子的是老实人，也没听过带红帽子的是老实人啊？你去外面吃饭我没意见，但也别这么嚣张的跑对门去吃啊？这让客人怎么看？
    还没嘟囔完，第二个员工拉开门也跑了，自然也去对面吃饭了……
    秦涛的脸都绿了，直接叮嘱剩下两个员工。
    “去外面吃饭可以，但不能去对面。”
    于是，第二个员工股回来后，第三个员工讪讪笑着。
    “店长，我去对面借个厕所昂……”
    然后，第三个店员也跑到对面去了……
    店长秦涛看了看第四个店员，郁闷的问。
    “你呢？你想去对面借什么？”
    ……
    连续两天，看着自己店的店员总会以不同的理由跑到对面饭店吃饭，作为店长秦涛来说，他都快疯了，心说有这么好吃吗？
    终于，有一天下午，他也跑对面去了……
    吃了一口冷粥后，整个人都飞了……
    “我曹，真tm好吃，怪不得这帮王八蛋天天跑这里来吃饭……”
    于是，去啃得鸡吃饭的人都傻了，天天一到饭点，就看到店里的员工挨个去对面吃饭，甚至连店长，都尴尬的绕一个圈，偷偷摸摸去对面。
    啃得鸡营业七天后，马家小厨的客人慢慢回流，到第十天，两家店的客人基本持平，但这个时候，具有丰富管理经验的秦涛已经有些慌了。
    按照他的推测，如果再不行动起来，最多一个月，啃得鸡草甸子分店，就得开始出现亏损了……
    而草甸子镇目前据他了解，百分之四十的客人在啃得鸡，百分之四十的客人在马家小厨，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被其他饭店平分。
    那么能让啃得鸡起死回生的唯一方法，就是从马家小厨抢客人，可目前来看，似乎并不容易。
    在这种地方，去吃啃得鸡的，都是因为新奇，没人会天天去吃，一是因为贵，二是容易腻。
    一个汉堡就十五块了，成年人最少得两个汉堡一杯可乐，这就得将近四十块，还不一定能吃饱。
    尤其是现在没有半价优惠活动之后，以往的客人都不来了。
    “到底要怎么办呢？降价吗？李总也不会同意的啊……”
    望着对面的马家小厨，秦涛第一次陷入了思索，他可是秦西省啃得鸡最优秀的店长，这次专门被李云海委以重任，派到草甸子镇来开疆拓土的。
    “要是没有马家小厨的话，情况会好很多啊……”
    他叹了口气，心说这还真特么是‘真香警告’啊，明知道是竞争对手，偏偏自己还就只喜欢吃冷粥和火焰土豆丝……
    不得不说，秦涛的经营意识还是非常高的，半个月后，啃得鸡的客人严重流失，白天来吃饭的，只有偶尔路过的外地客人。
    晚上更惨淡，原本还是24小时营业，结果连续一周的晚上销售为0后，秦涛不得不为了节源开流，取消了夜班制度。
    第二个月，天气慢慢的开始热了起来，啃得鸡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原本秦涛还有些高兴，没想到的是，短短一天，他整个人就疯了。
    一大早，太阳刚升上半空，店里就进来了三个本地的老爷爷。
    “呦，大爷，欢迎光临，您这边点餐。”
    吧台的店员热情的打着招呼，三个大爷笑呵呵朝吧台店员打了哈哈，直接坐在座位上。
    “闺女，我们等会点，不着急啊……”
    说完三个大爷坐在扯起了闲篇，五分钟后，又进来一个大爷。
    “呦，你哥三怎么在这坐着呢？”
    “呵呵，这里凉快啊，来，坐下聊聊。”
    于是，三个大爷变成了四个大爷，吧台店员还想问大爷点什么，旁边的服务员碰了碰她的胳膊小声提醒。
    “别问了，你没看到他们只是进来蹭空调的吗？”
    十分钟后，啃得鸡店内，三十多号大爷大妈，摇着扇子吹着牛皮，吧台后的秦涛都哭了，心说哥哥耶，我是谁？我在哪？我穿越到敬老院了吗？
