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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 作者:一碗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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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 作者:一碗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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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成。唐仪宣知道她要做什么,因而在屏障里面拼命扑棱着翅膀却发不出声音。
唐仪蕴对着气泡轻声说了一句“去找你二哥,好好活着”,便运足灵力将那气泡朝着进谷的方向扔了出去。她将言朗留给她的符咒化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早塞进了唐仪宣身上,以便言朗会顺着符咒找到他。
做完这一切她心满意足地一笑,而后眉目又凌冽起来。她感觉到了,就在身后了,就要被追上了。
她奋力狂奔,前面突然一柄□□直冲她而来,她惊了一下,翻转身子堪堪躲过枪头,又迎来一柄飞镖。她侧身倒地一滚,身后簌簌地连插了好几柄飞镖,全都循着她翻滚的方向。
“舅舅!”
飞镖应声而停,唐仪蕴看着眼前出现的两个人,一双美目里的杀意让唐仪安有些心惊。
他跑过去想要扶起她,唐仪蕴躲了一下,同时厉声道:“别碰我!”
唐仪安的双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满目不忍地看着她有些狼狈地爬起来,头上粘了一片掉落之后变得枯黄的竹叶。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假惺惺的?”唐仪蕴嘲讽地一笑,“要杀要剐快点。”
唐仪安皱着眉:“仪蕴,你是我心爱的人,我自然不会害你。”
唐仪蕴冷哼一声,何八枪笑眯眯地说:“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仪安啊仪安,舅舅早说过让你早点杀了她你不听,这下可好,让她撞破事情出了这么大一个岔子,唉,造孽哟。”
他说着转向唐仪蕴:“仪蕴,你告诉舅舅,仪宣跑哪里去了?”
唐仪蕴啐了一口:“我怎么知道?唐仪安你好样的啊,杀父不行还要杀弟,唐家千年的祖业出了你这么个大英雄。很好,很好。”
她仰天大笑几声,笑出了些苍凉的意味,唐仪安脸上变了些神色,想起昨晚唐乾临死前说的话。
那时唐乾已经奄奄一息,三十多年来从未对儿子有过好脸色的人竟然现出一丝慈祥来,他被呕出的血呛得直咳嗽,还对着他摇摇头:“仪安啊,你从小我就教你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就连这几天都等不了了吗?”
果然被唐乾说中,他本想趁着言朗不在让一切都快点尘埃落定,却没想到就是这一冒进,被这两个人误打误撞地发现了端倪。
唐乾那仿佛可怜他似的神色就在眼前,唐仪安想到这里胸腔里一片郁愤,于是狞笑一声:“弑父我都做了,自然不能让一个吃里扒外的弟弟坏了大事。”
第75章 死地
唐仪蕴仰头看着他们,又去看被低着头的竹遮盖了一半的天,明艳的脸上还挂着嘲讽的笑容。何八枪缓步走过去拔出方才截住唐仪蕴路的枪,笑一笑:“好好的族长夫人不当非要潜逃,你说你这丫头是不是笨?”
而后他大张着五指,对准了唐仪蕴的天灵盖。
言朗很快到了唐家山谷,他从外面张望了一眼,似乎没什么动静,便催动灵力感受了一下之前符咒燃烧的地方,却意外地发现符咒还有未被消解的灵力,来源竟然在谷口外。
他毫不迟疑追着灵力而去,在十公里外的一条山缝间捡到了唐仪宣化成的青鸟。
他解开唐仪蕴施加其上的灵力,唐仪宣落地看着他,急火攻心因而眼睛血红:“二哥!仪蕴姐姐!”
“你慢慢说!”言朗伸手抚上他的后背,唐仪宣平静了些,双手拽住他的衣角,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唐仪宣担心唐仪蕴的安危,便只说了他和唐仪蕴受人追杀,言朗听到这一句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他不敢耽误,连忙扶起唐仪宣,在他的指点下顺着他们逃窜的路线到了那片竹林,在竹林中发现了血迹。
言朗心道不好,但又怕唐仪宣担心,便安慰道:“别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唐仪安对仪蕴应该还是有点情分的。”
唐仪宣却摇摇头:“他连父亲都杀,还怕什么。”
言朗虽然已经猜到了,却还是心底一凉,他摸摸唐仪宣的头,又在他身上加了一层灵力,确保完全遮盖住了他的气息:“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等我先探探宅子里的情况。”
他念决唤出一只傀儡,看着傀儡隐去身形朝唐家去了,才带着唐仪宣转身离开。
而后他听说了整个过程。
原来言朗离开之后,唐家谷地确实平静了许多,不知道唐仪安和何八枪是怎样安抚人心的,总之众人已经摆出万众一心的姿态。
这一天唐仪宣和唐仪蕴惯常地去谷地四周巡查,唐仪宣惦记着唐乾吃药的事情,因而嘱咐了手下人继续行动,自己先回了宅子。
他在路上玩性上头,想着唐乾这些日子病着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隐去了自己的气息和身形,想让父亲看一看自己在日益长进的修为,还可以扮个鬼脸让他开心一下。
可没想到,他悄悄从窗户看进去的时候看见的不止唐乾一个人,唐仪安也在。
自从唐乾病了之后唐仪安就疲于奔波,只每天早晚来请安,这个时间点看到他倒是稀奇了,他鬼使神差地没进去,就隐在窗下。
屋里面的两个人却不知道是在争执什么,唐仪安有些激动,唐仪宣听见父亲说:“你连这几天都等不了吗?”
这一句之后唐仪安似乎是被触了逆鳞,他气愤至极,竟然伸手按住了父亲的天灵盖。
唐仪宣一声惊叫已经在喉咙里,千钧一发之际嘴巴却被人捂住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带着一丝笑容再也没动弹,身后的人慌忙提着他离开,奔出了唐家宅子。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跟着唐仪蕴在路上飞奔了。
而后唐仪蕴大约是感受到了追兵的靠近,在恶人追上来之前将他抛了出去。
唐仪宣被言朗安抚下去的情绪因为回想事情经过又激动起来,他说话说得颠三倒四,但言朗还是凑出了整个过程。
见唐仪宣痛苦难当地将脸埋在自己一双手里,言朗心里抽痛一下,伸手将他这同父异母的弟弟揽进了怀里。
他平时上课能言善辩,却总是不会安慰人,只好一遍一遍地重复“哥哥在这里”。
唐仪宣虽然少年老成,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惊惧悲伤久了,见着有可以依靠的人便能嚎啕大哭,言朗倒是羡慕的。
等他哭累了渐渐睡了过去,言朗才长吁了一口气,不出声地自言自语:“变天了。”
此时的路远正站在罗酆山的山巅之上,主宰整个冥界的酆都大帝就站在他身后。
出乎路远的意料,酆都大帝竟是个十分斯文的男子,看上去介于人类的青年与中年之间,举手投足都是沉稳的风度与书生气。
而确实如他所料,酆都大帝对这事毫无办法。
不是说他法力不够,而是因为没有凭借。酆都大帝镇住整个冥界,靠的不仅仅是自身如海般的强大灵力,还有秦广王殿中那辨人善恶的孽镜台。
如今孽镜台毁,是从有酆都起就没有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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