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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我之卿 作者:凝雪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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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我之卿 作者:凝雪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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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扶着墙面站起来,只觉得双腿都在打晃儿。

    漱一漱口,我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我也不算睡着。半梦半醒地不知又过了多久,肚子竟忽然开始绞劲儿一样地疼起来。

    我近几个月来吃饭都不太规律,最近偶尔也有肚子疼的时候,我通常不把这当作一回事。我琢磨着,可能是平时不喝酒,突然一下喝了半瓶烈酒,受了点刺激,忍过去就好了。

    于是我将青头狠狠压在自己的肚子上,试图缓解一点疼痛。

    并没有什么作用。

    我一直自诩胃口好,所以平时肚子疼的时候从来也不说自己是胃疼。然而这次,我清清楚楚地感到胃口像是在烧起来一样,火焰在那儿一寸寸蔓延,越来越疼,简直像是要炸裂。

    肚子里灼烧着,身上却冰冰凉。我想起我家楼下不远处就有一家私立医院,急诊开二十四小时。但就是太贵,我有点舍不得。

    再忍一下看看,我这样劝自己。

    大约又过去十五分钟,我看看表已经三点半了。胃口不但没有好一点,反倒变本加厉。我皱着眉头想,今晚肯定是混不过去了,下楼买两片止疼药吧。

    只要两片止疼药,应该不会要我很贵的。

    我没有带别的东西,七月份的日子里,晚上虽然有些凉但也算不上很冷。我胡乱拿了一件大衣披上,带了手机和一张银行卡,捂着肚子就下了楼。

    医院离我也就五分钟的距离。可胃口里翻江倒海,疼得我呲牙咧嘴。我佝偻着腰,努力地快步进了医院。这一家私立医院十分有名,快凌晨四点,前厅仍旧是灯火通明的。

    我跌跌撞撞地走进去,前台的人站起来对我说话。我的眼前只觉得一片白茫茫,前台护士的人影开始变得重重叠叠。

    好像有人跑过来扶住我,我把住了什么东西,说了一句:

    “胃口有点不舒服,我想要点止疼片……”

    接着喉头涌上一阵血腥气,我没忍住,闭着眼睛弯下腰去,吐了一地。这瓶酒的那个明晃晃的价格标签在我脑海中掠过了一下,好贵。我心里转了个念头:可惜了。

    然后我微微睁了下眼睛,看到的是一地血红。

    接着我眼前一花,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不知为何,我竟忽然记起自己幼年时的那个问题:

    飞蛾的下场到底会是什么呢?

    ……

    这就是飞蛾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小满……

    ☆、第十六章  听泪(1)

    眼泪是可以被听到的吗?

    后来我曾经有意无意间问过很多人,我说你们听没听到过眼泪落下的声音?跟露水和雨滴的声音都不一样,跟钟表嘀嗒的声音也不一样,它像是被放慢放大了无数倍,一滴一滴,清晰得好像就在你身体之中。

    我妈说我想象力丰富;汐凰说我矫情;岳溪说我有当作家的潜质;joanna看着我,碧绿的一双眼睛里只有一个单词:

    what?!

    她们无一例外地都不相信,但只有我知道那是真的。

    因为我听到过。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潜意识里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半瓶昂贵的伏特加,有我要把他好好忘掉的决心,还有不省人事之前看到的一地血红。耳边很静,灯光有点晃眼,我稍微适应了一下,才看清楚周围。

    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床,挡帘半拉着,是浅绿色的。我再低头一看,自己平躺侧卧着,左手上正在输液。

    这里应该是家门口的医院,我记得自己半夜胃口疼到难以忍受,冲下来想要两片止疼片。可是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许是长时间保持了一个姿势,令我有些难受。我动了动,就在这时,一个值班的医生走进来。

    “啊,你醒了,”她走过来看看输液的瓶子,然后问我,“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有点晕,而且嗓子疼。”我努力清了清嗓子,“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只是想买止疼片,这个瓶子里是什么药啊?”

    大夫失笑道:“长时间空腹又烈酒刺激导致的胃出血,怎么可能是止疼片可以解决的。这是生理盐水和止血药,幸好出血量没有太大,不需要立刻输血或者手术。我们用你的手机联系了你的家属,他说他会尽快到。”

    胃出血这个英文单词我听不懂,事实上他说的很多词我都一知半解。但我能听懂的是,她说联系了我的家属。

    家属……是谁?

    我说:“你们是怎么联系到我的家属的?你们怎么知道我家人的联系方式呢?”

    “是你手机里的紧急联络人,”医生答道,“因为你没有意识,所以我们必须要征得家属同意才能采取措施。”

    我的大脑“嗡”地一声。

    “紧急联络人……紧急联络人……”我嗫嚅着,“他,他说他尽快到,那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听上去很着急。”

    我心里有些乱,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医生没有注意到我情绪的变化,只是看了看我的脸色,又看了看挂起来的吊瓶子。

    “因为呕血所以至少十二个小时不能进食。这是急诊中心,先在这里观察一下吧,之后再考虑住院和进一步的检查问题。”她又看看我,我没有太听清楚他的话,“你可以再睡一会儿,现在才刚刚六点钟。”

    “哦,”我说,“谢谢您。”

    大夫走了。

    七月份天亮得很早,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把空气中浮沉的颗粒和灰尘都映照得清清楚楚。这个急诊中心有很多床位,但是人很少,一早上静悄悄的。我侧头看一看,看到了我的手机和钥匙,它们都被从我的衣兜里掏出来,放在了旁边的小桌板上。

    我将手机拿起来。

    刚才那个大夫说,他们打了我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的紧急联系人还是石越卿的英国号码,当初他走了以后,我恍惚了很久,根本没有想起这一回事来。

    可是他已经回国了,为什么英国号码还在用?而且他说他尽快到,尽快到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要从国内飞过来吗?

    我很难解释自己心里的复杂。我想他,期待见到他,这毋庸置疑。他虽然以那样的方式离开我,不愿意再与我站在一起,可是我还是没出息地继续念着他,忘不掉他。可是我们见到了又有什么用呢,他是马上要结婚的人,就算真的回来,估计也是因为接到医院的电话,觉得对不起我,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来讨个心安。

    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费了这么多的精力,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忘记他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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