    他朝旁边的店员使了个眼色，店员点了点头，笑呵呵走了过去，朝一群大爷大妈开口。
    “各位，你们点餐吗？如果不用餐的话，麻烦把位置腾出来好吗？”
    话刚出口，可就捅了马蜂窝了，十几个大爷大妈立刻七嘴八舌的就怼开了。
    “坐你个座位咋了？我儿子说了，人家大城市的啃得鸡晚上还让人睡觉呢……”
    “就是，我们就坐会怎么了？你现在不是没客人嘛！”
    “这铺子房东我可认识啊，你这什么态度啊，小心我让房东把你们赶走！”
    ……
    店员被喷了个狗血喷头，尴尬的回到了秦涛旁边，秦涛摇了摇头，正想着办法呢，一个女店员小声在他耳边提醒。
    “店长，这些人就是来蹭空调的，你把空调一关，我保证，最多五分钟这些人全都会走！”
    “咦？对啊！！！”
    秦涛彷佛看到了指路明灯，赶紧朝一个员工示意，这员工干咳着蹭到了门口的柜式空调旁边，用后背做掩护关了空调。
    果然，三分钟后，就有大妈发现了。
    “咦，咋突然这么热了啊？”
    “是不是空调关了啊！”
    “嗨，我就知道空调关了，你们等着啊，我去开……”
    于是，一个老大妈自告奋勇的过去又把空调给打开了……
    秦涛都哭了，这时候店员碰了碰他，小声提醒。
    “店长，要不干脆把开关的电闸给拉了吧……”
    五分钟后……
    “咦？空调又关了？”
    “不会坏了吧？”
    之前那个老大妈过去按了几次，发现开不了，朝秦涛问。
    “店长，你们这空调坏了吧？”
    秦涛就等这一句呢，苦笑着点点头。
    “嗯，估计是坏了，不好意思啊……”
    他想着，空调都坏了，这下你们该走了吧？结果没想到，一个老大爷自告奋勇的举起了手。
    “别慌，我会修空调，我来看看！”
    老大爷过去看了半天，扭头开口。
    “别着急，我回去拿工具啊！”
    三分钟后，秦涛都哭了，眼看着老大爷提着工具箱就要拆机，当时就拦住了。
    “大爷，不用你修，我们待会找人来修……”
    老大爷豪迈的呲牙笑道。
    “不麻烦，我又不收你钱，你怕什么啊！”
    说罢直接就把机器外壳给拆了，然后就是一通捣鼓，秦涛心想，我把电闸拉了，你就使劲修吧，修不好你们就都会走的。
    结果，这大爷还真没修好，最后一帮老头老太太看着乘凉无望，只能挨着离开了。
    秦涛擦了擦汗，叹了口摇摇头，心说总算把这些大佛送走了，然后自己也热的不行了，赶紧合上电闸想开空调，刚拉上，就听空调噗嗤一声……冒白烟了。
    “我曹……”
    然后，啃得鸡刚买了十来天的新柜式空调报废了，直接损失八千多……
    三天后，新空调送来，没想到，这群老头老太太就跟候鸟一样，跟着就进来乘凉了……
    最后秦涛只能妥协了，心想着客人来了你们就得让位置了吧，可惜，第一批客人进来一看，直接就吐槽了。
    “我曹，这么多人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了，算了算了，咱们去对面吃吧……”
    于是，第一批客人转身走了……
    第二天，秦涛实在没办法，和总部汇报了情况后，直接给门口贴出了告示。
    不消费者严禁进店！
    虽然这让所有老头老太太不满，但总算没人进来蹭空调了，客人也总算多了一点，看着每天营业额不过两三百，秦涛无奈之下，给李云海打了第一通电话。
    “李总，草甸子镇这边情况不太好，我想申请价格自主……”
    ……
    打完电话的当天，草甸子镇啃得鸡贴出通知：
    【为了回馈广大新老客户，本店特别举行优惠大酬宾活动，汉堡直降五元，买二送一，可乐无限续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