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立刻明白过来。
    今晚为了避免败兴，他的手机设置的是震动模式。
    结果因为他体力消耗太大，睡得有点沉，手机震动了十五分钟才让他惊醒。
    “八嘎！”他一声怒骂，一巴掌重重挥出。
    啪！
    边上传来迷迷糊糊的女声：“啊，以太以，牙麦特哟……”
    厅长才懒得关注自己打到了什么地方，猛地起身，口中大声到：“召唤全体警员，进入紧急状态。我立刻向长官上报情况，务必让警员们坚持住。”说罢就挂断电话。
    另一边的手下满脸呆滞：啥坚持住？那可是蝙蝠小队和吃人怪大战，我特么找谁去坚持住？
    事实上，他想的完全没错。
    这一晚不光没有警察去坚持，霓虹的某卫队干脆就在基地里没出来。
    得到消息的卫队指挥官根本就没向手下发布命令。
    他真敢发令，很可能被挟裹进东京城的乱局里。
    到时候是被战斗波及弄死，还是背后挨黑枪而死，都是很正常的事。
    再说他们去了又有什么用，送死吗？
    上次路克和血神实验体在东京街头大战不到三十分钟，东京就死了四百多人，其中还包括二十多名警察。
    今天更是蝙蝠小队多人出场，白痴都知道他们的对手不简单。
    指挥官出去很可能自己死，还要带上一批手下一起死。
    即便今晚侥幸不死，他也会背上指挥失误的黑锅，当一个注定的替死鬼。
    而不出去，那有可能法不责众，顶天了撸掉职务。
    反正这工作又不赚钱，他不得不去服务公司找份长期兼职，补贴家用，才能勉强度日的样子。
    就在各种因素下，蝙蝠小队带着新神盾局的一百名队员，在东京战斗了小半个晚上，居然没有与任何官方机构发生冲突。
    只能说，路克的推测很正确。
    霓虹在最近几年，已经变成超凡力量和相关势力的真空地带。
    中国的手肯定不能随意伸进来，美国的军事基地在那里摆着呢。
    神盾局、天眼会、哨兵特勤处多个机构垮台后，美国自己的地盘都出现大量的真空地带，根本没精力在霓虹重建替代机构。
    九头蛇分布本来可以借机壮大，但被回过头的路克当肥羊一口气宰了个干净，还搭进去施莱德和他的秘密研究所。
    现在的九头蛇只敢悄悄用商业公司的皮，在霓虹发展一些触角，根本不敢玩正式基地。
    霓虹确实还是美国的地盘，但面对蝙蝠小队的大规模战斗，已经没有足够份量的机构插手。
    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在旁当个围观党，最多拍下视频，用于留档。
    东京大乱？关他们什么事。
    到第二天六点后，用监控围观的东京警视厅发现失去蝙蝠小队的活动迹象，枪声和战斗也完全消失。
    警视厅长官才给首相发去贺电，表示自己已经控制了局面。
    对这个好消息，首相大人只是说了一句话：“滚。”
    到了中午，首相看着初步统计资料，发现还真有好消息。
    昨晚那么长时间大面积发生的战斗，居然并未对东京造成太大损失。
    无论人员和财产损失，相比战斗规模而言，不光不多，甚至算得上轻微。
    反倒是两千一百多具吃人怪的尸体，让首相大吃一惊，又欣喜若狂。
    下面的民众不知情，他却对吃人怪的事相当了解，只不过完全没有解决办法而已。
    现在蝙蝠小队自己跑来把吃人怪杀了这么多，他既不用承担制造大乱的责任，又去除了吃人怪这个隐患。
    蝙蝠小队甚至连一分钱的劳务费都没要，美国的超级英雄果然比美军可靠谱多了。
    当然，首相大人自己不好出来说什么，毕竟随时要看干爹的脸色。
    甚至他还得尽量夸大财产损失，找干爹哭诉一下昨晚没被保护的委屈，不然干爹分分钟找个借口又向他要钱。
    这就是霓虹的待遇。
    和现实里的干爹不同，美国干爹不光不给钱，还要收它的保护费。
    当晚，还是由东京都知事（东京都行政长官）在电视上，公开感谢蝙蝠小队为东京都安全作出的巨大贡献，并且宣称昨晚参与战斗的蝙蝠小队成员，都将获得东京都“永久荣誉市民”的身份。
    此番言论传到美国，立刻引起了美国人民集体嘲讽。
    纽约民众尤为不满：凭啥我家的超级英雄要去你家当荣誉市民？还特么永久，你们是把伏特加当清酒喝了么？
    不能说纽约民众精神过敏，实在是蝙蝠小队在纽约人心目中的地位很高，是货真价实的平民保护神，治安保证机。
    东京都官员居然敢玩“隔空认亲”这种骚操作，那不跟亲爹突然被条狗开口叫爹，自己不特么也是狗了么！
    可惜东京都官方并不在乎纽约民众的看法，因为民众从来就不是美国干爹。
    况且都恬着脸去抱蝙蝠小队大腿了，半途而废才是真傻。
    霓虹方面不光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从民间到舆论都有人带节奏，要把荣誉市民的头衔搞成既定事实。
    什么？蝙蝠小队没承认？可人家也没出来反对不是。
    不反对，当然就是默认。
    而在美日民众的一片热议中，谁都不知道东京都知事几天后，就在办公室里见到了一个黑色礼服的老人。
    什么都卖大佬就这样出现在了知事大人面前，满足了这位在电视上的要求——希望与蝙蝠小队取得联系，颁发荣誉市民证书。
    两人的谈话只进行了二十分钟，大佬就起身离去，打开房门走出时整个人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知事大人瞪着敞开的大门，额头和背心上都冒出了岑岑冷汗，既庆幸又无奈。
    他终于知道，蝙蝠小队的热度不是那么好蹭的。
    大佬一开口就没什么废话，直接要求他们提供各种顶级元件配件等物资，作为这次蝙蝠小队出手的费用。
    甚至不用满脸纠结的知事大人开口，大佬主动解释到：“蝙蝠小队自己行动，确实不会收费。但你自己说了，很想回报一下他们，他们觉得难以拒绝这个诚恳的请求，就让我来谈谈。”
    知事大人听得想掀桌：混蛋，你们就只听见这个“请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