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抬起的黑色大脚丫，路克微眯双眼，内心毫无波动，注意力基本都在系统上。
    在黑色细线出现时，系统就已刷出一条特别提示：发现针对宿主的因果类攻击，已确定因果线稳定。直接反击请输入积分额度____，或临时纳入系统控制，请选择是/否？
    他一边打量着这从自己身上冒出来的黑色细线变成巨人，一边骚扰系统。
    氪金怼人这事，没啥难度，效果墨菲斯托已经证明过了。
    倒是新出现的临时系统控制，让路克很感兴趣。
    结果系统对他是否可以永久掌控的问题毫无反应，意味着这事没戏。
    临时掌控是多久，系统也没回答。
    显然这个时间不是一个固定值。
    最后临时控制要多少积分，系统终于给了回应：100000。
    路克直接就在心里对系统狂吼起来：说，系统爸爸你是不是对我肥硕的积分心怀不轨？
    是的，系统又来坑他积分了。
    一次临时控制，需要的积分等同于召唤一级分身，维持它的运行肯定还要不停地烧积分。
    只看黑色巨人近百米的躯体，他有预感，等下自己的积分肯定会像心底的眼泪一样——哗哗流。
    对于系统坑积分的行为，路某人当然是……乐于接受的。
    首先，超过三百万的积分给了他底气。
    其次，系统爸爸从不是那种阴阳怪气的系统，服务历来讲究一分钱一分货。
    给六万积分，就能把墨菲斯托送回地狱躺尸十年，这性价比没得说。
    最后，路克自己想在系统上花积分都没路子。
    安静到隐形的它，功能能省略就省略。
    什么做个系统商城让宿主眼馋？做梦去吧。
    宿主想当守财奴还是月光族，系统根本不关心。
    路克秒秒钟就做出了决定。
    不过出于习惯，他还是观察了黑色细线从小变大，最后变人的过程。
    等到黑色巨人抬起大脚丫子，准备“弑主”时，他点下了系统面板上的“是”，金色的光芒窜进他身上的黑色细线中。
    几乎同时，黑色巨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积分化为金光，在黑色巨人的内部快速穿行，开辟出骨骼、神经，以及大脑，彻底控制了它。
    但这些完全隐藏在无数黑色细线下，从外表看黑色巨人没什么改变，只有眼眶内燃烧的暗红色火焰瞬间消失，变成一对亮晶晶的氪金狗眼。
    于此同时，有点懵的羊角恶魔惊醒过来。
    它从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会被那么多人疯狂仇恨。
    能被法术用来重塑恶灵躯体的恶念，必须明确指向目标——这次当然是路克本人。
    而像美国天天被全世界人民恨，但大部分仇恨都指向美国官方或者资本集团这种群体。
    除开个人因素，因为美国而对白房子那位恨之入骨的人，占比并不多。
    到了路克这里，冲着他来的恶念不光数量多，还品质极高。
    那种黑的发亮的细线，证明这股极度恶念来源于诚心诚意，日思夜想都盼望路克死掉的人。
    因此它们出现最快，数量最少——也就万儿八千的。
    稍后出现的深黑细线，则属于隔三差五就要“祝福”一次路克早上西天的人。
    羊头目测，这种深度恶念比极度恶念多出十几二十倍。
    最后出现的黑灰色细线，是基本达标的低等品恶念，勉强能响应法术的召唤。
    它们的主人偶尔想起路克，就会恶毒诅咒一通，骂完又抛之脑后。
    这种低等品恶念，数量……无法计数。
    羊头甚至觉得，最近几十年来真心实意憎恨巴弗灭大人的人类，或许也没这么多。
    难道，我遇见了同类？它脑海中闪过这念头，但立刻又打消。
    分属不同阵营的恶魔之间抢生意，大多会先报名号。
    它是巴弗灭大人坐下走狗，其它墨菲斯托、苏尔特、多玛姆的走狗见到他这造型，自然要先嘴炮。
    比身份比地位，真吓唬不住对方，那就比实力——开打。
    眼前的这个笑脸人，它完全感觉不到丝毫恶魔的气息，除非……
    羊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面色有点发黑，看向路克的眼神立刻就不对劲了。
    但它心中却始终觉得这种猜测太离谱，那点不甘心的念头怎么也抹不掉。
    就在这时，黑色巨人在它的法术暗示下，抬脚就要对路克踩下，却突然顿住。
    它的动作顿住，但身体却已经随着发力猛地前倾。
    特殊的形成方式，让黑色巨人具备很多诡异特性。
    几乎没有任何加速过程，它出现在几百米外，脑袋化为一团黑影，瞬间从羊头上空压下来。
    羊头才心中警觉，就觉眼前一片漆黑，一张只有眼睛和嘴巴的大板脸压在了它身上。
    轰隆！
    小二十米身高的羊头被巨人的大脸整个砸进了地面，遮得严严实实。
    下一刻，巨人双手向地下一伸一抄，将又想从地下溜走的羊头抓了出来。
    诡异的是，它的双手插入地面，以及从地下抓起羊角恶魔，都没有破坏到地面。
    被抓的羊头满脸恐惧与畏惧之色：“等等，等等，我乃巴弗灭大人坐下古奥阿纳斯。如有冒犯大人您的地方，还请恕罪，我愿意付出足够代价。”
    不是它胆子小，实在是这次召唤出来的恶灵实力太恐怖，还挣脱了法术控制。
    或者应该说，是这个笑脸人瞬间抢走了控制权。
    因为羊头法术的原因，黑色巨人在这个世界也具备半虚半实，改变规则的能力。
    它轻而易举就从地下抓起了羊头，还将双方完全联系在一起，让羊头无法逃回恶魔维度。
    这就像一个小学生被世界健美冠军死死抱住，还想爬几座山回家，纯属做梦。
    所以，羊头果断认怂。
    它觉得自己那个猜测很可能是真的——眼前的笑脸人其实是某个高位恶魔，甚至是恶魔领主的化身。
    高位恶魔闲得无聊，隐姓埋名跑地球来玩这种事，虽不算常见，但几千年来还是有几次的。
    等到羊头话音刚落，黑色巨人就将它两侧的双手双脚各握一边，左右一扯。
    嘶啦！
    羊头就变成了两片。
    黑色巨人毫不迟疑，再次把两片的恶魔在双手匀了匀，像是撕纸前等分大小一般，然后又是一撕。
    嘶啦！
    羊头变成了四片。
    巨人双手合十，将四片恶魔放在掌心，用力搓揉成了丸子状，随手塞进嘴里。
    这个过程不到五秒，没有给羊头任何一点逃离的机会。
    羊头甚至没来得及惨叫，就被巨人咽下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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