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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晨曦至深渊 作者:matt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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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晨曦至深渊 作者:matt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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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面对着的并不是年轻的人类,而是和自己一样的深渊恶魔。
丹瑟利尔又指了指透出红光的土地:“而这些是另一个法术。简单来说就是在一定范围内模拟深渊位面——只是模拟,并不是真的,这是靠法术做到的。你应该很清楚,人间的大多数生物都没法在深渊生存。”
“那你自己呢?”阿什尔问。丹瑟利尔自身也在法术范围内。
“我当然有办法防护。即使是在真正的深渊,只要有时间完成施法,亵渎术士也不会死的。”
最终狼人们挑出了牺牲品。阿什尔走下去,给他们戴上镣铐,栓成一排。地面下透出的热气逐渐消失了,狼人们急促的呼吸终于平静下来。丹瑟利尔给这几人解除了“不得离开村子”的诅咒,让阿什尔负责看守押送。
阿什尔在人间旅行了几十年,已经非常熟悉各种生物的表情变化意味着什么。离开时,他看到了狼人酋长的眼神,恐惧、仇恨、畏惧……如果做得到,狼人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将丹瑟利尔撕成碎片。
这些狼人也许真的尝试过。结果不言自明。
回到地堡后,五个狼人再也没能离开实验室。对他们而言,丹瑟利尔是噩梦、死神,甚至可以说是支配者。
对于大多数黑暗生物来说,丹瑟利尔确实算是支配者。他有虚体幽灵仆役、偶尔还会捕捉些怪物做奴隶;领辖血族成员无意中遇到他时,都向他致意并奉上礼物;他掌控着某个石像鬼家族,远距离施法即可操纵它们的行为;与他接触最频繁的是人间种恶魔,亵渎术士经常用他们来进行实验,也有时会接受他们的财物,帮他们强化力量。
阿什尔会想到以前某个夜晚,丹瑟利尔在强盗的围堵下那副紧张无措的样子。
在黑暗生物面前,丹瑟利尔就像一位难以违抗的暴君,但是在人类社会之中,他却如此不堪一击。
以前,阿什尔在寻找亵渎术士的旅途中也见过其他施法者,比如魔女和巫师。他们都说亵渎术士很可能早就消亡了,因为这种人执着又脆弱。
曾有无数亵渎术士死在实验中、死在与黑暗生物的对抗中,活下来的的那些,也很有可能最后死于人类同胞之手。即使如此,他们也要不停地研究下去,不在意权力与财富,不害怕孤独与危险。
毕竟这门学科发源于深渊,也许它会侵蚀人类研究者的心智,让这些人一代代地疯狂下去。
在丹瑟利尔身边,阿什尔学到了很多。恶魔的学习能力本来就十分惊人,他记忆与进步的速度往往超出人类的预料。
他暗自盘算着,自己现在解读法术书已经不成问题,虽然未了解的知识还很多,但如果能完全掌握丹瑟利尔的所有研究成果,再慢慢熟练实践,要不了太久,他就可以掌握强化恶魔力量的秘密。
虽然距离离开丹瑟利尔的那一天还很远,阿什尔还是不停地想象那个时候。和前几个月不同,现在他倒不太想杀丹瑟利尔了。
也许是因为,在狼人的村子时丹瑟利尔无意间说的那句话:即使是在真正的深渊,只要有时间完成施法,亵渎术士也不会死。
现在,阿什尔想把他带回深渊。那时就算就算丹瑟利尔不愿给施法求生,阿什尔也可以替他做。在深渊,恶魔的力量将不受拘束,阿什尔是一名黑羽翼,他想要杀一个人会很容易,而想要一个人不能死,他也同样有无数种办法。
这个念头让阿什尔微微有点兴奋。每天看着丹瑟利尔时,他的目光中总是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热度。当然,面对法术书与试验器具时他也同样很兴奋,丹瑟利尔从未对此有过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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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大约半年后,一个阴天的早晨。
阿什尔睡醒过来,走出略有些潮湿的木屋。
他凌晨才睡下,刚睡了一小会就得起来,因为猎物不能放置太久,否则容易变得不新鲜。
他舀水简单洗了洗脸,去篱笆院子里收拾放干了血的猎物—— 一头山猪和几只野兔。
他花了点时间把猎物弄得干干净净,以便拿到集市上去。之后他又去屋后拿了点平时腌制好的肉干,用干布包裹好,和鲜肉放在不同的篮筐里,装进骡车的木斗。
“猎户阿什尔”记得,今天附近的村镇有集市。他还记得,要给朋友也送去一份腌肉。
他的朋友叫丹瑟利尔,住在不远处丘陵林地中一处地堡。丹瑟利尔有点神秘兮兮的,但是阿什尔一直很喜欢他。
丹瑟利尔是药剂师,懂一点巫术,掌握着很多神秘知识。这件事不能声张,否则万一传到村镇里、再传到郡长邸、卫队、法庭……那些人肯定会找丹瑟利尔的麻烦。
阿什尔当然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他会照顾丹瑟利尔的生活,让他不被外界琐事打扰。
“猎人阿什尔”是个黑发的人类青年,英俊而强壮,住在距地堡不远的猎人木屋里,木屋是父亲留下来的。
从小到大,他一直保护着丹瑟利尔——他是丹瑟利尔唯一的朋友,对其绝对忠诚。
这一切对他来说,顺其自然,理所应当。
以往的记忆就是如此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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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瑟利尔已经不需要“恶魔阿什尔”帮忙了。又是将近一年过去,他的作品日趋完善,他天天藏在地堡里,几乎不出门,饮食都由附近的“猎人阿什尔”来照料。阿什尔知道他的秘密,甚至见过他实验室里各种诡异的器具,但是阿什尔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天夜里很冷,阿什尔到地堡里暂住。虽然他早就对亵渎术士的各种材料、法器见怪不怪,但偶尔还是会对一些东西心存好奇。就比如挂丹瑟利尔腰带上的那根黑羽毛。
黑羽毛和一小块铁片用皮绳穿在一起,像个简易的护身符,铁片上还刻着字母a。阿什尔总觉得它眼熟,他出言询问,丹瑟利尔回答他:“这个?这是以前的学徒送我的。”
“原来你还有过学徒?我完全不记得了……”
“他没有来过这里,所以你没见过他。”
“这是施法用的吗?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黑羽毛,不像任何鸟类的……”
丹瑟利尔顿了顿:“它……没有任何施法价值。他那个学徒说这东西在他的故乡很有用,就送给我了,其实在这里一点用也没有。”
阿什尔理解着这句话,觉得大概还是护身符的意思:“字母a是什么?他的名字开头吗?我的名字也是a开头……”
“不是,”丹瑟利尔的手指抚过黑羽毛,“就只是‘学徒’的意思而已。”(*apprentibsp;
“对了,”阿什尔坐在烛台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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