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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不要太霍敦 作者:木下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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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不要太霍敦 作者:木下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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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常母的瞳孔一下子收缩,膝盖一软,一下子跪倒在许盛阳面前。
许盛阳一惊,立刻伸手,在常母的膝盖触地之前扶住了她。
“阿姨!你……”
“谢谢你……”常母的泪水如同屋檐下融化的灰色雪水,浑浊却那样的深情:“真的……谢谢你……”
许盛阳的眉头微微蹙了蹙,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忍,轻声道:“……现在治好妹妹的病才最重要,其他的,现在不用多说了。”
声音已经哽咽,常母只是疯狂地点头。
顾为看了姚桃一眼,姚桃立刻过来接过常母,将她扶到了一边的凳子上,轻声地安慰着。
双眼还看着悲痛入骨的常越母亲,许盛阳看向霍敦,道:“能帮我打电话给小姨吗?我的手机没电了。”
霍敦点点头,转身拨通了许乐瑶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许乐瑶冰冷的声音传来,霍敦将手机给了许盛阳。
“喂。小姨,是我。”
“对,有一件事我要先跟你商量……”
……
许乐瑶挂断电话的时候,神色非常复杂,甚至充满了疲惫。
丁赢看她状态不对,问道:“怎么了?是桐楠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许乐瑶微微摇摇头,似乎是不想说,丁赢顿了顿,明白了几分。元源此时也坐在二人身后,本来是带着耳机睡着的,听到桐楠二字,立马张开了一双湛蓝的眼。
“怎么了?”
许乐瑶仔细思考了片刻,想来这两人都和桐楠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轻声道:“常越的妹妹得了胃癌,盛阳希望我们家能够帮她们一把。”
元源的瞳孔微微一收缩道:“在哪儿?”
许乐瑶转头看着他:“第一医院。”
“霍敦也在那儿?”
“嗯。”许乐瑶一边说着,一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是他打的。”
“这家伙真是……”元源一下子站起身,看着比赛场上毫无悬念的昌恒现状,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外走去,“要别人听话,自己从来不会好好听话!”
丁赢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看着元源离开的背影,又看向许乐瑶道:“常越的家境不好吗?”
许乐瑶蹙起了眉头,道:“母亲是一个普通的教师,妹妹上小学……但是没有任何他父亲的资料。”
微微一愣,丁赢道:“这是什么意思?”
许乐瑶转头看着丁赢,眉头微微蹙起道:“他的父亲,应该身份很特殊。”
许盛阳推开门的时候,常越正坐在妹妹床边,脸上投落下昏黄的灯光,看不清表情。
轻轻关上门,许盛阳第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常越先说了话。
“……我听我母亲说了……谢谢你。”
抬起头,还是那张棱角分明,显得英气十足的脸庞,只是此时那漆黑的眼眸却染上了一层灰败。
许盛阳有时候很想不明白,他从小在医院长大,那么多男人,经历了多少生活的磨练,在亲人的病床前都会忍不住悲痛哭号。
可是常越没有,他甚至显得很镇静。
像是没有感情一般。
但那双悲痛到骨髓深处的眼眸和紧紧握着妹妹手的宽厚手掌出卖了一切。
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许盛阳走到常越身边,坐下,看着窗外已经亮起的灯光,道:“……癌细胞还没有扩散,机会还很大。”
“嗯。”
一下子又是沉默。
许盛阳甚至在心里默默叹息,想来周樊樊说自己冷场的本事,原来是真的。
可是唯独这个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看过那么多生死别离,他从来没有想到,这种事情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哭?”常越低沉的声音响起,突然打破了沉默。
许盛阳神情还是淡淡的,没有说话。
常越早就明白许盛阳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坐起身子,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那呼吸罩下小小的脸。
“……这种事情,我从出生就开始不断地经历了。”
转头看着略微有些吃惊的许盛阳,常越勾起一个有些悲伤的笑容,道:“你们是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没有我父亲的资料?”
心中一跳,许盛阳看着常越刚毅的侧脸和肩膀轮廓,听着他淡淡道:“我父亲,是一名特警。卧底黑道的。基本上可以算是,混黑路的。”
瞳孔一下子缩紧,许盛阳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却看见常越微微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算是警察,因为他是个军人。姑且算是特种兵吧,只是因为我的大姑姑是死在黑社会手里的,他执意要作这一行。”
“我从小就知道我爸是混黑道的,而且他在黑道上的身份是雇佣者。”声音压低了一些,常越一笑道:“倒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酷,就是谁给钱就帮谁办事儿。有些时候包括杀人。”
“当然,所谓的杀人,也只是直接和警方取得联系,秘密逮捕,再伪装成对方已死的样子。”
“我其实一直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常常不回家,回了家也只是倒头睡觉,甚至是我的走路声都会把他吵醒。他也从来不带我出去玩,不参加我的学校活动,甚至没有在白天露过面。以至于从小到大,我都已经习惯了我自己是一个‘单亲’儿童。”
“母亲因为压力过大,变得很憔悴。虽然经济上有保障,但是我们还是生活地很辛苦。我一度非常恨他。”
微微一笑,常越剃成平头的头发和结实的脖颈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无比清晰,他看向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神情都没有变化的许盛阳,继续道:
“上了初中,我是个不良少年,打架斗殴,甚至一度加入过黑社会。直到有一次,我在黑社会里遇见了伪装出任务的他,他当时看见我的表情,我现在都记得。第二天,那个组织就被端掉了,他回到家,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眼神微微闪烁,常越似乎想起了一些很渺远的记忆:“……我第一次见到他哭。只有一颗泪水,他打完我,蹲下来,摸着我的头,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永远不要像爸爸一样。”
一口气说完这么长一段话,常越的眼神有些飘忽,甚至隐隐透露出更为浓厚的悲伤。他转头看向许盛阳,突然问:“喂,许盛阳。你想要当医生吗?”
许盛阳一愣,脑海里突然划过无数个镜头画面,血腥的痛苦的,他微微闭上眼睛道:“……我不知道。”
常越的眼神闪了闪,看着许盛阳,道:“……我从那一天开始,真正知道了我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在从事什么样的工作。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想像他一样,做一名军人。”
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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