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皱起眉头：这情形可不对劲。
    但他没吭声，只是静静等待，等待着眼前的杰西卡念完了一串的街道名，然后慢慢地平静下来。
    不过，他的心灵沟通却能感觉到，她并没有真正的平静。
    各种激烈的情绪只是被她刚才那念街道名的举动暂时压了下去。
    他心中叹了口气，做好了就此收工的准备。
    拥有心灵沟通和基础催眠能力的他，早知道杰西卡的精神状态有问题，因此之前他不才没询问她。
    现在，他只是略微试探，就感觉杰西卡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内里却有一股狂躁在蔓延，这滋味一定不好受。
    杰西卡平静下来后，才开口道：“我现在不想谈这事。”说着她迈步走回了房间。
    路克琢磨了她那话，觉得这事还是有希望的。
    现在不想谈，那就是以后可以谈。
    他有耐心，警察办案最不能少的也是耐心。
    两人的交谈到此为止。
    很快，哈莉急匆匆地赶到。
    和路克还有理查德各自交流了片刻，她就让赛琳娜将挣扎累了的莫莉弄进了卧室。
    理查德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心里忐忑，凑到路克身旁：“路克，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路克：“我们只能相信哈莉医生，她才是专业的。不过你们回家的事可能要取消了。”
    理查德紧张起来：“不，我不会怪莫莉的，她只是精神出了点问题……”
    路克抬手阻止：“理查德，我现在没有带你们回警局的想法，之后也不想。我的意思是，你们最好给莫莉找个去处，等我们解决了这件事后再回家。”
    理查德松了一口气，试探地问道：“什么地方？”
    路克：“等下问问哈莉医生吧，或许她有合适的建议。”
    理查德的脸色垮了下来，心理医师有什么好建议，不就是送精神病院？
    但让精神出现问题的女儿去拘留室，那只会更糟糕。
    路克也没再安慰他。
    莫莉现在这种情况，能进精神病院就最好的结果，他不能给理查德夫妇太高的期望。
    哈莉这次的治疗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等她满脸疲惫地出来，理查德夫妇就立刻围了上去：“哈莉医生，莫莉她怎么样了？”
    哈莉扫视屋内众人，最后看向了杰西卡：“琼斯小姐，我不能向你透露病人的情况，所以麻烦你回避一下好吗？”
    一直静静坐在角落的杰西卡茫然地抬起头，哈莉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杰西卡默默地站起，走出了房门。
    哈莉和大家的谈话并不久，对理查德夫妇只是说明了莫莉的情况暂时稳定，但需要立刻去专科医院治疗观察，这对他们和女儿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治疗的时间不会太短，理查德夫妇得做好心理准备。
    然后在路克的询问下，哈莉提供了一个专科医院——国王公园疗养院。
    这家疗养院就在布鲁克林区西边靠海处，环境还算不错，这也是哈莉如今工作的地方。
    哈莉向理查德夫妇保证，能够让莫莉在里面进行“正常”的治疗，他们也可以经常去看望莫莉。
    理查德夫妇被今天发生的事弄得六神无主，很快同意了哈莉的意见。
    路克的配车最适合押送有危险倾向人员，他就临时了充当车夫，带莫莉去疗养院。
    理查德夫妇则开车跟在后面。
    事情谈妥，众人出门。
    这次路克和赛琳娜都帮忙，一次性将莫莉的那些物品拿下楼，放去理查德夫妇的车上。
    在出门时，门外的杰西卡突然小跑几步，跟上了路克：“你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个。”
    路克一边带着莫莉向前走，一边掏出名片递给了她：“希望你不会让我等你太久，琼斯小姐。”
    杰西卡没有回应，拿过名片往兜里一揣，加快脚步离开。
    跟在后面的哈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眼神中全是探究之意。
    她当然不会以为，这是杰西卡看上了路克，更大可能是她有事要私下和他谈。
    对于杰西卡这个女人，她同样有兴趣。
    只不过现在她的精力主要在莫莉身上，倒不急于去接触杰西卡。
    半小时后，路克打量着这个在海边的疗养院：“看来环境还行，不是那种恐怖片里的造型。”
    赛琳娜和他一起走在海边的礁石上，一蹦一跳地走着，口中随口道：“你又不怎么看恐怖片的，怎么知道会是什么造型？”
    路克翻翻白眼：“我中学时还看过珍妮弗佩里的成名作呢，那时她还被称为尖叫皇后，你敢说那不是恐怖片？”
    赛琳娜语塞。
    那部电影里，黑夜、戴面具的杀人狂、穿着敞开湿漉漉睡衣狂奔的大美女珍妮弗，这恐怖片的经典三元素齐备，怎么可能不是恐怖片。
    她只能转换话题：“那个什么基尔格雷夫怎么找出来？从他把莫莉送人，又给她下了杀人或者自杀的暗示来看，他应该是不会再关心这个废弃“玩具”了。”
    路克叹了口气：“之前哈莉还说他可能因为自大，没对莫莉下封口令。现在看来，他不是自大，只是要让莫莉完成自我灭口而已。”
    当时如果不是他在那里，电梯里最后是死一个还是死三个真不好说。
    “等下我们去找找莫莉公寓附近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基尔格雷夫的线索。”他说到。
    两人聊了一阵，就见一个人从疗养院的小门走了过来。
    “麻烦你了，哈莉。”路克开口道。
    哈莉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再撩了撩被海风吹乱的金色大波浪：“这也是我的case，不是吗？你们打算怎么办？”
    路克：“莫莉那里有线索你再告诉我们，最近我们会集中精力查那个基尔格雷夫的下落，争取早点解决这个麻烦。”
    哈莉：“虽然我不想说，但这对莫莉的病情应该没什么好处，除非让她亲眼看到这人死掉。”
    路克呵呵：“我是警探，用枪是我的特长。你是医生，治疗病人是你的专业，不是吗？”
    她默然片刻：“也是，那只能希望你一切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