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或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萨特伯爵再也没有了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劲,如果放在二十年前,欧根现在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是看着自己的后辈一天天长大,萨特伯爵越来越失去了往日的那种锐气。
说到底,他只是个伯爵,而且,他依旧对吉安公爵十分的忠诚。
欧根的身份,他自然也是有所了解,一位伯爵,同时还是玛丽亚公主的未婚夫,这样的人物,他若是动手杀了,那就真的里灭族不远了。
为此,萨特伯爵根本不敢斩杀欧根,他身后拖着的可是一大家子人。
终于,伯爵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了高举的起来的右手,开口说道:“唉,罢了,你走吧,我不杀你。”
萨特伯爵心中感觉到了一种屈辱之意,他知道自己的名号今后就会多出一个屈服的污点,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怪就怪他没有看清楚情况,招惹到了欧根这个不能招惹的人。
“什么?让他走!父亲......”下方萨特伯爵的儿子惊讶的呼喊了出来,他早就已经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刀上,准备对欧根出手,却没想到最后得到的命令是让欧根离开。
不过身旁欧根的反应,却是更加出乎他的预料。
“什么?走?呵呵呵。”欧根轻蔑的笑了笑,一点见好就收的意思也没有,他大摇大摆的在大厅中踱着步,开口说道:“我说老东西,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啊?我来这里要干什么,你不清楚吗?”
“小东西,还反了你了,我先结果了你再说!”伯爵儿子再也听不下去,他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宝刀,便挺着刀向欧根走来。
欧根闻言只是轻蔑的看了对方一眼,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反而是高高的扬起了脖子,像是在等待对方砍下自己的脑袋。
见到欧根这副模样,伯爵儿子心中反倒有了一些迟疑,不过他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决定先出手,至于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再说。
这样想着,伯爵儿子便扬起了手中的刀刃,横对着欧根的脖颈,就要一刀砍下。
欧根背后已经渗出了冷汗,心想这次自己可玩脱了,万一这愣头青想不清楚,真把自己砍了可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上方的萨特伯爵突然高声怒吼道:“给我住手,你这蠢货!”
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房角屋檐都有灰尘抖落,萨特伯爵却是把自己在欧根哪受的气都撒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这一声骂的也是毫不留情。
伯爵儿子愣住了,他回过头颇有些惊恐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终究还是恨恨的骂了一句,把刀收起来退回到了后方。
喝退自己的儿子之后,萨特伯爵强忍着怒火,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对着欧根说道:“欧根伯爵,那你说说,你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听到对方终于正式称呼自己,欧根也是暗自发笑,心想果然又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不过他也不好把对方逼得过紧,毕竟自己依靠的只是背景,而不是实力,就算‘硬’也硬的有限。
因此他也是语气缓和下来,开口说道:“为了抵抗疾病,波河防线必须建立,因此我要以抗灾军统领的身份,征调维罗纳地区的军队,不知道萨特伯爵您是否有意见。”
萨特伯爵脸上依旧带着那种难看的笑容,掷地有声的说道:“这不可能,你杀了我的老战友,米德伯爵,我和我的部下都恨不得将你剁成肉末,我可以看在吉安公爵的面子上不杀你,可你绝对不要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听到这番话,欧根终于明白了萨特伯爵和他敌对的真正原因,原来归根结底还是要算到米德伯爵的头上。
想想也是,米德伯爵和萨特伯爵同属于吉安公爵挥下的领主,早年吉安公爵征战之时,他们十有八九都在一条防线上,像这种因为共同战斗凝聚出来的情谊也是非常深厚的。
有这个前提条件在,欧根想要从萨特伯爵这里调到兵,的确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欧根也就不再保留,直接冷着脸说道:“哼,萨特伯爵,米德伯爵贪污抗灾军的军款,在这种危机时刻,这本来就是叛国的大罪,一切的后果都是他咎由自取。您虽然和米德伯爵是战友,可不要也学着他,做出什么反叛的事情来。”
萨特伯爵怒目圆睁,瞪着欧根毫不退让的说道:“怎么,我就是抗命怎么了?难不成,你也要砍下我的脑袋?”
说着,萨特伯爵怒极反笑,他冷笑着说道:“呵呵,你要是够胆,那就来砍,我伸出脖子让你砍!”
“你......”欧根指着萨特伯爵说不出话来,这样一来,欧根的确是没了办法,萨特伯爵不敢砍下他的脑袋,同样,他也不能把萨特伯爵杀了。
不管怎么说,这好歹也是一位帝国伯爵,而且严格来说他尚且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欧根现在已经背上了斩杀一名伯爵的罪名,若是再加一个,那真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必然会被愤怒的贵族们群起而攻之。
况且,他要是真动了手,今天能不能走出这维罗纳城堡,还是一个问题。
局面就这样陷入了僵持之中,萨特伯爵完全是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欧根则是不愿意轻易放弃,双方只好这么拖下去。
期间伯爵那几个比较年长的儿子始终在悄悄议论着什么,说的最多的,就是杀掉欧根的方法,当然这不过是他们的意淫而已,眼下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对欧根出手,萨特伯爵让他们杀谁他们就杀谁,同样,萨特伯爵不让他们杀谁,他们就算借俩个胆也不敢去杀。
欧根站在大厅之中,心中快速的想着对策,这萨特伯爵实在是不好说通,想了想,他在心里无奈的叹道:“唉,说理不行,就只能说情了,希望这萨特伯爵的心肠不是铁石做的,能够接受我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